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辽源府总兵廖春!”
林怀义看着箫尘冰冷的眸子,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就将他上级将领的名字说了。
“廖春三天前给罪将下令,让罪将斩杀麒麟卫之人,占据三平府衙!”
“将军!”
说着,林怀义居然哭了,泪水扑簌簌的往下掉,哭的像一个没了孩子的女人。
“将军,罪将都是被逼的啊!”
“罪将如果不听命,廖春就要派人来杀罪将!”
“罪将……呜呜……”
看着眼前已经哭出声的林怀义,箫尘眼中露出一份厌烦来。
不光是他,他身边的亲兵也都一脸厌恶的看着林怀义,都有一刀把这人砍了的心思。
这厮是把王爷当傻子了?
什么被逼的,当别人都是睁眼瞎吗?
封城也是被逼的?下面的兵士强抢民女,抢夺民众财产,作威作福也是被逼的?
你府里的十几个如花似玉的大闺女,也是别人逼着送来的?
再不济,你说自己是被逼无奈的,这三天时间过去了,怎么不往朝廷送信?
三平府到京师一路畅通,根本没有任何阻拦,为何不见任何消息传入京师?
这些事连箫尘的亲兵都能看出来,可林怀义却偏偏用这种蹩脚的借口请罪,真是他娘的蠢到家了。
他们有心上去弄死这货,可箫尘没发话,谁都不敢动。
“廖春。”
箫尘想着这个名字,脑中大概有了印象。
这廖春是辽西的总兵,负责统领整个辽西所有驻军,上任三年,明年就该卸任了。
箫尘对此人并不是太了解,也没和这人打过什么交道,不知道这人的生平如何。
但想到辽西之地并未封过皇族,箫尘的眉头又皱起来,问道。
“廖春一个人的令?”
“他背后是谁?”
“罪将……罪将不知啊!”
林怀义眼中满是惊恐,闻言重重叩首,再次哭到:“末将身份卑贱,平日根本见不到总兵,也不知总兵是受了谁的令。”
“可廖春总兵在辽西一言九鼎,所有辽西的守将都以他马首是瞻,他……他……”
林怀义不会说了,但箫尘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廖春背后有没有人林怀义真不清楚,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
现在辽西之内发生的事,一定和廖春有关。
“再问你,这廖春现在何处?”
“他……应该还在辽源。”林怀义立刻道:“三日前罪将接到的指令,就是辽源守将发来的。”
“辽源。”
辽源府,乃辽西四府之首,类似于现代的一省首府,乃是辽西最富庶之地,综合汇聚所在。
大夏在辽西之地大约有七万驻军,大部分都在西部,辽西西边靠近边关,再往前不远就是大乾领土了。
这辽西之所以有这么多守军,也是为了防范大乾。
现在的情况,如不出意外,那廖春应已将七万守军牢牢的抓在手里了。
最坏的情况,这廖春有可能已和大乾的人暗通款曲,只等时机成熟,一举兴兵,直奔京师。
若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就真的不好收场了。
“嗯,差不多了。”
箫尘闻言,缓缓起身,转身要走。
身后的林怀义心中一凛,叩首道:“还请将军饶命!饶命啊!”
“什么将军!”
此时,一旁的李老歪皱眉开口:“你面前的是当今千岁,夏王殿下!”
此话一出,林怀义仿若石化,完全愣在当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箫尘根本没看林怀义,而是轻轻挥手道:“砍了吧,这人留着没用。”
说完,箫尘直接迈步出去了。
林怀义这时才反应过来,跪在地上号啕痛哭,高声求饶,不断叩首。
可李老歪却根本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且见李老歪拽出插在眼见的铜骨朵,朝着林怀义的后脑,猛的就是一下。
一声闷响之后,林怀义身子猛的一颤,而后直接趴在地上,全身不住抽搐。
箫尘快步出了府邸,看到欧阳荣正等在门外,似乎在等他后续的命令。
见箫尘出来,欧阳荣赶忙起身,想问什么,箫尘却提前一步道。
“让你麾下的儿郎今日好生歇息,入夜出发。”
“接管三平府的城防,甄别守军,若不服朝廷管束的,全都砍了,一个不留。”
说完,箫尘直接大步流星的走了,根本没给欧阳荣说话的机会。
欧阳荣和齐正业还不一样。
齐正业脑子比欧阳荣转的快,有些时候还能帮箫尘出谋划策一番,起码能当个称职的捧哏。
欧阳荣却不行,箫尘怕和他说话说多了太影响心情,干脆直接走了。
他也并未走的太远,而是到了三平府的武府之中,随便找了一间房,靠在床上苦思。
武府是大夏专属的机构之一,隶属军旅,平日供将士操练,下发命令,操持后勤等用。
现在,箫尘已占据三平府,武府内的原驻军自被清扫一空,在外面等着审查去了。
箫尘进入房间,李老七带着十几个亲兵守在门口,像是十几尊魔神。
此时箫尘再想的,是用什么手段,无声无息的干掉廖春。
这人背后还站着谁,现在根本就不重要了。
廖春是辽西总兵,麾下七万人马,绝不能给他集结人马的时间,不然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辽源距离三瓶有不到二百里的路程,但其中有许多山路,策马奔袭也需要一天,一夜的是根本不够的。
如果直插辽源,廖春却又不在辽源,那就会更被动。
箫尘仔细想了想,便确定了之后的行军方向。
此去一路往西,只需五百里,便可到达边关。
这也是因为大乾曾跨过荒漠进攻过大夏,故此之前才修的。
辽西的边军也大多驻扎在这两座城池中,人数超过五万。
若箫尘是廖春,这么大的事情之前,自己一定会亲自去西边,将军权牢牢的抓在手里。
如此想,廖春在西北方向的可能性最大,也最有可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