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听夕眼前一黑,再睁开眼。
竟然..依然是,萧令煊奸诈的眼珠子。
看来,她的试验,失败了。
风听夕原以为,时空逆转前,她和另一人气息相连。
或许,时空珠轮会弃了萧令煊。
没想到,它那般专情。
难道,时空珠轮第一次将她和萧令煊看作一个整体后,便永远当他们一个整体了。
如此,时空珠轮只要在她身上。
此生,她恐怕都要和萧令煊纠缠不清了。
干脆将时空珠轮扔了?
可是,它虽然有瑕疵,关键时刻,能保命的。
像这次,若不使用时空珠轮,她已经在观赏黄泉景色了,实在有些舍不得?
可是,和萧令煊纠缠在一起,时空珠轮怕都不够用?
怎么办?
萧令煊意识到,他和风听夕又一起回来,愣了一霎,也猜到,只要时空珠轮在,他和风听夕,此生,应该不会分离了。
心中生起喜气。
随即,想起刚才的画面,又满眼怒火。
萧令煊没推开风听夕,抓住风听夕身子,顺势狠狠吻住风听夕。
风听夕感觉,她嘴皮被萧令煊咬破了,吃痛的紧,不由痛呼,可是,嘴唇被萧令煊唇瓣覆盖着,只传出嘤咛声。
风听夕绝望想,萧令煊果然怒了。
这一劫,怕不好过了。
萧令煊不顾风听夕挣扎,在风听夕口中肆意搅弄,狂吮猛吸。
半刻后,风听夕渐失气力,感觉自己快窒息了,萧令煊丝毫没打算放过她。
“那个..两位..能否.先让一下,路窄了些,你们..刚好在正中..我们马车过不去?”
萧令煊松开风听夕,转头瞅望。
萧令煊和风听夕正站在一条长路正中,周边尽是山壁、丛林,并无人迹。
只眼前一辆马车,车前坐着一个中年车夫,瞅着萧令煊、风听夕,又疑惑又羞赧。
估计在猜测,这两私奔的小情人,怎么站在路中央,这般..不能挪到旁边吗?
车帘后,露出一个年轻男子,面色微赧:
“抱歉,我未婚妻着了风寒,需赶路寻大夫,打扰了,请两位..让一下路?”
萧令煊倒是淡然从容,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这是哪里,距离东..皇宫附近,有多远?”
年轻男子:“公子要去京城,刚好,我们也是,公子若不嫌弃,我载你们一程吧,赶马车,也需一个多时辰,才能到京城。”
萧令煊思索,时空珠轮令时间,倒流两个时辰。
而逆转时空前,他们已拜过堂半个时辰。
也就是说,现在距离拜堂吉时,也只有一个多时辰。
加快车程,应该能及时赶回去,重新拜堂。
萧令煊:“那多谢公子了。”
萧令煊拽着满脸通红的风听夕,走上马车。
马车内,确实还坐着一名年轻妇人,帕子捂口,有些急咳。
风听夕望着妇人:“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那妇人:“我叫邱莹,他叫冯坦。”
风听夕:“我叫风听夕,他...算了,你们别知道他是谁了。邱姑娘,你真是风寒之症?”
邱莹点点头:“昨夜受了点凉,今早就不舒坦了,头晕身乏,还有些咳。”
风听夕解下身上斜挎的包袱,展开。
在一堆药瓶中,扒拉出一个红色小圆瓶,伸手递给邱莹:
“里面是药丸,专治风寒症,头晕发热,咳嗽喉痛,都能治。
车上有水壶吧,饮两口水,顺下就行,一会就见效。
或许,你都不需寻大夫了。”
邱莹和冯坦对望一眼,犹豫着没敢接。
风听夕将药瓶直接塞到邱莹手中:
“拿着吧,就当是我们的车资了。
放心,这药绝对没问题,很灵验的,太医给的呢。”
萧令煊瞅一眼包袱,衣食药银..俱全,瞪着风听夕声音冰厉嘲讽道:
“原来你缠着林簇,给你制作药丸,不是怕药汤苦。
日日从我这里抠唆银子,也不是为了添买成婚物件。
都是为‘背夫潜逃’做准备,娘子好谋算。”
冯坦、邱莹听到,讶异瞅望萧令煊、风听夕,原来他们不是私奔的,是丈夫在追赶逃跑的妻子。
这姑娘看着和和善善的,她既然要逃婚,定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吧?
要..帮她吗?
风听夕开始有些尴尬,随后又有些生怒:
“能全怪我?我跟你说过,我不喜男子三妻四妾,可是,你今日娶了我,明日就准备再娶三侍妾,你问问邱姑娘,换做她,她逃不逃婚?
还有,你瞧瞧这位冯公子,对邱姑娘多温柔体贴,你平素又怎么待我的,动不动就折磨我,我不逃走,留下继续当你的活人盾牌?”
萧令煊盯着风听夕,似乎若有所思,没有开口说话。
冯坦和邱莹听了风听夕的冤屈,有些坐不住了。
邱莹:“风姑娘说的是,没有女子愿意与旁人分享自己丈夫,若冯坦不能一心待我,我定会离开他,这位公子既然心中有旁人,何必强留风姑娘,不如放风姑娘离去吧?”
冯坦:“莹莹说的是,公子不能善待风姑娘,说明,她在你心中并不重要,不如,放风姑娘离开,也算公子积一份功德?
萧令煊依然没有说话,扫视一眼冯坦、邱莹,目光极凌厉。
冯坦、邱莹吓的一哆嗦,这位公子气势不凡,不是一般人吧?
气氛正冷僵,马车猛然停住,几人摇晃一下,急忙起身查看。
马车前站着四个雄赳赳的大汉,个个黑衣蒙面,拿刀举剑。
劫道的?
这些人来的真不是时候,萧令煊正气恼,杀人更不眨眼了。
“钱留下,命也留下...怎么这么多人,不是说只有两人吗?”
嗯,不应该是,要钱,还是要命吗?
都不给选,留什么?
萧令煊凝眉怒呵:“不想死,就赶紧滚!”
“你大爷!兄弟们,上。”
风听夕觉着,以萧令煊的武艺,对付区区四个盗匪,玩玩就能将他们撂了。
可是,盗匪的武艺,出乎他们意料了,两哥盗匪竟能缠住萧令煊。
两盗匪也小瞧了萧令煊,以为玩玩就能撂了萧令煊。
交手后,才知对方武艺都不错,才开始拼尽全力。
另外两盗匪直接向冯坦砍去。
冯坦稍微懂些武艺,可是,还没风听夕能打。
风听夕只能帮忙,刚交手,风听夕也觉,对方武艺甚是高强。
没过十招,就挨了盗匪一脚。
幸好,萧令煊已将另外两盗匪踹飞,回头紧忙收拾剩下的两人。
萧令煊还在与两盗匪纠缠。
风听夕又听到‘嗖嗖’响动,这声音极熟悉。
刚才听到这声音,她胸口立即挨了一箭。
才不得不,逆转时空保命。
又是来杀她的,谁这般能耐,这么快,就寻到她的现身处?
风听夕转头,瞅见羽箭是冲着冯坦去的:“小心!”
可惜,晚了,箭头已插进冯坦胸口。
风听夕转头瞅望,羽箭是从对面一处树林中,射来的,不知树林中,还藏了多少人?
此地,不可久留。
萧令煊也如此认为,一刀砍伤两个盗匪,急忙搀扶着冯坦,走上马车。
命车夫快速赶车。
马车内,邱莹瞅着一身血迹的冯坦,吓呆住。
萧令煊查看冯坦伤势,凝眉:“箭头距离心脏只有半寸,箭上有毒,应该,难活命了。”
风听夕又忙翻腾自己包袱:“没事,我.有解毒药丸,内服、外服都有,还有外伤药,都给他用上。”
萧令煊将几瓶解毒药丸,都给冯坦灌了下去,也不知对不对症,死马当活马医吧。
随后,拔下箭头,先止住血,又将伤药敷上。
能做的,已经做了,冯坦能不能活命,看他造化了。
萧令煊望向邱莹:
“刚才那四人,并非寻常劫匪,他们应是专业杀手。
劫杀不成,便用弓箭远路伏击,他们是冲着冯坦来的,他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邱莹不知是吓,是慌,是忧,是痛,整个人僵僵呆呆,半响:
“没..没有...
冯坦只说带我回京,见见他父母,只要他父母同意,我们就立即成亲。
我们..他没得罪人啊?”
萧令煊:“他是做何营生的?”
邱莹又僵愣半响:
“游学,不是,他以前只是四处游学。
我父亲是个私塾先生,家中有个不小的私塾。
我们认识后,冯坦说,他考过两次京试,都没中,也想学我父亲,开家私塾度日。
我父亲说,他年龄大了,等我们成亲后,想将私塾交给冯坦打理。
冯坦说,也行。
不过,他想将父母接到禹州,一起生活,我们才回京的。”
萧令煊:“你家中可有兄弟姊妹,不愿你父亲,将私塾交于冯坦?“
邱莹摇头:“没有,父亲只要我一个独生女儿,冯坦说,他也无兄弟姐妹,才想将父母接去禹州,两家人一起生活。”
萧令煊:“那应该是冯坦游学时,结了仇怨,回头,让刑部、大理寺查吧。”
邱莹哭着道:“冯坦,会死吗?”
萧令煊:“若能撑到东宫,应该不会?”
邱莹:“东..东宫?”
萧令煊:“东宫有太医。”
邱莹.....
风听夕.....
钱庄还有钱呢,你这样说,让人家如何理解?
风听夕忙翻译,兼安慰:
“邱姑娘放心,我们刚才给冯公子用的药,都是东宫太医秘制的灵药,冯公子应该..能撑到东宫。
刚才没介绍,他是东宫太子,东宫的事,他做主。
到了东宫,冯公子就有救了。”
冯莹瞪大眼睛,愣了半响,扑通跪下了:
“请太子殿下救救冯坦,民女一定结草衔环,报殿下大恩。”
风听夕.....
刚才,不是救过了?
还好,他们赶到东宫时,冯坦还活着,萧令煊立即让林簇救治。
不好的是,他们没有错过吉时,来得及拜堂。
当着皇上、皇后的面,风听夕不敢违抗圣旨,不情不愿,与萧令煊拜了堂。
心中悲怆万分,这辈子就这么交代这了。
真不甘心。
风听婵欢欢喜喜登上东宫车轿。
中途眼前一花,似乎有人闯进车轿。
等她再醒来,察觉事情不对,扯下大红盖头,眼前,果然是丁一栋。
风听婵恼恨至极。
风听夕,你敢骗我。
我风听婵这辈子,与你不共戴天!
正想转身去东宫寻风听夕理论。
上首的丁繁淡淡道:
“风大小姐,一栋庸懦,的确匹配不上风大小姐。
可你和一栋是皇上御赐的婚姻。
风大小姐就此离去,太傅也不好向皇上交代吧?”
风听婵不敢违抗圣旨。
国师虽然受罚,依然得圣宠,也不敢开罪国师。
只能咬牙含泪,和丁一栋拜了堂。
风听夕呆坐在新房里,忐忐忑忑等到晚间。
萧令煊才带着一身酒气,回到新房,风听夕正想问冯坦如何了,萧令煊猛然伸手,扼住风听夕脖颈。
风听想立即觉着剧痛难耐,呼吸也越来越艰难。
随后,头昏脑涨,眼前旋黑。
渐渐失去气力,意识开始模糊。
风听夕第一次真切感受死亡的逼近,及自己将要消失的恐惧。
先前,虽然她几次遇到危急,皆是生死一线,但那时,她知晓,能用时空珠轮改变结局,她不会死。
此刻,时空珠轮还在生息中,暂时不能使用。
萧令煊目中杀意盛烈,她无丝毫反抗之力。
只能感受着,自己气息渐弱。
风听夕真得害怕了。
看来,她计划逃走的事,当真,激怒了萧令煊。
萧令煊想杀她吗?
她以为,萧令煊挺多狠狠惩罚她一下,毕竟,时空珠轮对萧令煊还有利用价值,为何要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