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朝堂局势极为多变。
一切仿佛如旧,实际的情况大不相同。
按照周明阳的吩咐,刘瑾从銮仪司挑选人手,专门值守殿堂。
又是一日清晨,满朝文武噤若寒蝉,看着銮仪司的这些人身着华服,腰佩长刀。
猛然意识到周明阳又要有大的动作。
大理寺中关押的忠臣良将,也在周明阳的安排下走上朝堂,对他们仍旧委以重任。
却惹来不少非议。
司空赵审言当场质疑,把话说得难听。
“陛下执意如此,要让我等何去何从?”
极为罕见的一幕,蒋守虚也与这位老对手握手言和,共同与周明阳发难。
却不曾想,周明阳早就在等着这一天,朝堂之上也该有他的声音。
支持自己的人必不可少,这些被关押在牢的文武之臣最是合适。
当即驳斥道。
“朕心意已决,诸位无需再劝。”
“陛下!不可啊!”
丞相一旁,有一人突然站了出来,竟然想要强行逼迫周明阳改变主意。
蒋守虚和赵审言全都当作没有看见,任由手下的人向周明阳施加压力。
却低估了周明阳这一次的决心。
“翰林院小小编修,能站在朝堂上已是你的殊荣。”
“不思感激,公然违逆朕的心思,罪该当斩。”
“銮仪司何在!”
周明阳一声令下,换了一身行头的侍卫当即拱手。
与周明阳确认过眼神,纷纷拔刀,将那名官员强行带到殿外!
求饶声音不断,周明阳一手轻捏在额头上,看着满面愁容的样子。
心中暗暗惊喜,杀人立威,就在今日。
没过多久就有一声惨叫声传来,再无人求饶,大殿之上的文武群臣全都惊变了脸色。
蒋守虚嘴角抽搐,脸上神情无比愤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周明阳把他的人说杀就杀,往后如何安抚人心。
“陛下,他们也不过是说一些实话,何必这样大动干戈。”
“难道陛下是想让残暴之名远传,天下人唯恐避之不及吗?”
见识到周明阳杀伐决断,赵审言也感受到危险正在朝着自己缓缓靠近。
哪里还能够顾得上和蒋守虚的那点不对付,古往今来,君弱臣强,必有分化。
情形逆转,便有极大的不同。
人人自危,抱团取暖,一种抗衡才是道理。
“陛下,丞相所言极是,还请陛下三思而后行。”
“朕让贤能之臣重回朝堂,何错之有。”
“众位爱卿要执意阻拦,朕不在乎让着朝堂大改颜面。”
周明阳眼里寒光乍现,绝非心慈手软之人,銮仪司上殿就是为了震慑这些人的心思。
不该他们说出口的话,再怎么不愿意都得憋在心里。
在这朝堂之上,周明阳从此刻起要做到一言而断。
果然不出所料,在他展露出绝对的实力后,哪怕有人心中不服,也不敢说出半个不字。
见此情形,周明阳心中大喜,当即宣布出一项决定。
六部之上设有中书省,左右丞相总管政务,右丞相一职却常有空缺。
“朕倒有一合适人选,五军都督府右都督朱勇,当担此重任。”
什么?
都不能周明阳话音落下,满朝的文武全都大变脸色,内心深处掀起惊涛骇浪,可谓激荡汹涌。
太长的一段时间,蒋守虚把持朝政,朝中臣子对其无不依附。
右丞相一职就算空缺也无人去在意,早已经是名存实亡。
周明阳突然要将人提拔重用,摆明了是要分化掉蒋守虚手中的权力,这一切无可厚非。
偏偏他挑中了人选,会是当朝军事长官中的第一人。
五军都督府统领京城三营,地方卫所,更有边军各大哨所。
左右二职向来都是分工明确,有主有次。
左都督狄大荣与蒋守虚来往密切,文武勾结才得以让蒋氏一族把持朝政。
武将勋贵多受压制。
被周明阳这么一搞,朱勇一跃而上,却还兼任右都督,才算得上集权于一人手。
朝堂上很快就有激烈的争吵,反对的人比比皆是。
丞相一旁也好,那一众文人大儒也罢,全都不想一个粗糙汉子骑到他们头上去。
蒋守虚面色阴沉,哪能不明白周明阳这一步棋下的精妙,让他都难有破解之法。
反对的声音有,支持的声音也不少。
一直被压制的武将派系纷纷力挺,朱勇更是大胆尝试,哪怕自己只会打仗不善理政。
“既然陛下都这样说,一直空缺着也不是回事。”
“老臣身边也需要有人帮着分担,就按陛下的意思来吧。”
谁都没有想到,蒋守虚会这么容易就松了口,没有在这件事情上一直咬牙反对。
正合周明阳心意,当即下了一道圣旨,便将如此大事决定下来。
等到散了朝,蒋守虚看着周明阳离去的背影,眼神阴狠。
很快就有人围到身边,无一不是六部重臣,多有智谋。
却在这一时刻出奇的一致,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疑惑不解的神情,想不明白蒋守虚为何要突然松口。
“不松口又能如何?陛下搞出来銮仪司在这朝堂上,不就是想要强逼着我等就范。”
“他想折腾,那就由他去折腾。”
蒋守虚冷冷一笑,心中另有一番计较,至于朱勇那边并不被他太放在心上。
五军都督府乃是王朝军队头脑所在,右都督更是一个虚职,所能控制的兵马实在太少。
也就只有那些不愿与他归心的老家伙还在听从,蒋守虚暗暗发笑,周明阳看似下了一步好棋,却也有一个极大漏洞。
另一边,周明阳却和他抱有的想法不一样。
回到宫里头满心的欢喜。
就将陈云舒抱在怀中,和她说出这一大好的消息。
“朱老将军年岁已高,军中威望颇深。”
“那就是一杆旗帜,朕公然将其拉拢,何尝不是在向外界释放一个信号。”
“陛下圣明,考虑深远,那些奸臣乱党岂能窥探你的心思。”
“只是……”
陈云舒忽然间皱起眉头,像是有疑虑之处,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周明阳赶紧催促。
“爱妃,在朕面前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今时不同往日,你就算是说错了话也没有人敢对你苛责半个字。”
周明阳冷冷一笑,宫中尽在掌握,是时候把棋局摆上朝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