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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吃屎吧

    云小衣不甘示弱,冲着孙婆子啐了口,道:“我呸!不过就是个种地的!我才是主子的身份,你敢这样对我,当心你的小命儿!”

    孙婆子瞪着眼,一听“小命”两个字怒意更甚。

    “我告诉你,这倚香园就是我孙婆子的地盘。我说这树上的果子什么时候摘,那就是什么时候摘,就算是老夫人来了,她也不敢跟我在这里龇牙!

    凭你一个外姓的寡妇,刚住进来,就以为是你的园子了?你真是好大的一张脸,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你祖宗我的厉害!”

    语毕,孙婆子转头递了个眼色给身边的一个胖婆子,道:“你的好东西呢?”

    胖婆子定了定,慢慢转过身,将背着的粪桶展示出来。

    一阵风拂过,随着粪桶的盖子掀开,芬芳的味道迎面而来。

    四下的丫鬟都是在主子身边伺候的,哪里见过这样的腌臜东西,一个个慌忙掩住口鼻,风一样迅速撤后了数步远。

    云小衣的视线被孙婆子完全遮住,她在孙婆子的身下不断挣扎,叫嚷道:

    “你们这些贱婢,平时在跟前像是苍蝇似的来回转悠,眼下我叫人制住了,你们却个个不做声了,都是一群软骨头!”

    孙婆子嘿嘿一笑,粗糙如树皮一样的手轻易地捏住云小衣的下巴,嘲笑道:“你知道被苍蝇围着的东西是什么吗?”

    云小衣气得直瞪眼,抬起手来又想打在孙婆子的脸上,可偏偏又被两个婆子上手直接摁死在了地上。

    云小衣想说话,可下巴却合不上,只能含糊不清地嚷叫。

    孙婆子坏笑着,对着那胖婆子喊:“你快过来!”

    胖婆子立刻像是接到了命令般,毫不犹豫地背着粪桶走了过来。

    孙婆子拍了拍云小衣雪白又细腻的脑门,高声对胖婆子道:“该下粪了!”

    胖婆子低头看一眼云小衣被掰开的嘴巴,呢喃道:“坑小了。”

    孙婆子不耐烦地又掰了掰,道:“就这么大,你快倒!”

    胖婆子却也不敢违抗,直接卸下粪桶,行云流水般朝着云小衣的嘴巴倒了下去。

    胖婆子眼见着粪水溢出云小衣的嘴巴,又淌在她鲜亮明媚的衣服上,面色如常。

    她收了动作,直摇头道:“这地不好,不往下渗。”

    孙婆子松开云小衣,得意地起身道:“是不好。”

    云小衣从地上爬起来,伴着呕吐和咳嗽,眼泪和粪水在脸上搅成一团,宛如整个人在粪池里滚了一圈。

    大老远看去,这分明就是个屎人!

    她头发上还在滴着粪水,华丽的锦缎外衣的图案,已经被身上黄的、绿色、白的、黑的,各色的屎相互混合着覆盖住。

    臭气仿佛被打开了阀门,顿时如燃烧的火焰蔓延、萦绕四周。远处的丫鬟掩住口鼻,嫌弃而惊恐地看向云小衣,生怕她靠近一些,便是万劫不复。

    云小衣已经深深记得这些屎的味道,她疯了一般向前跑,见到树边还有被人遗落的锄头,立刻抗在肩上,又似疯了一样奔回来。

    她咬着牙,将手里的锄头举得老高,恶狠狠地冲着孙婆子叫:“我今天非要你了你这刁奴的命!”

    她叫得慷慨激昂,可她一个唱曲的,有多少气力都在两片肺叶子上,哪里拿得动这样的一个铁锄头!

    孙婆子将胖婆子往后拉了拉,自己叉腰站在前面道:“表小姐细胳膊细腿,弱柳扶风一样的身子,小心被锄头压弯了腰!”

    果不其然,云小衣高举锄头停在半空,还没来得及落下来,便被锄头自身的重量带着她往旁侧倒了下去。

    伴着一声凄惨的叫声,云小衣直直地栽倒在旁边新挖的树坑里,再也没有动弹。

    孙婆子拿过旁边人递上来的瓜子,往嘴里递了一颗,道:“丫头们还不去瞧瞧你们主子?怕是闪了腰喽!”

    秋之忙领着婢子们往前去,还未到近前,便隐隐听见云小衣小声地嚷:“腰……我的腰……哎哟……”

    孙婆子拿着瓜子蹲在坑边,朝坑内吐了吐瓜子皮,道:

    “今日算是叫你吃着苦头了。

    我告诉你,想当年我与我男人刚成婚,他就跟着太老爷上了战场。

    那时候北地送不过去军粮,军队也被西夏军围了三日三夜,是我男人自己割了自己腿上的肉喂给了太老爷。就这样,他自己喝雪水,给太老爷喂他自己身上的肉,才得以捱到援军救援。

    可那场边境大战,太老爷回来了,我男人却没能回来。我膝下也没有孩子能给我养老,太老爷在世的时候说了,谢家养着我,一直养到我死!

    我是家里的是谢家的恩人!我是他的遗孀!现在连老夫人都不敢跟我说句重话,你算是什么东西?!呸!”

    云小衣心里有气撒不出,听完这一番话,只能将气都憋在心里,死死咬着后槽牙。

    算你狠。

    秋之扶着她,温声道:“表小姐咱们还是快回去洗洗吧。”

    云小衣捂着腰:“洗什么洗?快去给我找郎中来!”

    苏意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看看边上的孙婆子,道:“孙妈妈辛苦,近些日子若有空闲,便着人一道将树上的果子摘了吧。”

    孙婆子朝苏意微微颔首,道:

    “主母才是辛苦的,日前你差人给我送的那贴膏药十分管用,我这手腕的扭伤已经好了大半了。

    这些年,若不是主母您一直记挂着老婆子,老婆子还不定什么样呢。”

    苏意含笑:“孙妈妈这是说的哪里话,您是太老爷恩人的遗孀,谢家照顾您本就是合情合理的。”

    “还是主母会说话,不像我老太婆嘴笨。可这些年哪些是主母关怀着我的,老婆子心里有数,同谢家没什么干系。既然主母想将树上的果子摘了,我一定好好给主母办好。”孙婆子难得恭顺道。

    云小衣斜眼看向苏意,还不甘心:“你们这些恶人,互相勾连,窃取侯府的东西!

    这里是我住的园子,凭什么她说摘果子就摘果子,我不同意!”

    若春走上前,抬手刚想给云小衣一个巴掌却被浓重的臭味劝退回来,她捏着鼻子,斥道:

    “表小姐怕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在这侯府里,您不过是个客人,怎么还对府上的事情指手画脚起来了?”

    云小衣被堵得难受,她翻个白眼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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