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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选择比努力更重要

    呜!~...

    低沉的长角响彻城头,沉闷的战鼓响起,守城士卒鱼贯登城。

    城前那人身长近一丈。

    单人独骑横于城下,硕大的方天戟在阳光的映射下寒芒分外扎眼。

    闭眸感风片刻,蓦然睁眼间凶光乍现。

    取弓搭箭连开九弦,城头九展‘仲’字龙旗应声皆倒。

    拽动缰绳,伴随清澈的嘶啸声,火红的战马高高抬起前蹄。

    线条图画,壮硕远非凡马可比。

    城头甲士无不暗吞唾沫。

    人言吕布骁勇,亲眼见过才知盛名之下无虚士。

    “袁术小贼,禄蠢不知天高之辈!盖以四世三公之名挂嘴,不过是个坐井观天的蜱虫罢了。凭他也配与那冀州袁绍并称二袁?

    尔等还不知晓吧?你家主公名声在外,难掩其里龌龊。

    昔征于虎牢,行营中狎妓事。若非袁本初救他,早被众诸侯以军法论处。又扣孙坚粮草,致使先锋军大败而归。亦是靠着袁本初救命,方才捡回一条命来。

    但其不知恩义,报之以怨,动辄以庶子贱胚称其兄长。堂堂袁氏,有此宵小如此者,当真是家门不幸。哈哈哈哈!”

    吕布辛苦背词,见城上甲士听得津津有味却不报于袁术知晓。

    顿时一阵火大。

    再拈弓箭,射去一城头校尉顶戴之盔。

    抬戟喝骂道:“还不去通传!”

    那人吓飞了魂,艾艾朝吕布抱了抱拳,这才想起对方是来犯之敌,飞速下城往高途殿方向跑去。

    殿中。

    袁术为纪灵之事纠结了整整一夜没睡,挂着两只熊猫眼,才坐一会便是哈欠连连。

    殿下,请斩纪灵之言不绝于耳。

    不过对于独断专行之主来说,亦可过耳如风不纳一毫。

    唯独阎象舌战群臣,请赦纪灵无罪之言,听着分外贴心。

    很多时候袁术就是这样。

    他与袁绍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虽说出自袁氏,亦是颜面至上的主儿,但因为本就出自嫡脉,反倒没有袁绍那么偏激。

    袁术很多时候想一出是一出,恨在当时是真的恨,但过了那股劲还会念人好。

    就比如此时城外有陈丛提领骑兵围城,他最直观的感觉不是愤怒,而是心虚。

    毕竟严格地算起来,是他先行背约,又兵发谯县。

    陈贼何人?吞不下半点亏的强人。

    自个将他得罪那么狠,他不炸毛才有鬼了。

    ‘要么...寻个由头放了纪灵?’

    袁术有一搭没一搭地揉着额头,正思虑间,城头校尉通报登殿。

    “启禀陛下,城外吕布单骑搦斗。”

    “单骑?”袁术眼皮都没抬一下,甚至根本不与朝臣商议,直接回绝道:“弓箭驱之。”

    小校一愣,如实道:“吕布还说...”

    “嗯?”

    莫非?真叫杨宏猜准了?

    袁术当即来了兴致,挥手喝停朝中嘈杂,兴冲冲地看向那人:“还说什么?”

    “这...”

    “快说!”

    小校仔细思索一番,将吕布之言原本道来。

    于是,刚安静下来的大殿更安静了...

    袁术作为一地诸侯、枭雄,跋扈张扬于表,其实最起码的器量还是有的。

    两军交战,听些骂也就听了。

    但好死不死,吕布言语中尽是明踩袁术暗捧袁绍!

    其酸爽,伤口撒盐差可拟...

    袁术痛脚在袁绍。

    以前还就罢了,不管他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袁绍名气比他大是事实。

    但现在他都称帝了!

    还被人拿来与一诸侯、庶子作比,还没比过!

    这袁术能忍他便不是袁术了。

    重重呼出几口浊气,袁术愤而起身:“众将登城,斩敌首级者,赏千金,封万户侯,加车骑将军位!”

    哗然之间,众将无不摩拳擦掌。

    “陛下!”

    袁术一把推开阎象,这老匹夫,顺眼的时候是真顺眼,蹭眼的时候更多,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想他忍气吞声?

    “滚!”

    “陛下,臣意,未免冤枉了已故司徒扬宏,不若使雷薄将军先行出战说降?若吕布肯降,纪灵确实该死,若吕布不降,也莫冤枉了好人。毕竟纪灵一片公心难得,可使其戴罪立功。”

    “哼!”袁术心气顺了三分,也懒得与阎象计较了:“罢!朕便再给他吕布一次机会,此次还不识趣,定斩不赦!雷薄,责令你出战吕布!”

    “这...喏。”

    雷薄硬着头皮领了皇命,转身之际步履有些艰难。

    作为除纪灵外,唯一直面吕布骁勇之人,雷薄自知远非其人敌手。

    可昨日落井下石之言在前,此时反口,袁术饶不了他,纪灵更饶不了他...

    ...

    城前远坠三百步后,二骑并立。

    有好戏,自然少不了瓜党陈丛。另外一人则是受邀随行的张绣。

    “绣儿,你看吕布恣意否?”

    张绣自不知晓陈丛何时与他如此亲近了,随行之将皆不点,独独请他随行...

    却从心的大点其头。

    不管陈丛也好,吕布也罢,都是他所向往却很难攀登的高峰。

    由衷赞叹道:“大丈夫当如是。”

    “你想同他一般恣意洒脱,为那睥睨天下之猛将乎?”

    “想。”

    陈丛循循善诱道:“那你觉得华雄如今如何?较之前,可称恣意睥睨否?”

    张绣继续点头。

    华雄以前最多只将西凉铁骑,地位与他叔父大致相同。

    如今却为虎豹精骑前营将,引精骑出入敌阵如履平地,自然称得上恣意洒脱。

    “绣儿,其实你也无须妄自菲薄。人生嘛,选择往往比努力更重要。在我看来,你其实兼具二人之长,既可为睥睨天下之猛将,亦可为携骑纵横敌阵之大将。”

    亮了,张绣的眼睛亮了。

    旁人这般说他只当听个笑话了。

    便是他再自负,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将,断然是不敢拿自己与此二人作比的。

    但话出自陈无敌之口,就有一种特殊的魔力。

    论勇武,陈无敌自在吕布之上。

    论将兵,陈丛亦为华雄主将!

    自然更有发言权。

    “将军谬赞...绣...”

    陈丛策马上前,抚其肩断其言,继续埋线:“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选择,比努力重要。”

    城门洞开间,陈丛不再言语专心看戏。

    张绣猛回头间,只见陈丛脸上一片淡然,就好像从来没说过话般...

    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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