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芃几乎是小跑到妘娇身前,笑着问她,“你今儿也是来中善堂卖药吗?”
妘娇点头,回答,“是!”
跟随上来的美貌少妇闻言却是皱着眉头,她对妘娇训斥道,“这是哪家的姑娘,如此没礼貌?”
“和你说话的是县令大人家的小姐,你难道不行礼吗?”
“我认识妘妹妹!”窦芃赶紧打断了美貌少妇的话,她皱眉,“香姨娘,妘妹妹是我的客人!”
香姨娘立即变脸,她露出笑容,“原来是二小姐的客人,不过今儿夫人有正事,二小姐不如改日邀妘姑娘上府好好的聊一聊!”
尽管这话挑不出错处,可香姨娘眼里的讽刺和轻蔑却是显而易见的。
此时,钱氏也走上前,她的腹部瞧着和之前一样,却没有再大一点。
面色红润,走路也有力,看来的确是有好好锻炼。
钱氏神情温柔,让人如沐春风,她试着问妘娇,“可否叨扰妘姑娘片刻?”
在见到妘娇点头后,钱氏又问,“妘姑娘既然能卖药给陈大夫,想必也知道一些药理!不知陈大夫卖这止痛药,能止牙疼吗?”
原来,窦县令的母亲年纪大了却突然有了孩子心性,喜欢吃甜食。
虽然每日都有漱口,可最近却牙疼的厉害。
也请了好几个大夫来看过,吃了不少药,却丝毫不见好转。
今儿一早,窦家老夫人的右脸都肿了。
钱氏本就孝顺,自然不愿再看母亲受苦,她想起城里不少人都在传中善堂有一种神乎其乎的止痛药,便急匆匆的赶来了。
但是却不知香姨娘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急着阻止她去中善堂,还说起了当年中善堂卖假药的事。
“能止痛!不过这药价格不便宜,总不能每日都吃!”妘娇想了想说,“还是得从根上治!”
钱氏闻言却是苦笑,“母亲是女子,哪能让男大夫瞧……”
在外男的面前张嘴,这让一个女人怎么能接受?
窦家老夫人是个古板的,宁可死也不会答应的!
“这事其实简单!”妘娇回答,“多漱口!”
说着,她便对钱氏说了几个小偏方,又说如今大燕用的漱口的水大多是盐水,但是牙齿里很多东西却冲刷不掉。
她可以给钱氏准备一把牙刷和牙粉,等过几日送来。
钱氏本还纳闷什么是牙刷和牙粉,在听闻妘娇的解释,才明白了过来。
“真这么好用?”钱氏说,“若是卖出去的话,得赚不少吧!”
妘娇听钱氏这么一说,突然就发现了商机。
大燕并不是明朝,也没有人发明牙刷,她还真的是捡了便宜。
“这倒是!”妘娇让六子拿了一些止痛药给钱氏后,又说,“若是赚了银子,我一定上门拜访夫人!”
钱氏笑着说好。
等这一行人离开,妘娇便和陈明说起牙刷和牙粉的事情。
陈明也知道牙疼起来,别说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就是一个壮汉也是受不了的。
听妘娇这么一说,牙刷倒是好做,用野猪鬃作为牙刷毛、兽骨做牙刷柄。
但是这牙粉——
大燕漱口都是用盐水,这牙粉要调配起来,怕是很难!
至少,他没这个本事。
“人参补气第一,三七补血第一,味同而功亦等。这牙粉里会加入盐、三七、陈皮等中药。”妘娇说的认真,陈明也听的仔细。
到了最后,陈明不禁感叹,这牙粉里用的中药,多一味太复杂,少一味便治标不治根。
妘娇到底是什么人?如此的厉害!
不过,妘娇却是藏了一手,她并未告诉陈明,这里面还需要加一些其他药材。
她一直都只相信自己。
“妘姑娘!”陈明像是突然明白什么似的,让妘娇稍等自己片刻,从里屋拿出一个木盒递给妘娇,“这是我师父用了多年的金针。”
“这东西到我手里,就跟普通的绣花针一样。如今它尘封了多年,我便赠与妘姑娘吧!”
妘娇挑眉,她的手里有更好的金针。
不过瞧着陈明这真诚的模样,她也不好拒绝。
“那我就不客气了!”妘娇接了过来,没再说什么,便离开了中善堂。
她一走,六子就急了。
“掌柜的,那可是孔大夫临终前留给你的东西,你怎么就送人了?”
陈明笑,“宝剑配英雄,这金针在我手里,不过是一样珍品!可若到了妘姑娘的手里,它或许就成了能救万民于水火的利器!”
六子生气,却也不明白。
但是这东西都送出去了,他们也不能拿回来了!
夜里,妘娇借着烛火光瞧着木盒里的金针。
这些金针是含金量十足的赤金所制,长约三寸,针身寸余长。
的确是好东西。
她用起来也很趁手。
屋外不知是何时下起了大雨,顷刻间电闪雷鸣。
妘娇放下金针瞧了一眼屋外,想着还好今晚苏四郎没有急着赶回来,不然她还要担心。
“咔嚓——咔——”
雷声越来越大,而苏小妹因为害怕,跑到了妘娇的屋子里,想和妘娇一起睡觉。
就在此时,屋门被敲打着,“娇娘,娇娘,你在家吗?”
“我是袁小月,快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