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府。
袁绍着一身居家常服,捂着脑袋,独自一人坐在值房内。
坚毅俊朗的面庞上,写满纠结和挣扎,都是自己的儿子,自己现在却帮着一个儿子,打压另外一个儿子。
每每想到这儿,一股浓郁的愧疚感,便涌上心头。
但他又不能不如此。
若是任由三个人去争,同室操戈,兄弟反目,又是一桩天大的丑闻。
“罢了...罢了,这恶人就让我来做吧。”捂住面颊痛苦地摇摇头,袁绍忽然喃昵自语道,“显奕,是为父对不起你,要怪你就怪我好了。”
说罢,袁绍重新振作精神。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接着大门被人推开,一身素裙,端庄典雅的刘夫人站立在门口。
手中还抱着一块木板似的东西。
见到来人是正妻,袁绍面庞抖了抖。
二人自打那次冲突后,已经两月未曾打照面,今日她来,袁绍猜测多半是为甄家而来。
“夫人,你怎么来了?”
“没什么,就是得了个宝贝,送来给你看看。”刘夫人语气冷淡,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她一边说着,一边摇曳着莲步往前走。
走到桌前站定,在袁绍的注视下,刘夫人把雕版放到桌上,然后学着袁熙的模样,涂抹墨汁盖上白纸。
少时,揭开白纸,递到袁绍身前。
袁绍盯着正妻的双眼,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出于对这位正妻的尊敬和愧疚,袁绍接过白纸,定睛一看。霎时,袁绍瞪圆双眼,如同刘夫人第一次见到这东西的表现一样。
因为,那纸上竟已印染上,一个个大小匀称的小字。
猛地吞咽了口唾沫,袁绍艰难抬起头,一脸错愕地看向刘夫人:“月娥,这...这东西是熙儿给你的?!”
刘夫人想说“是”,可是一想起儿子的叮嘱,又改口道:“不是,这是你自己捣鼓出来的,你让我拿去先试验试验,你自个儿忘了?”
袁绍满头雾水。
自己什么时候...
倏地,他反应过来,目光灼灼,直勾勾盯着刘夫人:“啊对对对,我想起来了,这是我在一次梦中,偶然得到此物,今日总算是把它捣鼓出来。”
“那甄尧...”
“这事儿我亲自调查,一定还甄尧一个公道。”袁绍摆摆手,一脸不以为然。
有了这东西,甄尧算个屁?
显奕和甄家也真是的,有这好宝贝,还藏着掖着,若不是自己歪打正着,这东西不知道多久才能问世。
袁绍暗暗感慨间,刘夫人见事已毕,于是找了个由头就要离开。
抬头一瞧,袁绍见自家夫人端庄典雅,半老徐娘、温婉可人,顿时心头一阵燥热。
觑见丈夫的火一般的眼神,刘夫人丰腴白皙的面颊一红,勾着脑袋,竟是露出小女人羞态。
“月娥。”
“这儿...这儿可是值房。”
“那有什么的,没人敢来打搅。”袁绍邪邪一笑。
...
一番云雨过后,刘夫人香汗淋漓,衣衫凌乱,白皙的肌肤上泛起一层胭脂般的红晕。
她整个人背靠在桌上,湿润的樱唇轻轻张合,如同上岸的鱼儿,一脸满足畅快。
袁绍坦露着胸膛,整个人伏在娇妻身上,额头上挤满细密的汗珠。一声声粗重的呼吸,夹杂着热气,拍打在娇妻汗腻腻的脖颈上。
此刻,娇妻脸色的红潮尚未退去。
嗅着成熟妇人身上的香气,袁绍心中大为受用。生过两个孩子的妻子,身体一点儿没有走形,今儿个一品尝,颇有几分老酒的醇厚。
二人四目相对,刘夫人伸出玉手为丈夫擦拭汗水,袁绍则是轻轻为妻子捋好凌乱的青丝。
“月娥,你今儿个怎么和往日不一样?”
“哼,有什么不一样?!你们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东西,你一直被那骚狐狸勾着,许久未曾见到我,自然就不一样了。”
袁绍见妻子毫不留情面,讪讪一笑。
今日他得了这等鬼斧神工的至宝,又征服妻子,心情大好,也懒得和这女人计较。
接着,袁绍缓缓起身,找寻散落在地上的衣物。
刘夫人撩了撩耳边的发丝,咬着嘴唇,紧随其后。
夫妻二人穿戴齐整,袁绍看着刘夫人红彤彤的面颊,柔声道:“这段日子,是我有些冷落你。咱们二十多年夫妻,这事儿是我有错。”
听见袁绍主动认错,刘夫人鼻尖一酸,眼圈也跟着变得红彤彤。
袁绍抱住妻子,轻轻一刮她的琼鼻:“好了...好了,都是当奶奶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似的,火气那么大。”
“哼,某人不也一样。都当爷爷的人,还为老不尊。”刘夫人咬着腮帮子回道。
夫妻二人有一句没一句拌嘴儿,不时还发出一句笑声。
正所谓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合。
二人二十多年夫妻,又有两个成年的儿子,其中感情,自然不是一个花瓶般的女人就能挑拨。
当天,袁绍挽着刘夫人的腰,亲自送她到住所。
这下那些藏着坏心思的宵小,顿时安分许多。
...
另外一边,袁尙也第一时间得到这消息。
一时大喜过望。
赶忙急匆匆来见母亲。
如今母亲重获父亲的宠爱,只要他打垮了二哥。
他的位置便稳若泰山。
只可惜,这次刘夫人并未表现出超常热情。
只邀着三儿子在外厅见着。
袁尙心知这是母亲还在生自个儿的气,于是跪倒在地,抱住母亲的双腿,使出苦肉计:“母亲,此前您受难,孩儿也想来替您出气。”
“可是...可是,审配和逢纪二人担心恶了父亲,便叫我按兵不动。母亲要是责罚,只管责罚孩儿就是。”
说罢,嘴一瘪,“哇哇哇”哭了出来。
刘夫人一见儿子跪在自个儿面前哭,那一丝怒气早飘到九霄云外。她一下抱住儿子,连连轻拍他的后背:“好孩子,娘没生气,娘没生气。”
袁尙心中暗喜,嘴上的哭声却变得更大。
许久,他才止住哭意。
母子二人相互慰藉一番,袁尙又说上几句吉利话,才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