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是难产？
“不，我的孩子啊……”
“保孩子，保孩子……”
沈如意痛苦的哭了，她痛苦万分，但最后只想孩子活下来。
稳婆叹气，看向陆芝芝说道：“这位夫人，还请你出去问问柳老爷的意见吧。”
陆芝芝只觉得浑身沉重，可事情危急，她只能艰难起身出去询问柳元樑。
柳元樑在外面守了一天，沈如意脸色苍白，柳元樑也是。
“阿姐……”
柳元樑声音都有些颤抖，想问的话都不敢问了。
“稳婆说大人和孩子只能选一个……”
陆芝芝觉得太沉痛了，她昨天来的，沈如意气色还很好，还期待将来，可今晚她难产了。
不管是什么样的结局，都是无比的悲痛。
柳元樑身影踉跄了一下艰难开口：“保如意，孩子就当没缘分……”
柳元樑转过身，泪水汹涌而出，他仰头想把眼泪逼回去。
陆芝芝已经转身回屋了。
“如意，你听我说，孩子以后调养好身体还会有，现在关键是要保全你的身体。”
陆芝芝握住沈如意的手开口。
沈如意流着泪摇头。
陆芝芝看向稳婆。
稳婆也叹气：“到了这一步也没办法了，女人生孩子就是一只脚进阎王殿了，夫人想开些最好。”
“这位夫人还是带着小姐出去吧，那画面就别看了，老身保证，后续会将孩子缝合好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
稳婆开始赶人了。
沈如意撑起了半个身子：“不准，我不准你伤害我的孩子，不准啊。”
稳婆已经拿了一把剪子来。
陆芝芝不忍去看，她知道有些胎位不正难产的，是要剪碎取出来的。
这样的画面，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太悲痛了。
陆芝芝自然不会出去，她抱住沈如意：“别怕，阿姐在。”
柳元樑推门进来：“如意，我要你活着。”
“哎呀，柳老爷你快出去，这产房不能进男人，你来让老身怎么做事啊，现在可耽搁不得了……”
稳婆连忙上前赶人。
柳元樑看着沈如意，再次开口：“如意，别让我一个人。”
他被推了出去。
苏明月给沈如意把脉，她皱起眉头，看着那稳婆拿了剪子走来，让两个丫鬟按住沈如意，苏明月抿唇开口：“住手。”
陆芝芝看向苏明月：“月儿。”
稳婆皱眉：“小姑娘你别胡闹，现在动手还能保大人，若是继续耽搁，别说孩子保不住，大人也难保住了。”
苏明月起身走向床尾，她要看看沈如意的情况。
稳婆立马挡住：“你这姑娘，还没婚嫁，怎么好看这些？别把你吓着了。”
“孩子胎象还很好，我姨姨只是有些虚弱，你为什么一直说难产了？她的脉象是力竭，这孩子并不大，按理来说不应该如此艰难，我觉得你很不对劲。”
“娘，我可以护住姨姨心脉，你让柳叔叔重新找几个稳婆来。”
苏明月总觉得这太古怪了，但她没有生过孩子，还真不知道到底应该是怎样。
医书上记载，生产难产最大原因是胎儿巨大和胎位不正。
但沈如意不该是这个情况，这孩子她估摸着只有六斤，这是一个正常婴儿出生体重，而且应该是最好生的体重。
沈如意不是第一次生产了。
若是已经胎死腹中，取出死婴保孩子是应该的。
可孩子胎象还这么好……
“阿姐，听，听月儿的，我不怕死……”
沈如意艰难开口，她一想到自己好好的孩子要受那样的苦痛，她就心痛如绞啊。
“你们，你们真的是害人不浅啊，把人命当儿戏，既然你们不信老身，那也罢，老身走就是了。”
稳婆气呼呼的说道，她冷着脸收拾东西就要往外走。
她拖了这么久，现在沈如意羊水都没有多少了，重新找稳婆又要耽搁不少时间，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
想着这般，稳婆的脚步都勤快，细看下嘴角还有轻微弧度。
陆芝芝没注意，她急忙起身出去和柳元樑说了。
沈如意昏昏沉沉的。
苏明月一直看着稳婆，也注意到她的变化，饶是她再不懂，也看出这稳婆不对劲了，接生失败，她生气是正常的，可她高兴什么？
苏明月想到之前听到沈如意和母亲说来京城被害的已经没了一个孩子，柳家并不平静，苏明月起身就追了出去。
在外，陆芝芝已经和柳元樑说了。
柳元樑也不迟疑，立马安排重新找稳婆。
看见稳婆出来，他礼貌的拱手请求：“赵婆，多有冒犯还望原谅，但您老接生几十年经验丰富，可否再等等，不管最终是否安好，柳某都一定重谢。”
稳婆神色冷淡：“不了，一山不容二虎。”
她带来的两个妇人只沉默不语。
柳元樑没办法，只好客气相送。
“站住。”
苏明月追了出来厉喝一声。
稳婆停下脚步，回身看向苏明月就恶狠狠开口：“你这小姑娘到底想做什么？你一句话让我都滚蛋了还不满意？该不会你把人害死了还要老身来顶罪吧。”
苏明月神色严厉：“柳叔叔，刚刚我看见她收拾东西的时候笑了，她不对劲，无论如何，她觉得耻辱觉得愤怒觉得无奈都是正常的，但她偷笑就不对劲。”
“你血口喷人！”
稳婆脸色都变了，她惊讶一个小姑娘竟然这么深沉，她就暗笑了那么一瞬间她都注意到了，但她绝不可能承认。
“你们柳家真的是让老身无话可说，这钱老身拿不起，以后这地方，是求老身老身都不会来。”
稳婆从怀中拿出银子丢在地上，丢完就要走。
柳元樑眼神一沉：“赵婆留步，事关重大，柳某自然会查清楚，若赵婆清白，必定十倍赔礼，若你真敢害我妻儿，我绝不会放过你。”
“抓起来。”
柳元樑一挥手，下人立马都上前抓人。
不管怎么样，他都必须要查一下，他们贼心不死，赵婆在府中养了几个月了，虽然不太可能，但这世上没有绝对。
稳婆气的破口大骂，可她怎么挣扎都没用。
柳元樑朝着产房走去，陆芝芝和苏明月也重新回到了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