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州风云聚,十字坡前遇。
铁骑奔腾疾,金戈映日出。
头陀被放倒,猪声哀嚎绕。
剑指苍穹外,壮志凌云高。
……
话说黑店中的广惠头陀被药麻翻!
在孙二娘眼中这胖大和尚已经是个死人,不用顾忌。所以妇人一边骂骂咧咧,斥责和尚无礼,一边习惯性翻点头陀包裹,摸索里面的财物。
“呸,你这头陀敢调戏老娘,还说老娘的不是?今天便让你出不了这个门,做个冤死的鬼,只能怪你多管闲事,这包裹挺沉,有几天好钱花……”
孙二娘的手法颇为娴熟,显然没少做这种事儿。摸到包裹里面硬邦邦的块状物体,数量还不少嘞。妇人知道是银子又粗略估量,脸上笑意更浓。
在店里等了半晌,孙二娘没等到人来,皱起眉,又冲伙房呼喝:“人死哪去了?快把行货拖下去!”
“来了来了……”伴随着回应声,伙房帘门被掀开,跳出两个身强力壮的汉子来,揉着眼睛或是打着哈欠。说话含含糊糊,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快把人拖下去,当作水牛肉处理卖,别在店里碍眼。”孙二娘接到伙计这般松散,绷着脸喝教。两个壮汉唯唯诺诺,连连应声不敢顶嘴。哪怕二娘穿着暴露风骚,也无人敢多看一眼。
毕竟这位母夜叉孙二娘说杀人,绝对不跟你开玩笑。宁得罪店主菜园子张青挨一顿打,也不能惹这位姑奶奶,三更半夜,小命估计就没了。
因为怕,所以伙计们不敢有非分之想,看都不敢多看。
“哎呀,这行货色白白胖胖,牛高马大,死沉死沉的……”
“就是,我敢打赌,放在秤上少说两百五十斤往上。”
“打赌?二百五?老娘看你两个人就是二百五。”孙二娘见两个伙计磨磨蹭蹭,又听到他们小声嘟囔。更是恼怒,指着两个壮汉,破口大骂。
“你们这些个懒货,平时吃喝嫖赌,上女人床跑得比鬼都快。一干点事儿腰松胯软,扛行货也要两人?尽是些废物,你说老娘养你们有什么用?”
两个壮汉被骂得狗血喷头,却不敢还嘴,连连称是,不敢再耍嘴皮子。一人抓托肩,一人抱着腿。咬着牙又喊着口号一二三,抬起胖大头陀。
“你们这些懒驴,就是要打骂才肯做事。”旁边孙二娘见状非但没有住嘴,反而骂得更加欢快。
就在这妇人骂骂咧咧的时候,就在两个伙计抬着胖头陀去伙房的时候,谁也没想到意外降临。
只听店外嘈杂声响,接着,一群人呼啦啦涌入店里。是十多条大汉,看打扮像是远来的商旅。这些人个个身材魁梧,目光犀利,携带利器。尤其是领头的三人,目光如电,有一种压迫感。
要是韩锐在这里的话,看到这些人来绝对会说来的好巧。因为这伙人正是他派来的特别行动队。
由玉面虎韩慕侠,镖王李晓晨,津门大侠霍元甲三人领队。挑选二十来个护卫,一同执行任务。各自携带口粮,扮作商队,沿途打探来到此处。他们放轻脚步进入这家黑店,恰好看到孙二娘在骂人,两个伙计抬着胖大头坨的一幕。
再看看桌上碗碟凌乱,谁还不明白发生何事?顿时人人瞳孔不由一缩,队伍中有人叫嚷着:“黑店,这是一家黑店,谋财害命被我们撞见了。”
孙二娘开黑店好多年,这种事情以前也遇到过。从愣神中回过神来,满脸堆笑,上前解释:“呵呵呵,诸位客爷,你们这是误会了。这位大师喝了不少酒,不胜酒力,伙计抬下去歇息。”
这妇人边说边用出了那套攻势。
一边笑盈盈走来,一摇三摆,风情万种。尤其是胸前的春光一片大好,一下子就吸引不少护卫的目光,再也难以挪开。他们也是有血有肉,血气方刚,岂能不多看几眼?
怪不得大冬天孙二娘着装暴露,原来打的是这种主意。要是广惠头陀还清醒看到这幕,也会阿弥陀佛。这鸟妇人利用自己的身体来迷惑别人。
孙二娘撩人地捂嘴偷笑,挥手让伙计赶紧下去:“呵呵呵,诸位客爷,休管他们,快来店里坐。咱们店里有好酒好肉,还有刚刚蒸好的大馒头。眼看天色已晚,在俺店里住上一晚再走嘛!”
孙二娘边说边抛媚眼,还贴近领头的玉面虎韩慕侠。热情招呼着众人,更是引起胸前波涛汹涌,让那些年轻的护卫下意识吞咽唾沫或是流鼻血……
韩慕侠也被女人肉弹攻势搞得人有片刻失神,不过他向武之心明确,意志力坚定。很快清醒过来,却看到队伍中很多护卫不堪的样子。心中恼怒至极,也越发警惕,这黑店有点门道。
与他生出相同想法的还有李晓晨和霍元甲两人。高手就是高手,要是没自制力,岂不是浪得虚名?怪不得店主面色凝重,嘱咐再三,再三嘱咐。
当时,韩锐嘱咐三人的话言犹在耳:“执行这次任务有难度,不能被金钱蒙蔽双眼,也不能被女色诱惑心神,我们要做一个意志力坚定,有崇高理想的人,要做一个脱离积极趣味的人。要为了心中的理想而奋斗,锲而不舍地努力……”
韩慕侠等人,想到这些眼神越发清明,也越发唏嘘。立刻拉拉身边众人,以严厉的眼神告诫。这些训练有素的护卫逐渐调整好心态,恢复如初。
眼看那妇人要倒在自己身上,韩慕侠用刀将她抵住,推开:“哼,你给我闪一边去,饭店就饭店,这是做甚么?勾栏瓦舍?你是风尘女子乎?”
“该死,你敢羞辱老娘?”孙二娘被一股力量震退几米远,顾不得心中惊骇。听到韩慕侠斥责自己还说自己是风尘女子,顿时大怒,咬牙喝问。
韩慕侠可是清末时期的人物,那时候男女有别比现在严重得多。哪怕没了记忆,却本能排斥。嫌恶地用手捂住鼻子,看着孙二娘厉声喝斥。
“哼,你看看你穿的是什么?袒胸露怀,比谁奶子大?瞅瞅你那德行,不是风尘女子又是什么?还卖弄风情迷惑我等,有伤风化,居心不良。”
“一股骚狐狸味,如此穿着打扮,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某家劝你注意形象,别让人唾弃于你。再说了,你这样光着身子,大冬天,你不冷么?”
李晓晨和霍元甲的表情如出一辙,看着卖弄风情的孙二娘,满脸厌恶,嫌弃,又或是痛心疾首。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为何行为如此不堪?身为人妻,当贤良淑德。身为人母,要做好榜样。若是为他人子女,把衣服穿好,给爹娘留一点脸。”
“啊~你们是哪里冒出来的?”孙二娘听着三人你方唱罢我登场,仿佛眼前站着三个胖大头陀。这一下子令妇人破防,满脸狰狞,咬牙切齿。
“我来问你,你是不是那母夜叉孙二娘?”韩慕侠懒得多说废话,目光炯炯地看着孙二娘喝问。
“老娘便是孙二娘,既知我名,还敢在这里撒野?”孙二娘有些疑惑不解,却还是恶狠狠威胁。
“好,是你便好,吃我一刀!”前一刻,韩慕侠笑着点头,下一刻,直接抡起刀砍向孙二娘,又快又狠,奔其脖颈,没有留手,没有怜香惜玉。
“杀,一个不留,捣毁黑店。”
李晓晨,霍元甲两人也下令,率队冲向伙房后院。
韩慕侠虽然攻势突然,但母夜叉孙二娘也非泛泛之辈。惊险万分地躲过,抄起一条板凳当武器,听到一个不留的话,心中又惊又怒,吼声如雷。
“啊,该死,你们是哪里来的撮鸟敢在这里放肆?自寻死路来这里讨野火吃,今天让你们来得走不得,来人呐!有人来围剿了,还不杀出来?”
妇人声音尖锐分贝高,惊动后院里的人。不等霍元甲率队杀过去,就先有不少手持剔骨尖刀,腰间系着染血围裙的伙计杀将出来,喊杀震天。之后从后面涌出来的人越来越多,足有二三十。
只是韩慕侠,霍元甲率领的护卫队是有备而来,一个照面,就有好几个伙计被砍翻,运气好的当场毙命,鲜血喷溅,倒霉的却在血泊里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