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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分:六伐中原,智除奸佞 155:太极殿奏请纳妃,扬州府选送佳人

    斩了反贼,众人跟随桓温回到中军大帐,各自落座,桓温说道:“我待司马勋恩重如山,视若心腹,未曾想这贼子恩将仇报,人面兽心,是可忍孰不可忍!”

    参军郝隆道:“反贼已死,此番叛乱,司马勋能拥兵八万,司机造反,必有朝中之人相助,如今司马勋书信皆已查抄,朝中与其往来之人,皆有据可查,大司马不如顺藤摸瓜,请太后严查贪官。”

    “唉......”桓温道:“司马勋造反之前,我尚且受其贿赂,难脱干系,又何必迁怒于朝中百官。况且朝中若无这群贪官污吏,偏安堕落,我又如何建立今日之功?罢了,饶过这群贪官,日后也好留点人情。”

    “呃......”郝隆道:“贪官虽可为大司马所用,但有一人不可留。”

    “何人?”

    “大将军庾希。”

    “庾希何罪?”

    郝隆道:“在下细看书信,多是庾希暗中相助,司马勋才能募兵八万,以致有今日之祸。”

    “说来说去,又是庾希。不曾想这司马勋,两面三刀,与庾希还有所勾结。”

    郝隆道:“大司马不如上奏一本,参劾庾希,请朝廷治罪。”

    桓温道:“我何尝不想参劾庾希,奈何庾氏一门江南望族,在朝中树大根深,百官依附,参不倒他!”

    郝隆道:“庾希之所以横行朝堂,无所畏惧,只因将胞妹嫁与天子,不伦之婚,使其又成国舅,而皇上近亲悖伦,久不生育,不如借生育子嗣之事,劝皇上另纳宫室,疏远外戚。”

    “桓某手握雄兵,纵横疆场,战功无数,难道还要操心天子裤裆底下这点儿破事?”

    郝隆道:“大司马若能管得住这点儿破事,日后庾氏一门必然衰败。”

    桓温摸着胡子暗想,从国舅庾亮,到庾冰,再到庾希,全是仗着有庾氏皇后,国舅之尊,左右天子,桓温想到此处,才微微点头:“好,我上奏一本,奏请天子纳妃。”

    司马勋、司马陇子、梁惮等人相继问斩,首藉由郝隆送达京师,顺便也带去了纳妃奏请。

    ......

    司马勋叛乱平定,叛贼首级,传首京城,桓温的军师郝隆亲自来到太极殿上,奏报告捷,文武百官纷纷朝贺。君臣众人,正在高兴喜悦之时,郝隆又奏道:“启奏陛下,大司马桓温还有一本。”

    司马奕道:“还有何奏报,尽可言来。”

    郝隆道:“大司马上奏朝廷,自陛下登基,已有二载,却久不生育,为臣子所忧。为光耀子嗣,早立皇储,奏请陛下,广纳妃嫔,另择宫室。”

    晋帝司马奕与皇后庾道怜,毕竟是近亲悖伦,畸形婚姻,难以生育,也在情理之中,可朝中大臣都明白,如今宫中宠爱,全集庾道怜一身,有庾道怜在,司马奕对哪个美女也不感兴趣。

    因为庾道怜为皇后,获利最大的便是外戚庾氏,护军大将军庾希言道:“宫中妃嫔,乃天子私事,恩宠在谁,岂是大司马能管的事?”

    郝隆道:“庾大将军所言极是,宫中之事,非臣子所知。奈何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陛下年已二十有余,膝下无子,身为臣子,岂能不忧?”

    庾希道:“命中子嗣,可请仙师占卜,不可操之过急。”

    郝隆道:“占卜与否,已无关紧要,大将军身为庾家掌门人,早应有知。当初完婚,便是姑侄成婚,辈分不合,又是近亲,久不生育,岂怨宿命?”

    庾希冷笑道:“那郝参军有何良策?”

    郝隆道:“不如采纳大司马桓温谏言,请天子另择宫室,事在皇后,不在宿命。”

    听得此言,庾希心中猜到了桓温心思,想借皇后不孕,打击庾氏一门,决不能让桓温从中作梗,只有保住庾道怜的皇后,才能保住庾家外戚之荣。庾希反问道:“难道另择宫室,还想换皇后不成?”

    “总不能因为皇后,耽误了大晋的千秋万代吧?”

    “就怕皇后耽误不了,反倒是弄权贼子,误了大晋社稷!”

    郝隆、庾希当朝争辩,弄得晋帝司马奕倍感难堪,既畏惧大司马桓温,又要依赖大将军庾希,无奈之下,司马奕道:“桓爱卿所奏,朕已悉闻,不孕之事,自有定论,诸位卿家,过几日再议,先退朝吧。”

    百官退朝,离开太极殿,等众人走远,庾希又折回太极殿,看着跪坐在龙毡上一筹莫展的司马奕。庾希道:“陛下不必担心,有臣在京师扶保,桓温也只能耍嘴,不敢对皇后怎样?”

    “国舅好歹想个法子,不能让桓温处处逼问。”

    庾希道:“桓温言外之意,是借不孕不育,废掉皇后,欺陛下软弱。微臣以为,皇上若能引罪自身,方可保皇后无忧。”

    “国舅之见,朕自引何罪?”

    “自称阳衰。”

    阳衰便是阳痿,多少男人羞于启齿,庾希看着司马奕,也不知能否应允。司马奕问道:“朕曾立誓,此生只为道怜一人,从一而终,至今未忘。为了道怜,自认阳衰,又有何妨?”

    一看司马奕答应的如此痛快,庾希心中窃喜,作揖道:“陛下若能答应,最好不过,微臣自会再寻名医,为陛下、皇后诊治不孕之疾。”

    ......

    为赢得生育时间,庾希四处打听良医,但一连多日,也未找到能治近亲不孕的医生。等来盼去,晋帝司马奕也却等到了褚太后的召见。

    司马奕来到崇德宫,拜见褚太后。婶侄对坐,褚蒜子问道:“哀家扶保陛下,登基二载,近来与庾皇后,相处何如?”

    “幸有婶娘辅佐,儿臣与道怜,朝夕相伴,共度良宵,甚是相合。”

    “倒是想得开,皇儿与道怜,相投甚笃,沉得住气,可是朝中大臣,却沉不住气了?”

    司马奕有些诧异,问道:“莫非是郝隆等人又有诽议?”

    “岂止是郝隆诽议?一连数日,多位大臣,上奏哀家,奏请本宫为皇上选妃,陛下与皇后这桩姻缘,世人多不看好。”褚太后道。

    “儿臣愿为庾道怜厮守此生,绝不纳妃。”

    “唉......回想当初,皇儿与道怜结缘,近亲悖伦,饱受诽议,既然生米做成熟饭,也就成全你二人。如今却久无子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此事不可大意呀。”

    司马奕道:“婶娘所言,正是儿臣所虑。”

    “其实此事不难,本宫为你选妃数人,庾道怜不能生育,皇儿临幸其她女子,亦可生育。只有生得皇子,之前如何传言,皆自缄其口。”

    “儿臣早已立誓,此生钟爱道怜一人,时至今日,也始终如一。”

    “唉...皇儿!”褚蒜子意味深长劝道:“大晋皇室,子嗣延续,不是天子一人之事,当年八王之乱,正是因孝惠帝司马衷多病少子,惹得庶亲诸王,起兵反叛,惹得天下大乱。”

    司马奕自然听说过这段旧事,作揖道:“这段往事,儿臣自然知道,但此事并非道怜之过,只是儿臣自身,更有难言之隐。”

    “皇儿平白无故,有何难言之隐?还临幸不得其他女子不成?”

    “正是...儿臣患有阳衰。”

    “啊?”褚蒜子也没想到,司马奕道出自己有阳衰之症,褚蒜子道:“陛下为何不早言?”

    “儿臣是男儿身,阳衰之症,羞于启齿,才隐瞒至今。”

    褚蒜子道:“既然知道病根,那就快找太医,下药医治,不可耽搁。”

    “国舅庾希已经去找,请婶娘放心。”

    “治阳衰的良医多矣,只要找到病根,就好办多了,哀家也派宫使下去,帮陛下诊治。”得到阳衰的理由,褚蒜子暂时只能放弃纳妃的念想,先帮司马奕治病。便传旨下去,寻找良医。真可谓:

    外戚专权本病因,群芳不恋为一人。

    弥天谎话难欺众,休凭阳痿保近亲。

    寻找良医的旨意传下,消息也传播开来,晋帝司马奕患有阳衰。虽是谎言,但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时隔不久,便传到了扬州。

    桓温、郗超正在府上等京城的消息,只见四弟桓秘快步来到前厅,手中拿着一份文书。

    “四弟,可有京师消息?”

    桓秘道:“小弟正为此事前来,朝廷降旨,天子阳衰,寻天下良医,进京复诊。”

    桓温接过这道布纸文书,细细读罢,顿时不悦,直接扔给了桓秘。桓温道:“说什么皇上患有阳衰,本帅早看这天子不成器,没想到还是个窝囊废!”

    军师郗超言道:“大司马莫虑,皇上阳衰,定是谎言。”

    “军师如何晓得?”

    郗超道:“大司马试想,若有阳衰,难近女色,为何天子偏幸庾皇后?依下官看来,皇上并非阳衰,而是情痴。”

    “军师说说,如何才可戳穿阳衰之谎?”

    “大司马何不进献美女,送入宫中,逼天子就范,男儿哪有不好色的,看他阳衰不阳衰?”

    “嗯......”桓温点点头,说道:“我为扬州牧,苏扬美女,比比皆是,就不信打不动天子的心思。”又说道:“桓秘。”

    “小弟在!”

    “从府上豢养歌姬之中,选美貌者,进献天子。阳衰不阳衰,本帅要探个究竟,一辩真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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