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主公三万铁骑,在当阳长坂坡追上了刘大耳朵,可是却被那赵云七进七出,杀的人仰马翻,连俺主公的青釭剑都被他抢了去!”
顾泽微微一笑:“那你还不把握机会,上前抓住赵云?这可是天大的功劳!”
许褚又拎起酒坛,给顾泽倒满了一碗,然后才给自己满上:“先生还说呢!你是不是早就算定了俺抓不到赵云!”
“俺追他到了矮墙边上,一眨眼的功夫就找不到了!”
说着话环顾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顾泽的房间方向,嘿嘿笑道:“不过俺虽然没找到赵云,却在 一个枯井里挖了这么个美人胚子,就给先生送来了。”
“且!”
顾泽一阵冷笑:“你就偷着乐吧!若不是赵云厮杀半日,早已筋疲力尽,只怕不是许褚抓了赵云,而是赵云会把你许褚揍出屎来!”
许褚跳脚站了起来:“先生,俺不信,俺不服!”
“早晚俺要与赵云决一死战,到底让先生看看,是俺厉害,还是赵云更牛!”
顾泽没有说话,缓缓的端起酒碗,目光看着江夏的方向。
心中暗想:“看来子龙一生上进,就算我不在新野了,他也没有荒废我给他制定的饮食与训练 方策!”
“只是如今刘备势微,又贪慕名望。我当初便是因为不及孔明的背景和名望强大,所以才被逐出新野。”
“你虽忠心护主,只怕刘备也不过利用你而已。早晚若遇危难,还要像长坂坡一般舍你而去……”
……
内室里,甘糜二位夫人利用顾泽所自制的太阳能热水器,将周身上下洗了个干净,又把头发和外衣尽皆洗完,晾在靠窗的竹架上。
只是她们原本从新野出走的时候就十分的匆忙,在长坂坡又被流亡的百姓和曹营的兵卒冲散,所有的行礼都丢了,没有换洗的衣服。
所以二女才一直躲在内堂,羞于穿着内衣出来见顾泽。
“姐姐,这个满脸虬髯,长得跟二叔张飞一般的汉子好生无礼,他竟然以为股泽军师半天没有吃饭,是在跟你我两个在屋里……”
甘夫人羞臊的整张脸红到了耳根台,低着头连糜夫人都不敢看。
“你快听!”
“顾泽军师竟然在问这汉子,‘这次去抓刘备,可成功了么’!”
“难道……难道是顾泽军师派这大汉,去将你我两个抓到这里的?”
糜夫人花容失色,忍不住裹紧了内衣,往墙角处不自觉的退了几分。
“怎么可能!”
甘夫人抬起头,睁大了眼睛:“顾泽军师也是我新野的故人,和刘皇叔共事多年的呀!他怎么会抓咱们?”
甘夫人虽然聪明伶俐,但性情单纯,此不关心政务,也不过问军师。他只知道顾泽在新野的时候,待众人和百姓都极好。可是有一天,他和赵云带着五千精兵去抵抗曹军,然后赵云回来了,顾泽却再也没有回来。
而也是在那个时候,新野多了个诸葛军师。
那段时间,正好赶上她生下阿斗,一心皆在哺乳幼子上,所以多余的事情她不知道,也懒得打听。。
“这人是许褚!曹贼的贴身侍卫许褚!”
糜夫人完全没有听到甘夫人的说话,她心中疑云重重,侧耳凝神倾听这院子里顾泽和那汉子的对话,希望能从中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许褚?”
“顾泽军师怎么会跟许褚搅合在了一起,还一块坐下来喝酒吃肉?”
许褚威震四海,甘夫人纵然无知,多少也听到过此人的名字。
糜夫人花容尽失,萎靡的坐在地上,歪着头说道:“许褚和典韦乃是曹操之前的两个得力护卫。曹贼好人妻,在宛城的时候,命令典韦替他寻找张济的遗孀邹氏,当夜便住在了一起。”
“却因此而中了当时还是张绣谋士的贾诩之计,结果典韦战死,曹贼之子曹昂被杀,曹贼的名骑绝影也被射死在宛城……”
甘夫人玲珑剔透,立刻明白了糜夫人的意思,顿时一脸的惊惧之色!
“难道……”
“这个许褚,将我们两个从长坂坡掳来这里,也是为了给曹贼储秀,等着他来……”
“那……”
“那顾泽军师,又是什么人呢?他到底是新野的顾泽军师,还是曹营的人?”
甘夫人心中疑云重重,忍不住偷偷的站起身来,探头到窗口看着外面顾泽的背影:
“姐姐,他到底是不是顾泽呀?不会是跟他长得一样而已的吧?”
糜夫人摇了摇头。
那疗伤的手法,那独属于顾泽专有的,顾泽称之为“白药”的药味,都无可置疑的表明外面和许褚坐在一起饮酒的,就是昔日新野的军师——顾泽。
襄阳城!
城门大开,左右旌旗蔽日,熠熠生辉!
十二岁的幼子刘琮,在蔡、蒯、黄、庞四大氏族为首的荆州氏族的簇拥之下,亲自跪伏在城门口,拜迎曹丞相!
曹老板锦衣袖袍,纵马往前,许褚全身挂甲,腰悬宝刀,与前来接应的先锋军头领夏侯惇汇合之后,径直入府衙去了。
刘琮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直到众将入城完毕,才战战兢兢的抬起头来,用衣袖擦拭了一把额角的汗珠,喃喃说道:“我奉娘亲和舅父之命,献荆州出来,为何曹丞相不但没有丝毫嘉奖之意,甚至连看都不曾正眼看我们荆州氏族?”
蒯越跟在他身边,好言抚慰:“少主莫要多疑,虽然我们已经归顺丞相,但他未入城之前,一切皆难以取信。”
且回归府里,然后再说!“
刘琮心中慌乱,但如今荆州的兵马,尽数归于夏侯惇之手,府库钱粮也交给了曹军看守,自己在一夜之间,由雄踞荆州的实力派,变成了手无寸权的傀儡。”
襄阳,刺史府的大堂上。
曹老板身披玄衣战袍,腰悬倚天剑,缓步走到高阶之上,回身站在案前,双目神光如电,从底下众人的脸上一一掠过。
“主公,臣来襄阳半月,已尽数接管荆州兵马。各郡的府库也已派得力之人封闭守护,专等丞相前来,再做定夺!”
待曹老板坐定之后,先锋将军夏侯惇当先出班,躬身行礼复命。
“荆州归于我手,元让功不可没,日后我自然嘉奖。”
曹老板淡淡的点了点头,脸上颜色平静,丝毫不显有欢喜之心。
荀攸回首看了看荆州众将和以刘琮为首的荆州氏族官员们,颔首说道:“主公远来跋涉,又且公务繁忙,今日已多有疲累。臣建议荆州之事,来日再议。”
程昱站在蒯越的身旁,用手肘轻轻一碰,低声说道:“异度,何不领荆州官员暂退?莫非还要等着讨赏不成?”
蒯越脸一红,连忙出班拱手说道:“臣等原本要向丞相汇报荆州之事,但丞相疲困,臣等不宜搅扰。”
“且等来日再来府中汇报事务。”
曹老板眉头微皱,点了点头。
蒯越辞了曹老板。用手拉着十二岁的刘琮,当先而行,其他所有的荆州官员,皆感受着大堂上丞相的威严和众多武将的杀意,恨不得早点下班,见幼主离开,随即跟在后面,鱼贯而出,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