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村的妘家,其实在许多年前曾分过家。
妘娇的祖父妘大河前几年去世了,但是他却还有两个哥哥在世,大哥叫妘大海,二哥叫妘大江。
自从妘大河去世后,这三房来往的就更少了。
妘大海和妘大江两家住的很近,他们在听闻苏家的事情后,也没厚着脸皮去讨要什么好处,倒不是因为家里没读书的孩子,而是低不下这个头。
“大海!有人找你!”有村民对妘大海说,“是袁家二郎!”
“袁家?”妘大海有些惊讶,“这棺材铺家的入赘女婿来找我做甚?”
妘大海不解,等回了家里一瞧,自己的二弟妘大江也在。
兄弟两个人对看一眼,在听见袁二郎的话后,却都睁大了眼。
“真的?”妘大海又问了一次,“你别骗我们!”
袁二郎回答,“自然是真的!”
妘大江点头,“这交易我们做!”
……
而翌日,妘家老婆子却再一次出现在了苏家的门口。
这一次妘家老婆子来势凶猛,她抱着妘娇祖父妘大河的牌位,大喊,“老头子啊,你怎么走的这么早啊,丢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你不如也带我走了吧!”
“我妘家出了这么个不孝的孙女,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妘娇你这个下作的小娼妇,你是个黑心肠的,连你堂弟你都不肯帮……”
妘家老婆子这次有准备,没让任何人陪着自己,这样妘娇就不能拿他们来威胁自己了。
薛氏和妘财倒是来了,可妘家老婆子压根不搭理自己的大儿子和大儿媳。
薛氏气的当场差点晕了过去。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开始议论纷纷,大多数都是在劝妘娇,要懂感恩、要孝顺。
还有人说两笔写不出一个妘字,让妘娇体谅下祖母。
妘娇抬了抬手,从怀里拿出金针,想要让妘家老婆子直接变成哑巴!
“你这个泼妇,别在这里丢人了!”就在此时妘大海的妻子王氏走了过来,从妘家老婆子的手里抢过牌位,“你就是如此对我三弟的?”
“你让他死了都不得安宁!”
“就是!”妘大江的妻子邹氏也赶了过来,抬起手就狠狠给了妘家老婆子一巴掌,打的这个老东西头晕眼花。
邹氏低吼,“还不快滚回去!”
“邹氏你居然敢打我?”妘家老婆子这下傻眼了,她从地上爬了起来,就要打回去。
可她一个人,哪里是两位嫂子的对手,很快,又一次被推倒在地。
“你要再闹,妘家的耆老就要把你送到后山的祠堂里去!”邹氏拍了拍手,双手叉腰,“没见过你这么无理取闹的老毒妇!”
“当初妘仁多好的哥儿,你却说他克你,非要把他送到城里去当什么学徒,结果却是图人家掌柜的给的银子!”王氏捂着妘大河的牌位也哭,她对来看热闹的村民们说,“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这老毒妇不止苛待三房的,最后还卖了三房的女儿!”
“我身为大嫂,不想三弟走后,还被这老毒妇坏了名声。”
村民们此时才想起,是啊,妘娇是被卖到苏家的,和妘家没半点关系呢!
如今妘家老婆子在这里闹,是没有道理的!
妘娇的身契可在苏家。
“还不快滚!”邹氏唱着红脸,又踹了妘家老婆子一脚,“再敢出来丢人装疯子,我不撕烂你的嘴!”
妘家老婆子跑来苏家充长辈,结果怎么也没想到,妘家的两个嫂嫂会过来狠狠的踩她一脚。
她不敢再闹了,因为妘家的耆老是有权利把她送到后山的祠堂去的。
最后,妘家老婆子连滚带爬的离开了苏家门口,这次连丈夫的牌位都不敢拿走了。
“娘,成了吗?”覃春兰问,“苏家答应把名额给覃家吗?”
“成个屁啊!”妘家老婆子气的直哆嗦,“王氏和邹氏这两个老贱货来插手了,她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家不是和她们,已经不怎么来往了吗?”覃春兰也觉得奇怪,“她们怎么能厚着脸皮!”
“还不是想讨好苏家!”
覃家给覃春兰五十两银子,而覃春兰只给妘家老婆子三十两,让妘家老婆子把苏四郎手里的举荐名额拿来。
这名额在外面,就是几百两银子也买不到的。
结果,事情没办成,妘家老婆子也不愿意退这三十两了。
覃春兰和妘家老婆子起了争吵,之后还打了起来。
妘明吉嫌弃家里吵,便去了离家稍微远的山坡上看书,却被苏小妹瞧见了。
苏小妹很喜欢妘明吉,她牵着妘明吉的衣袖去了苏家。
妘明吉不好推却,只好跟去。
“二妹妹!”妘明吉低着头,又羞愧又不安的对妘娇说,“等会我就走!”
“你要去哪里?”苏四郎抱着一堆书从书房内走了出来,“明吉,这些东西你带走吧!”
“屋里还有四套衣服,也一并拿走!”
妘明吉傻眼了,“这么多……”
“这还没过年呢!”
苏四郎虽然是他的妹夫,可也没妹夫送衣服给堂兄的道理啊!
“是书院发的衣服,书也是书院发的!”妘娇在一侧解释,“明儿你就和四郎一起去书院吧!”
妘明吉懵了,抬起手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疼!”
这是妘明吉唯一的感觉。
是真的,不是做梦!
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大伯祖母和二伯祖母会出现在苏家,把他祖母狠狠的训斥一顿后还动了手。
原来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