那母亲望着她的儿子,久久无言,激动之情使她的唇也随之颤动。
等到悲喜交加的情绪稍微平息,她牵着儿子的手,突然向着李大人的府邸深深一拜,她的身子跪拜在地,声音中充满了对李大人的无尽感激。
“天知道,老身如何感谢李大人啊,他的恩德,我们何以为报!孩儿,李大人对我们家的恩情,犹如再生父母。我们之所以能幸存,全赖李大人的大恩大德。孩儿啊!你要铭记于心,此生必须忠于李大人,守护他至死不渝!若大人有所不测,你无需再回此地。”
母亲说到这里,泪水已经悄然滑落。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真挚的感激之情,对李安的感恩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可以肯定的是,即便李安要他们赴汤蹈火,他们也将毫不犹豫,勇往直前。这份忠诚与爱戴之情,对李安来说,是无上的荣耀。
听到母亲的话语后,那壮硕的男子也跪倒在地,向着李安的府邸方向磕下了三个响头,随后严肃而坚定地发誓:“苍天在上,我王大彪在此许下誓言,此生唯李大人马首是瞻!我将永远守护在李大人身旁,不问生死!只需李大人一声令下,王大彪定将不惜一切!若李大人遭遇不幸,我王大彪亦无颜活于世上。”
这番话语让母亲终于安心,点头称是。
此情此景,不止在他们母子身上上演,同样的情况也在其他新南山城市民的家中发生。
他们曾是难民,现今却已是南山城的一份子,他们每个人都领有了新的户籍,旧日的流离失所已不复存在,他们正式成为了南山城的子民。
李安在离开军营后,径直前往工坊巡视。漫步间,他见一切井然有序,心中满足,遂回到府上。
在府邸中,如意已久候多时。见到李安归来,她立刻上前行礼:“如意拜见大人。”
然而,当如意的目光落在秋菊身上时,她的眼中不禁流露出一抹哀愁。
这不是因为嫉妒,而是她心中的一缕忧伤——自己何时才能像秋菊那样,时刻陪伴在李安身边。
在这个男子可以纳妾的时代,她并不嫉妒,但心中却有一丝难以言说的落寞,因为她还不是那些能够留在李安身边的人之一。
尽管内心波涛汹涌,如意的面容依然平静如水,她深知,今日之所有,全因李安恩赐,她又怎能有怨言?
“李大人,制衣局已依照您的图纸与指令,赓速成就了一批新衣。不知您是否欲亲眼审视?”
这制衣局之言,无半分差池。
南山城之内,李大人自觉得似乎置身于一个微缩的朝廷之中。
此城不止拥有繁复的府司与学堂,更有自己的武装之力量,宛如一座独立的小王国。
此景,令人回想起唐朝天策府的盛况——李世民昔日亦有如此阵仗。
在这片土地上,李安与梁青云携手布局,仿佛真正的君王。
他们心中有着远大的谋略——将此地打造成培育朝官的摇篮,意图在未来逐渐取代朝堂上的旧臣,以健全自己的权势。
听到如意的汇报,李安心中的帷幔被掀起,精神一振,颔首道:“哦?竟然如此迅捷,速速展示于我。”
随着命令落下,如意轻轻一挥手,数名侍女便缓步端着木制托盘而来。
托盘之上,陈列着六套衣服,各配有对应的帽子与靴子。侍女们娴雅地将托盘呈上,如意亲自提起前端的衣服,一展之下,衣物上绣着的四爪飞鱼纹即刻跃入众人眼帘,那蟒之身添有鱼鳍与尾,煞是精致。
此衣正是仿照明朝锦衣卫所着的飞鱼服而制,六色各异,而其中黑色者乃是最为尊贵。
李安目睹衣服,内心满意之极,这正是他所托付的图纸所化,无一丝差池。
甚至,那些他特意标注的细节,制衣局皆巧夺天工地完美呈现。李安知此衣造价不菲,心中暗自点赞。
虽色彩繁多,惟金色独缺,因其乃皇家专属,不可轻易触碰。
他满心喜悦,赞叹连连:“雅致!确实是制衣局的巧手,甚好甚好!赏金十两,以彰显朕的欢喜。”
如意听罢,俯身行礼:“多谢大人赏赐。”她随即继续道:“大人,除飞鱼服之外,绣春刀亦已锻造完备。”
言罢,她再度挥手,顷刻间,又见侍女们端着木盘,其上摆放着几柄造型俊逸的长刀,刀身在灯光下闪烁着寒芒。
李安伸手,如迅雷不及掩耳地抽出了刀。它的刀身闪着耀眼的光泽,在他的细细打量下显得无懈可击。他用手指轻轻试了试刀锋,只感觉到一股冷意蔓延至心底,让他不禁颔首赞许。这把刀非比寻常,它的锻造过程中融入了李安亲自指导的秘法,使得所谓的百炼钢质,远超这个时代的钢铁。
“有没有试验过它的锋利?”李安问道,声音中透着一丝期待,“还是不用了,我要亲自见识一番。”
言下之意,如意明白,立刻开始准备试刀的场地。
不一会儿,他们已经来到了演武场,那里已经树立了数个木靶。旁边,还放置了大梁国士兵配备的制式长刀供比较之用。
李安看了一眼,没有丝毫迟疑,手中的绣春刀如同盛怒的龙蛇,随着他屏息凝神,高高举起。接着,他将身体的力量汇聚于双臂,猛地挥舞绣春刀,向着木棍砍去。
刀锋与木棍的接触,并未发出预期的沉闷声响,而是如风切过细丝般的轻响,随即,那圆木像是被巨力无情折断的干枝,断然分开。
李安低头,目光落在那平滑如镜的切面上,内心的满意如潮水般涌来。他心想,这把刀的锻造工艺的确无可挑剔,其锋利程度亦堪称一绝。
然后,他的目光转向一旁的制式长刀和一把从胡人手中缴获的弯刀。
“将它们绑稳。”李安命令道,声音坚定而有力。
随着命令,几把刀被迅速绑定于木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