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大喊:“小宝!快住手!”
已经晚了,老人迅速把小宝拉到自己身后。
老人的喊声引了外面的流寇进来,进来的两个流寇手里提着刀,进屋便要砍老人与小孩。
“快住手!”廖三强撑着腹痛,抬手阻止流寇杀人。
廖四推开老人和小孩,挡在廖三身前大喊:“你们干什么?”
廖三之前的箭伤还没好,这次腹部中刀,伤上加伤,痛苦的咳嗽一声,但是咳嗽牵动了两处伤势,疼的他倒吸凉气。
众人看廖三有话要说,先停下来看看廖三怎么说。
廖三先对进来的两个流寇兵道:“两位大哥,我没事,你们先出去吧,我来处理。”
两个流寇恶狠狠的瞪着老人,用刀指着说道:“老头,你们最好老实点,不然把你们杀了丢出去喂狗。”说完打开门出去了。
廖三看两个流寇出门对廖四说:“小四,你去看一眼,他们走远了回来告诉我。”
老人有些疑惑和害怕的看着廖三廖四兄弟一个喘着粗气说话,一个很听话的出门去了,小声安抚小宝让小宝进屋去。
小宝死活不愿意进屋去,老人也没办法,搂着小宝坐在旁边。
过了片刻,廖四回来了,看了一眼对面的老人与小孩,坐在廖三旁边。
廖三看廖四坐下,开口说道:“老人家,您不用担心,我不怪罪小宝,我看您这么叫他,我也这么叫他了,您不介意吧?”
老人赶忙道:“小兄弟,你就这么叫吧。老朽能看出来你跟他们不一样了。”
廖三:“老人家我们兄弟没有恶意,我们被迫加入了他们,您放心我们跟他们不同,我们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我们只想暂时借宿在您家,不知道可不可以?”
老人心想:既然他们不是流寇那种人,刚才小宝要伤害他,他也没有怪罪小宝,甚至帮忙阻止了其他流寇伤害自己家,只是让他们兄弟暂时留宿,而且有他们俩在,其他流寇就不会来骚扰他们家,怎么想都是好事。
老人说道:“小兄弟,你既然有伤在身,而且还是小宝伤的,你们就先在我家留宿吧。”
廖三:“多谢老人家。”
老人把小宝带到里屋,跟里屋的家人说明了外面的情况,从炕上抽出一条被子,让小宝倒了碗热水,出来给到廖三然后进里屋休息去了。
廖三喝了水,把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呼了口气对廖四说道:“睡吧。”
廖四看着廖三想到:哥哥之前的伤还没好,又受伤,看来我们注定不能一起离开了,等哥哥能自己行动便捷一些我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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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庄东南。
闯将的流寇队伍行军2个多时辰后达到一个小县城。
闯将让斥候围绕县城巡逻,撒出去一些斥候远一点探探,派人到城墙下。
“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劝你们一炷香之内开城投降,不然让我们自己来的话,你们的小命就不保了。开城!”
城墙上的队长大声喊道:“你们是谁,竟然敢打侵犯我县城,速速退去,不然小心着我们大人带兵把你们绞杀了。”队长喊完蹲在女墙下面瑟瑟发抖心里想着怎么知县大人还不来啊。
知县大人收到消息,跌跌撞撞的向城门方向跑,手忙脚乱的穿着官服。
到了城墙上,知县问:“怎么样了,知道是哪来的人吗?派人去通知李千户了吗?”
队长回答道:“回县老爷,刚才问了,他们没说话,只说给咱们一炷香的时间开城门投降。李千户那边刚才看到来人就第一时间派人去通知了。”
知县走到城墙边让队长过来喊话:“你过来喊话。”
知县说一句,队长重复一句:“城下的人听着,这是我们的知县大老爷,有什么话还不赶紧过来说,小心着脑袋。”
知县刚得意一下属下给自己抬的面子。
“嗖”的一声,“噗”正在昂着头得意的知县感觉被人捣了一拳一样,缓缓低头看去,只见一只羽箭插在自己胸口,箭尾还在微微颤抖,抬起左手扶住箭矢,举起右手想要说什么,手臂颤抖,嘴里发出“咯~咯~咯~喝~喝~”的声音,身体前仰掉下城墙去。
队长大呼:“县老爷~”
流寇这边张鼐扔了手里烧了半截的树枝,对着城墙大声喊道:“时间到了,开城投降,不然死。”
队长已经吓破胆了,对城门处的人喊道:“快开城门。”
闯将让骑兵队在城外扎营随时策应,步兵分出一队在城墙巡逻,一队在城里巡逻,自己带着亲卫带着城门的队长去县衙。
队长低着头谄媚的给闯将介绍着城中的仓库和其他情况,心里琢磨着支援多久能到,眼神飘忽。
闯将忽然站住不动,队长还在低着头走着。
闯将低喝道:“嘿,这位队长,你在想什么呢?”
队长赶紧回答道:“没有没有,将军大人,我哪有什么想法啊,我在想怎么做能帮助到将军呢,不敢有别的想法,嘿,嘿嘿。”
闯将:“你想有什么别的想法也没用了,你那点小心思,哼,你们派出去的信使已经被我的斥候拿下宰了。”
队长吓得瘫倒在地:“不敢不敢,将军大人,小心不敢啊。”
“起来!带我去县衙。”
“是,是。”
第二天下午,闯将部队把县城搜刮一空,大车小车的拉着无数粮食货物回到小村庄。
廖三廖四跟老人一家人告别,廖四把闲得无聊时雕刻的木头小人送给了小宝当谢礼,小宝很乖巧的对廖三道歉,把自己的藏的饴糖分给廖三一点,廖三笑着接了。
外面,各家各户被要求帮着流寇搬物资,还有一些人家需要连夜制作干粮,烙饼和馍馍,这一次几乎把村里储存的粮食全都搬空了,村里人还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知道。
搜罗完毕,队伍继续向南出发,廖三发现骑兵除了斥候都被派出去了,不知道干什么,没有多想与廖四坐在马车上。
这一次,廖三不再赶车了,廖三坐在车斗中,廖四生疏的赶着车,廖三在后面教着。
这一刻兄弟俩仿佛回到了家里小路上玩耍,这一刻的静谧如果持续永恒该多好。
廖三坐在车上,慢慢躺下,抬手挡住不高的太阳:不知道娘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