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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袁尙的反制

    回到住所。

    袁绍反复拿起信件查看,又想起那伙计视死如归的模样。顿时,他在心中坐实了那名伙计就是曹军探子的猜想。

    既如此,袁福和他搅合到一起。

    十有八九,必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难不成,当初显奕遇刺,还真与显甫有不小的关系?这...这简直荒唐,二人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怎会做出那等事情来。

    袁绍赶忙在心中打住这个猜想。

    他不愿意去想,也不想去想这其中的龌龊。

    ...

    另外一边。

    得知袁福被捕过后,袁尚急得团团转。

    他赶忙命人去寻审配商议对策,二人在大厅内见到,袁尙当即一脸很铁不成钢道:“袁福这个蠢货,这么轻松就让人抓住把柄,我恨不得他死在牢里算了!”

    审配知道袁尙说的是气话,袁福是袁尙的代表,袁尙怎么可能不管。

    他挥挥手,示意袁尙先冷静,然后才提醒道:“我听监牢里传来消息,今儿个大将军亲自去监牢里查看此事,显然对此极为重视。”

    “那怎么办?”袁尙有些心慌意乱。

    “公子放心,此事牵扯过大,最多也就是治您一个御下不严之罪。”审配一笑,刚毅的面庞上,一脸的云淡风轻。

    袁尙听懂审配意思,就是弃车保帅,不用去管袁福。任由别人把他这条狗打了算。

    不过那样的话,自己的名声岂不是臭了?

    “公子,现在大将军都已关注此事,你还是不要插手为好,袁福那边,交由下边人去办。”审配瞧出袁尙犹豫,忙提醒道,“你现在进去,就是正中了旁人圈套。”

    “那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袁尙置气似地回上一句,英俊的面容上写满不满。

    袁福可是自己的心腹,正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他要是这般轻松让人打了。

    那以后他在这邺城,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不是不管,而是你不能去管。”审配始终保持着冷静。

    “这有什么区别吗?”袁尙歪着脑袋问。

    审配长吁一声,然后苦口婆心的和袁尙解释起来。

    首先,此事不同与甄尧那事儿不同,袁福不过是一介奴仆,而甄尧却是甄家公子。

    二人身份千差地别。

    其次,袁福此次是被人和曹贼细作一同抓获。

    先不管是不是栽赃陷害,这家伙偏在哪个时间点,跑到那偏僻的地方,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人证、物证,通通寻不出差池。

    这时袁尙还出去叫屈,说好听叫重情重义,说难听些就是蠢。

    “公子,你可不能被别人牵住鼻子走,越是这时你越要保持冷静。”审配说着,话锋一转,“咱们不能头疼医头,脚疼医脚,而是应该他打他们的,咱们打咱们的。”

    “还请先生赐教。”袁尙这时恢复几分理智,忙起身对审配一拜。

    审配轻捋胡须,锐利的眸子中忽然闪出一丝寒光:“张郃向来与二公子袁熙友善,他又是我冀州军的大将,此番前去幽州驰援,竟然在幽州多逗留了五日之久。”

    “咱们可以借此事做些文章。”

    “这恐怕不行吧。”袁尙一脸古怪,他没想到审配鼓捣半天,就想出这么一个昏招。

    “公子,有些事情不追究还好。”审配却是不以为然,自顾自说道,“要是追究起来,咱们至少可以治张郃一个延误军机之罪。”

    幽州战事已经完毕。

    张郃的大军就该第一时间回援,而不是在幽州逗留。万一冀州这边有战事,张郃大军不能及时归来,到那时,算谁的过错?

    袁尙不知其中凶险,但目前也没别的突破口,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试上一试。

    翌日一早。

    审配与逢纪一同发难,奏报张郃拖延行军,酗酒成性,延误军机。接着,郭图与辛评见张郃与二公子袁熙走得近,跟着上书奏报。

    袁绍一切都心知肚明,但他也不喜这张郃和二儿子走得近。

    于是大笔一挥,降上张郃一级,直接分走张郃麾下一半兵马,交由蒋奇、韩猛二人指挥。

    张郃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想去找人倾诉,偏又找不到。

    只能独自一人站立在小院的,仰望着大将军府方向,英俊的面容上愁云密布。

    自己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不说封赏。

    现在仅仅是战后多休整五日,那些谋臣们一封告状信,自己竟被降职。

    多么荒唐的理由。

    同时他也对袁绍、袁尙等人失望到极致。在他们眼中,武夫就是谋臣们的工具,是可以随意打压和拿捏的玩具。

    想着,张郃心中戾气暴增。

    他握紧拳头,一个侧身猛地砸向身侧的一棵翠竹。小竹瞬间发出凄厉的惨叫,疯狂摇曳着瘦弱的身躯,然后咔嚓折断。

    “隽义兄,我知你心中不痛快,可是这小竹惹着你什么了?”

    一道戏谑的声音泛起。

    张郃猛地回头一看,一身便装的高览,手中提着一坛子酒,笑呵呵地走上前来。

    看着走到身边的高览,张郃自嘲一笑:“如今我被主公责罚,你还敢来我这儿,不怕牵连到你?”

    “隽义兄,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高览一把搂住张郃肩膀,还冲他扬了扬手中酒坛,然后说道,“这酒,可是上好的烧刀子,我费了牛大的劲,才从别人哪里搞到的。”

    二人都是好友,简单寒暄两句便也不客气。

    张郃领着高览来到小厅,同时命厨子做上几个下酒菜。待菜肴上齐,二人酒就酒菜,在小厅内有一句没一句闲聊起来。

    从领兵心得到心中志向,再到此番幽州大战。

    二人是无话不说,无话不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高览借助三分醉意,红着面颊问:“隽义兄,你和老弟我说实话,二公子和你到底有没有做过什么承诺?”

    “我和二公子君子之交,有什么承诺。”张郃不露声色的回上一句,顺带为高览倒上一杯酒。

    高览顿时老大不开心,他一把按住张郃的胳膊,目光灼灼地盯着张郃。张郃没有答话,只伸手轻轻掰开高览的大手。

    “今儿个只喝酒,不聊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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