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庄公生前指定的继承人是公子忽,早年的时候和周平王的儿子互换当过一段时间的人质。公子忽挺能干的,曾在郑庄公出征时留守,击退了趁机偷袭的宋、卫联军。齐国君主齐僖公对公子忽印象很不错,想把女儿文姜嫁给她,但公子忽推辞了。
不是文姜不好看,文姜可是“春秋四大美女”之一。别人都不理解,公子忽说:“每个人都有自己合适的老婆,我们郑国是小国,齐国是大国,门不当户不对的,算了。”
后来在北戎进犯齐国的时候,公子忽带兵救援,打破敌军,还俘虏北戎的两位主帅。齐僖公非常高兴,又要把女儿文姜嫁给公子忽,但公子忽还是不接受。当时祭足还劝公子忽:“找齐国当靠山多好呀,没有大国的帮助,您以后怎么继位,您还有好几个弟弟盯着王位呢。”公子忽说:“吃软饭算什么本事,我就靠自己。”
祭足的担心是正确的。公子忽的最大对手是弟弟公子突,公子突也很优秀,在郑国对外作战中立下了不少功劳,而且公子突的母亲是宋国大家族雍氏来的,地位很高,和宋国君主宋庄公关系很好。
郑庄公去世后,祭足拥立公子忽上台,号郑昭公。宋庄公知道后,把祭足骗来宋国抓了起来,威胁他改立公子突,不然就杀了他。同时,雍氏把公子突抓了起来,进行了勒索,让他回国继位后要送上大笔财宝。祭足为了保命,只能和宋庄公签了合同,带上公子突回国。郑昭公得知后,逃到卫国去政治避难了,公子突上台,号郑厉公。
郑厉公上台后,宋国使者来了,不是来祝贺的,是来要债的。郑国当时已经不怎么好混了,郑厉公没有支付当初答应的财宝,于是宋国的催债团一波接一波的来。郑厉公后来实在受不了了,联合了鲁国和纪国去打宋国,宋庄公则叫来了齐国、燕国、卫国当帮手,但被打败了。
郑厉公欠债不还还来打债主,气坏了宋庄公。第二年,宋庄公又联合了齐、卫、陈、蔡四国大举进攻郑国,攻入都城掠夺了一番才撤回来。
郑国外部不平稳,内部也在暗潮涌动。郑厉公知道祭足是被迫才拥立自己的,因此对他一直心存芥蒂,想除掉他。郑厉公找来了表弟雍纠,向他许诺高官厚禄,让他去刺杀祭足。雍纠是祭足的女婿,但为了利益,他同意帮助郑厉公,他决定请老丈人到郊外吃饭,趁机杀了他。
雍纠于是开始准备刺杀行动,但被老婆看出端倪,雍纠也不瞒她,觉得老婆总是向着自己的。雍纠老婆也很纠结,就去问母亲:“爸爸和丈夫哪个更亲呢?”母亲说:“爸爸就一个,老公还能换,你说哪个亲。”雍纠老婆于是和祭足道出实情。
祭足知道后,先下手杀了雍纠,郑厉公知道刺杀计划失败了,赶紧跑路,还埋怨雍纠,说:“让你和妇女商量大事,死了活该。”郑厉公跑了,祭足到卫国迎回了郑昭公。郑厉公打仗是挺牛的,他逃到蔡国后,借了点兵,回过头来攻占了郑国边境的大城栎邑(今河南禹州)。宋国虽然要债不成,但相对于郑昭公,他们还是更希望宋国人的亲戚郑厉公掌权,所以派了些兵帮助郑厉公防守,搞得郑昭公不敢轻易进攻。
郑昭公当太子时和郑国大臣高渠弥有过节,高渠弥早就有不轨之心,之前郑昭公跑了,就没动手,现在又回来了,高渠弥怕郑昭公对自己不利,准备先下手为强。郑昭公复位没多久,在一次打猎中被高渠弥杀死。郑国又没老大了,高渠弥和祭足也不敢把郑厉公找回来,只好另立郑昭公的弟弟公子亹(wěi)为君。
然而郑国的内乱还没结束。公子亹上台后不久,齐襄公打算在卫国召开诸侯会议,邀请公子亹参加。公子亹年轻时得罪过齐襄公,祭足说齐襄公是不怀好意,劝公子亹别去。公子亹觉得齐国是大国,他得罪不起,还是去赴约了。公子亹觉得齐襄公不会在意从前的小事了,就没提起。没想到齐襄公小肚鸡肠,觉得公子亹来了都不道歉,就派人杀了公子亹。
之后,祭足又去陈国迎回了郑庄公的另一个儿子公子婴回来当老大。公子婴也没好下场,在他执政的第十四年,祭足已经老死了,郑厉公率兵入侵,俘虏了郑国大夫傅瑕。傅瑕为了保命,答应帮郑厉公杀死公子婴,帮他上台。傅瑕被放回去后,按照约定杀死了公子婴,迎回郑厉公复位。
一代雄主郑庄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死后儿子们争来争去乱成了一锅粥,三个儿子死于非命。郑国经过这系列内乱后,实力大减,和周王室一样,渐渐沦为大国争霸的配角,而且郑国还将成为大国之间博弈的筹码。
春秋第一个称霸的齐桓公,下面就来说说齐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