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能展示完毕,赵拾夏又将鸟交给门外的小桂子,示意拿的远远的。
转回来再向萧衍禀报道:“殿下,八哥飞行能力有限,听见召唤信号才会回去,所以若这只八哥果真是被人安排在府中偷听,那饲养它的人必定就在附近。”
“如此聪明的鸟世间难得,若殿下肯留它性命,既可以混淆对方视听,未准也可以打探对方的消息。”
话音落下,徐进已经忍不住拍起手来,“妙啊,如此一来,这鸟岂不成了咱们的探子?”
萧衍又睨他一眼,“你倒是变得快。”
方才说杀鸟的不是你么?
就见徐副将又重新低下头来,“微臣该死。”
王指挥使却还有些疑问,问道,“这鸟的主人每天将它放出来,就不怕它出意外?”
赵拾夏道,“这鸟被训练得很好,警惕性很高,知道站在高处的枝头上,连猫都拿它没办法,且还会用树枝隐藏身形,人也很难发现得了。”
话音落下,王铎又有了新的疑问,“那姑娘又是如何发现它的?”
赵拾夏心道她是一般人么!
只是没等说话,却听那位徐副将又道,“这你还看不出来?赵姑娘必定有过人之处!”
赵拾夏,“……”
看得出来,络腮胡大哥的确很爱接话。
她只能谦虚道,“大人客气,主要是师父经验丰富,悉心教导小的多年,叫小的学了些皮毛罢了。”
语罢悄悄瞅了瞅上座的那位摄政王——
说了这么多了,能放过她的小八哥了吧?
须臾,萧衍终于开口,“留下这鸟,看看背后之人究竟是谁,勿要打草惊蛇。”
——箫焕不会笨到自投罗网到京城来,但趁此机会铲除其其在京城的爪牙也好。
王铎明白他的意思,赶紧应是。
赵拾夏也松了口气,忙替八哥谢了恩,脚步轻快的退出了殿中。
——她喂过这只八哥,小家伙就变成了她的宠物,当然不能叫它出事。
嘿,一想到今日又收获了只聪明的小可爱,真是开心。
而目送她离开后,萧衍又看向徐进,道,“去办件事。”
……
~~
出了书房,赵拾夏找小桂子要回了鸟,提着回了值房,又教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等到快晌午的时候,八哥忽然变得很激动。
出门听了听,不远处传来一阵极细的虫鸣,想来便是那召唤的信号了。
她便将八哥提了出来,用系统交流,“记住,从今后你就叫小八儿了,今儿我救了你一命,往后就是你的主人,回去别瞎说话,吃饱了记得回来。”
八哥嘎嘎两声,【回来】。
赵拾夏便将笼门打开,看着它往西飞了。
等再回到房中,却听系统传来了提示音,【为表彰今日救宠行为,系统升级新功能。】
咦,又有新功能?
她赶紧打开看,却见系统页面里增加了一项“实时监控”功能,是在宠物定位的基础上增加了实时视频,可以随时查看宠物所在环境。
这个好呀!
——所幸方才为了鸟的事耽误了时辰,摄政王的午饭是膳房那边做的,这会儿她也没事,便赶紧试一试,瞧瞧她的小可爱们都在干什么。
——
小黑正在金钟巷的草丛里跟一只三花猫打架,看起来战况激烈,好在都没什么损伤;
狮子猫就府里,窝在李妈妈做饭的炉子边睡觉,周围人来人往的,一点也没打扰到它;
小狸花正在后花园的树杈上抓麻雀,架势专业,只可惜失败了,不过没关系,毕竟它还小;
后花园的湖中,红鲤鱼正在冰面下吃啄水草,那只老乌龟在碧波亭下的泥巴里冬眠。
——没错,当初她初进府时天还不冷,府里也没主子,她闲的时常去喂这些鱼和乌龟,所以都算她的宠物。
只是一圈下来,好像还没看见阿橘。
这可怜孩子,最近被摄政王吓得神经兮兮,且看看它这会在干嘛。
她于是又打开阿橘的头像,正看见小家伙在三条大街外礼部尚书府后花园的老榆树上睡大觉,猫身挂在树枝上,宛如一条毛巾。
“……”
这姿势怕是不太舒服,她本想叫叫小家伙,哪知没等开口,却见那画面忽然一转,到了某个室内场景。
赵拾夏,“???”
试着瞧去,只见那房中两面墙都是大大的书架,书架前还有一张大大的书案,书案后坐着一位面容俊秀的男子,身穿着墨蓝色的圆领蟒袍,赫然正是……摄政王。
“???”
什么情况?为什么会出现摄政王的画面?
难不成信号不好整劈叉了?
不过……
咳,正好没事,不如看看摄政王在干嘛。
赵拾夏就这么悄么声息偷窥起来。
——
就见摄政王在看奏折,时不时提笔写划,微皱着眉头,看起来很是认真的模样。
一阵过后,那位徐副将又来了,摄政王又起身堪舆图,说了一些调兵遣将的话,赵拾夏有些听不懂。
徐副将走了,他又继续看奏折,期间有张福进来禀报说午饭摆好了,他竟是连头也没抬。
等到终于起身要去吃饭的时候,估摸菜都凉了。
“这么忙啊。”赵拾夏忍不住发出观后感。
而不远处前院的餐桌旁,萧衍一愣——
他怎么……似乎听见了赵拾夏的声音?
明明此时就在饭厅,她也并不在身边。
……他也并没有睡着。
他试着问道,“外头有人吗?”
张福忙出去瞅了一眼,又回来道,“启禀殿下,外头并没有闲杂人等。”
萧衍唔了一声,继续吃饭,心间却还是觉得有些不对。
哪知紧接着,耳边又传来一句——
“也是,当摄政王就跟个皇帝似的,天下得他管,宫里那孤儿寡母也得指着他,不容易啊!”
萧衍,“???”
这分明就是她的声音。
可怎么会平白出现在他的耳中?
——
“不过话说回来,今儿我禀报了八哥的事,算是立了一大功吧,怎么都没给个赏呢?”
萧衍,“……”
是了,这的确是能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
但……为何会如此清晰的出现在他耳中?
……
想不出答案,这本就无味的饭也吃不下去,萧衍索性起身出了门。
~~
眼看也到了饭点,偷窥完摄政王的忙碌日常,赵拾夏起身去厨房给自己做了碗打卤面,今儿太阳好,等面煮好,她索性就在院子里的小石桌上吃起来。
正吃的香,余光瞥见院中走进来一个人,抬眼去看,竟是她方才偷窥的摄政王。
赵拾夏吓了一跳,忙站起来行礼,“小的参见殿下。”
就见那人看了看桌上的碗,又看了看她,问道,“你在做什么?”
赵拾夏,“???”
这么明显看不出来吗?
只好道,“小的在吃饭。”
顿了顿,又问,“殿下要不要来一碗?”
萧衍,“……不必。”
目光却又不由落在那碗面上,看那面条细细长长,泛着微微黄亮的光泽,点缀着木耳豆腐丁与肉末,盛在酱清色的汤中,看起来确实还不错。
对比方才没有味道的饭菜,他确实有些饿了。
但要紧的是,他还是没弄明白方才耳朵里为什么会出现她的声音?
他索性问道,“方才你在做什么?”
赵拾夏老老实实回答,“煮面。”
萧衍,“……煮面之前呢?”
赵拾夏,“……在擀面。”
萧衍吸了口气,“本王是说,方才在做饭之前,你在做什么?”
赵拾夏莫名有点慌,“小的……回来之后有点累,就歇息了一阵……”
娘的难道连休息都不行吗?
方才她人在书房里,是小顺子看时间来不及去叫膳房做饭的,这也得过来质问?
却见他又问,“没有旁人来过?”
赵拾夏摇头,“没有,只有小的自己。”
这就奇怪了。
萧衍环顾一圈四周,又问,“那只猫呢?”
——难道是她跟那只橘猫说话,传到了他耳朵里?
却见赵拾夏道,“猫白天都在外头自己活动,并不在小的跟前。”
——什么意思,他又想来抓阿橘了?
糟糕,也不知阿橘安不安全。她又悄悄打开实时监控,却见小家伙仍在吏部尚书府的树上下睡大觉,连姿势都没变。
稍稍放了下心,她又试着问道,“殿下……可是有何吩咐?”
却见萧衍道,“没事,随意走走罢了。”
说着便转身往外走。
赵拾夏赶忙躬身。“小的恭送殿下。”
等目送那人出了院子,她忙端起面碗回到房中。
——这神出鬼没的也太吓人了,还是回屋里安全。
好在面还没凉,她一边吃,又有些愤愤,“还以为来赐赏的,就算没有三十两,五两十两也行啊,竟然一点意思也没有。小气鬼!”
前院中,才踏入饭厅的萧衍顿住了脚步。
缓了缓,他吩咐张福,“去后殿送三十两银子。就说本王赏的。”
——他不小气,刚才只是忘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