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第一次接生
沈如意神色痛苦，她都听见了，心中担忧更多。
早知道应该多备几个稳婆的。
这稳婆不是京城的，几个月前就养在府中了，本以为万无一失，没想到还是出问题了。
柳元樑很是自责：“都怪我。”
沈如意摇头。
陆芝芝心也扭紧了。
苏明月看向陆芝芝说道：“娘，你还记得你生产时候是什么感受吗？”
苏明月觉得等稳婆过来是肯定要等的。
但也不能只等着，她想试着为沈如意接生。
“姨姨，我看一下你的情况。”
苏明月没有这一块的经验，书上记载的并不多，她只能自己摸索。
做大夫，讲究望闻问切，亲自检查自我领会也是必须的。
这是一条生命，她也担心自己是否判断出错了。
沈如意眼眶发烫：“你还未婚嫁……”
苏明月微微一笑说道：“姨姨，我这辈子不打算婚嫁的。”
陆芝芝回想了一下曾经生孩子时候，她开口说道：“娘当时生你们并没有受太多苦，好像是肚子有点紧，后感觉疼，稳婆叫我用力，多几次就生出来了。”
她生了四个孩子，其实都不算太苦，没有特别痛苦就生出来了，只是他们都比较瘦弱，没有超过六斤，这个原因应该占了一大半。
苏明月没生过，只能从这些话语里慢慢理解。
她给沈如意检查了一下，沈如意疼的直吸气。
柳元樑很是心疼。
沈如意虚弱的说道：“元樑，你出去。”
柳元樑摇头：“我陪着你。”
苏明月检查之后神色更凝重了：“柳叔叔，你要好好查一查那个稳婆，她真的使坏了。”
生产会有伤口是正常的，可这孩子都还没生出来，怎么会出现伤口。
柳元樑脸色已经很沉了，他咬紧牙关。
苏明月又给沈如意拿了药丸：“这是人参做的，姨姨你吃三颗，你调整一下气息，我怀疑那个稳婆叫你使劲的时间是不对的。”
她没有告诉沈如意此刻的凶险。
羊水没有了，生产会变得无比困难。
等待稳婆来，这个过程就很长，也很危险。
难怪刚刚那个老东西会暗笑，她肯定是知道，所以她不纠缠就要走，做任何事情，本来也不求什么样的过程，只要结局达到就行了。
苏明月要给沈如意接生，陆芝芝看她很坚决，就没有多问。
她把手放在沈如意的肚子上，她温和的开口：“如意，相信月儿，我们再试试看。”
沈如意吃了参药后，感觉体力恢复了一些，她苍白着脸色点点头。
苏明月教她呼吸，沈如意现在的呼吸是乱的，这要调整。
过了一会，沈如意状态更好了，她觉得肚子开始疼了，下意识的就要用力。
苏明月镇定开口：“别用力。”
她一直看着，烛光下，她看得清清楚楚。
沈如意不用力，她的肚子越来越痛了。
“姨姨可以用力了。”
苏明月开口，沈如意开始使力。
苏明月很聪明，她一看就知道这样是对的，用力的时机要把握好，如果不对，那力气会很快耗尽。
“好疼……”
沈如意疼的眼泪直流。
苏明月拿出银针，在沈如意身上下了几针：“姨姨现在疼痛会降低，你好好调整呼吸，孩子已经出来半个头了，下一次一定会成功的。”
孩子的半个头已经出来了。
她更加确定，如果不是稳婆使坏，沈如意这一胎早就生了。
陆芝芝一直感受沈如意的肚子：“肚子有变化了。”
苏明月很快取掉银针，沈如意立马就感觉到铺天盖地而来的痛，她呼吸一下子就弱了。
苏明月声音很冷静：“姨姨深吸一口气，然后使出全力。”
沈如意流着泪，深吸一口气，腹部剧痛，但下一刻她就觉得身体一轻。
苏明月双手接着孩子露出了笑容：“生了。”
她松了一口气。
婴孩啼哭很快就响起。
陆芝芝连忙去帮忙，苏明月把孩子交给陆芝芝，她则是快速洗手，取了银针给沈如意封住几个穴位。
“姨姨，你真厉害，你生下了一个弟弟，很健康。”
苏明月对沈如意微笑着说道，沈如意笑中带泪。
苏明月知道孩子出来之后还有胎盘，她给沈如意封住几个穴位防止大出血之后，就再次到床尾亲自检查。
沈如意胎盘下来的很顺利，她没有大出血，可也流了很多血。
确定她无事之后，苏明月安心了，让丫鬟给沈如意擦洗换一身衣物。
柳元樑才终于暂时出去了。
沈如意原本不用如此难过的，都是因为他的疏忽。
那些人贼心不死，真以为他没办法对付他们吗？
等一切收拾干净了，沈如意才昏睡过去。
陆芝芝也松了口气，孩子她抱着，是一个很健康的男孩，也很乖巧，就出生时候哭了几声，洗干净包好，给喂了一点点水就乖乖睡了。
苏明月去熬药了。
天微微亮，沈如意醒来，她看着床边的陆芝芝和柳元樑微微一笑：“阿姐，元樑。”
柳元樑眼中有些血丝：“如意，辛苦了。”
沈如意微微摇头：“孩子呢？”
陆芝芝把孩子抱到沈如意身边放下：“看，你还真说对了，是个懒孩子，出生到现在就喝了一点水就一直在睡觉。”
沈如意微微一笑：“懒了 没事，只要健康平安就好。”
一想到这个孩子差点没了，沈如意眼里就有热泪。
“月儿呢？”
沈如意心中无比感激，若不是月儿心细，这孩子就真没了。
陆芝芝温和说道：“月儿在给你熬药，说是你醒来就叫人给她说，我去告诉她，药应该也熬好了。”
陆芝芝说完就起身出去了。
房间里只有丫鬟和柳元樑，丫鬟在外面，柳元樑拉过沈如意的手亲了亲，微微哽咽的说道：“如意，以后不生了，我真的害怕了。”
沈如意也想哭：“夫君，我也怕。”
柳元樑心口都疼了，他在心中发誓，一定会斩草除根的。
不过这些，他不用告诉沈如意，他本意是拿回他该有的，但他们已经一次次踩踏他的底线，让他清楚他们只有彻底死绝才能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