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炙笑言,曾经确实有一刻觉得一百万有些多了。
直到根据李浔的造纸法,将已有的浆料重新做了一番调整,生产出来的纸张质量就远超之前。
倘若每个步骤皆按照造纸法来,成品质量可想而知,其带来的财富为几何,也是难以想象。
原本李炙想着等更好质量的纸张生产出来再行售卖。
对此,李浔倒是给了他一个建议。
新产品推向市场,且不可一下将最好的货品推向市场。
如此一来只会将顾客的需求养刁。
当其中的瑕疵慢慢显露出来时,就会生出许多不满。
但如果是逐步将好的产品推向市场,等到顾客有不满情绪时,再推出质量更佳的货品,立马就能安抚住的情绪。
以此往复,缓慢提升质量,逐步推向市场,方才是攫取财富的最佳手段。
听到李浔的建议,李炙几如天方夜谭,不可置信的问道:你竟然还懂生意经?
李浔依旧是用一句话来回答,多读书还是有好处的。
李炙自是将信将疑。
略过此事,建造军营的事情很快就有眉目了。
经过几天加班加点的赶造,整个军营已经初具规模。
未来许多事无法预料,李浔不敢耽搁,立马就把军队拉到军营。
准备整训前,秦简青还是忍不住对着李浔说道,要不训练士兵一事还是他来统筹。
李浔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其实训练的目的并非为了跟秦简青打赌,而是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是否可行。
毕竟今后自己终归是要外放的,手下肯定不止眼前这点人,说不定就会涉及到行军打仗。
行军打仗,不能光会耍嘴皮子功夫纸上谈兵,还必须得有实际的领兵作战经验。
如此一来,这次机会断然不能错过。
“参见睿王!”
校场上,一百二十名亲卫,军容严整,声若滚雷。
李浔闻声一震,当真还有几分边军的样子啊。
不得不说秦简青治军能力还是不俗。
当然具体如何,一切都还得等待检验过后方知。
“诸位可知今日本王为何要将大家聚集在此吗?”一开口,李浔就问了众人一个问题。
那日李浔被刺,黄山河舍命相护,众人无人不知。
对此,肯定各人都有不同看法。
有人认为,身为亲卫,自是当以死尽责。
同样也有人认为,为一个不太受宠的皇子拼命不值当。
谁的命不是命了?
只是此刻,无人敢当面将这些想法说出来。
毕竟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一句话而小命不保。
对于这个场景,李浔似乎早有预料,半点不意外。
“李浔今天有三问,想请教诸位。”
“一、山河兄弟为保护本王而死,你们如何看待?”
“二、天子脚下京畿重地出现此等事情,谁最该先被问责?”
“三、北周狼子野心,我们该如何保护家人?”
一上来,李浔接连就抛出三个问题,并且毫不避讳的再次提及被刺杀一事。
李浔被刺一事,如今京城府衙可谓毫不头绪,就连逃走的那几个刺客也踪迹全无。
对于这个结果李浔同样不意外。
众亲卫如何看待,实际上李浔也能猜到些许。
但,这还不是重点。
既然有人想置他于死地,不管谁担任李浔的亲卫都会发生这种事情。
而京城城防军负责京城防务,天子脚下居然发声皇子被刺的事情,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更为离谱的是,皇子遭遇刺杀,城防军竟然毫无反应,半天都不见负责巡逻的城防军赶来。
京城城防形同虚设,可谓离谱之极。
为此,恼怒不已的李无畏接连裁撤数名城防军将领。
如果不是被温如晦劝住,恐怕京城就要血流成河。
黄山河之死,卫队沉浸在悲痛中。
可换个角度来想,被调至李浔亲卫,难道不也是变相的救了他们。
再者值此多事之秋,北周虎视眈眈久已,随时都有可能挥兵南下进攻大渝。
到时,谁又来保护他们的家人?
想要抵挡住北周铁蹄,唯有自身强大,方能护住家园。
这些道理其实根本不需要李浔讲,他们自己想明白这道理,比他人讲一千遍都来得直接。
因此,李浔抛出这三个问题,同样没有做解答。
作为领军将军的秦简青,本身就是边军出身,所思所虑自然会更多。
李浔说得那些他不知道?
在场之人他比谁都更为清楚。
只是这些年早已被现实磨平棱角,埋头做了一个城门守将。
前几日朝堂之事,虽不曾亲身经历,武兴殿上的事情多少也听说了一些。
如果不是李浔挺身而出,不知现在的大渝又是该如何应对。
因此,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李浔阻止了一场战争,拯救大渝于水深火热中。
一个毫不起眼的皇子,做到了许多人都无法达成的事情,难道不该让人佩服吗?
家国家国,有家才有国,无国又那来的家了!
虽说这些事情能够落到秦简青的心坎上,但想要他真正的臣服于李浔,显然这些是还不够的。
“殿下三个问题振聋发聩,我等身为军人确实该深思。”
思及此处,秦简青也渐渐明白了李浔的目的。
于是立马站了出来认同了一番,然后主动提及到今次的目的。
“听闻殿下想要考教亲卫战斗力,不知是如何考教法,我等也好听命行事。”
见秦简青忽而如此配合,倒是让李浔意外了一下。
不过无妨,结果自会见真章。
“秦将军,自即日起,你我各带一队训练,时限一个月,而后双方进行比试。”
“比试分为个人和团体两大类。”
“个人分为角抵和武器比试,团体比试攻防。”
“角抵和武器双方各派出三人各进行三场比试,以胜场多定输赢。”
“团体比试,你我为主将,以军营山后小山进行攻防,谁攻谁防抽签决定。”
“如此总计三大场七小场比试,最终以大场胜负场次定胜负。”
李浔简明扼要的将训练时间,以及比试方式说了出来。
本身之前已商定过此事,只是那时并未言明具体比试方式。
如今李浔提出的比试方式,也并未任何不妥,秦简青自是没有反对意见。
“殿下,就依你所言,一月以后进行比试。”秦简青极具信心的道。
兵士只是听命行事,很快就按照之前所言,将原边军和城防军分成了两队。
原边军的兵士,看着最后的分组,脸上都乐开了花。
甚至有人忍不住调侃着相熟的城防军兵士。
“张老六,这次你们输定了。”
“滚蛋。”
“咋的,还不服气啊。再不济,我们底子还在那儿,你们拿什么比?”
“这就以为自己赢定了?”
“打个赌?”
“两斤地瓜烧。”
“好!成交!”
诸如此类的场景比比皆是,不过李浔和秦简青根本为阻止。
他们要的就是激起大家的胜负心,只有如此训练效果也就事半功倍了。
两队各自带开。
说场面话回怼时,城防军一队自是丝毫不相让。
但真正说到要比试,众人心里半点底也没有。
谁人不知道秦简青善于以少胜多,何况带着的多是百战老兵。
如此比试,结果不是显而易见?
见着众人哭丧个脸,队伍也没有方才的严整,李浔立马脸就沉了下来。
“怎么?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开始准备认输了?”
“殿下,城防军武备松弛,有什么战斗力可言,跟边军比我们那拿什么去赢?”有人丧气的回道。
“就是就是。”
“城防军驻守城池,根本就不如边军注重训练,我们真是没底啊。”
有人附和道。
剩余的兵士有跟着附和的,也有低头沉默不言的,士气瞬间就降到了一个低点。
“结果未知,谁都有可能成为黑马?”
“为什么你们就不愿意相信自己?”
“还是说不相信本王的能力?”
李浔很清楚,现在说过多的话都是无用,不得不先以身份将众人的情绪给压下来。
只要训练慢慢走上正途,他们自然就会改变这个想法。
果不其然,面对郡王威严,兵士自然不敢再他言。
不过脸上的表情还是说明了一切。
对此,李浔也不在意,时间自会证明一切。
而后,问明了队伍中军阶最高之人。
左成安,城防军骑都尉。
除自己之外,李浔也需要一个下达命令之人,无疑这左成安就是最为合适之人。
李浔也不废话,直接命令左成安带着众兵士来到了四百米障碍。
一众兵士从未见过此,脸上尽皆露出了茫然之色。
“殿下,这是?”左成安忍不住问道。
“这是本王的独特训练之法,不但能提升大家的身体素质和耐力,也能考研大家的智力和应变能力。”李浔道。
“哦?竟有如此好处?”左成安似是不信。
“左都尉,不如我告诉你操练之法,你先来试试,看看能否轻松完成?”李浔故意激将道。
面对李浔激将,左成安抬眼望了一圈四百米障碍,看起来似乎并不复杂,心下当即觉得是不是太过简单了?
看着左成安面有小觑之意,也不当面说破,只是将四百米的操练之法说了出来。
说完过后,又是问道:“左都尉,刚刚我说到操练之法,可有听清楚?”
左成安点头回应。
“好!那你就第一个来试试吧。”李浔面带深意的笑着拍了拍左成安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