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到时,林尘因害怕酷刑,而给自个儿一个痛快啊?
龚建想一想,把狱卒叫到一边,让他们时时刻刻看好林尘,免得他自杀。
最后龚建离开诏狱,直奔皇宫而去。
今日,二皇子闯诏狱,要杀林尘,这是大事,必须上奏给陛下。
但,这二皇子擅闯诏狱,未必完全是坏事,或许给林尘带来转机。
龚建想到这儿,内心不禁暗骂林尘没良心。
他算为他绞尽脑汁,他对他居然没有好脸色,真是没比他更不像话的人。
龚建直奔皇宫。
——
凌玄正在御书房内,大发雷霆!
“这帮朝臣,一天到晚参奏林尘!想叫朕砍掉他!好似没其他事一样。”凌玄打落一地奏折。
福公公在一边大气不敢出,忙跪下,替凌玄收拾奏折。
“陛下息怒,万望珍重龙体啊。”
凌玄又怎能不气呢?
今日,上奏这些官员,与林尘都没见过面,可以说是往日无仇,近日无怨。
他们哪里犯得上如此参奏,想弄死一个无关紧要的林尘啊?
说直白点,这背后是有人指使。
如今,谁最想叫林尘死,那不是一目了然嘛。
“岂有此理!朕看这些官员不是真正想要林尘性命,是单纯和朕过不去。”
凌玄设立监察使,在各地监察百官。
如此一来,他的眼睛,遍布大夏各地。
期间,监察使不知查办过多少官员!
轻则被摘乌纱帽,重则身家性命不保,家眷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多少人对此敢怒不敢言!
而今,总算让他们抓到监察使的错处,定然想借机,叫凌玄罢免这一官职。
以往他们提出撤除监察使一职,凌玄能驳回他们的诉求。
如今,他们用林尘这事,借坡下驴,凌玄有点应付不来。
这时,殿外小太监近前来通报,龚建求见。
凌玄稍微镇定片刻,才让龚建进来。
“微臣叩见陛下。”龚建进殿,率先跪地行礼。
凌玄沉声道:“免礼,你特来求见,所为何事?”
龚建仍是跪着不敢起,不动声色开始提及二皇子擅闯诏狱一事。
“启禀陛下,方才二皇子殿下带人硬闯进诏狱,想斩杀林尘!”龚建以为二皇子已来和陛下告状,没想到他居然没来。
凌玄得知此事,神色阴沉下来,“好啊,朕都没给林尘定罪!这个逆子敢越俎代庖,去诏狱斩杀林尘?”
“这诏狱,是他能去的地方吗?”
龚建和福公公都有点唏嘘。
这锦衣卫和诏狱都是直属于陛下。
凌玄先是一怒,紧接着不是问二皇子的罪,居然优先关心起林尘。
“林尘是否有大碍?”龚建心里一惊。
他怎么都没料到,陛下会第一时间关心林尘死活。
由此可见,陛下对林尘这小子,是真重视啊。
他该不会,真是陛下在宫外的什么沧海遗珠吧?
龚建心里胡思乱想,嘴上却无比利索与凌玄汇报消息,“回陛下,林尘毫发无伤!”
“二皇子提刀要砍林尘时,臣及时赶到,阻拦二皇子殿下。”
“臣冲撞二皇子殿下,臣知罪,请陛下责罚,臣愿意去太后娘娘面前请罪。”龚建主动认罪,一直跪在地上没起来。
凌玄一脸不以为意。
“无妨,朕不治你的罪,这次是老二不对……”话未说完,他猛然看向跪在地上的龚建。
凌玄很突然地笑一下,“好啊,你一介武夫,竟有弯弯绕绕的心思啊。”
龚建微微一笑,他很聪明呢。
凌玄勃然大怒,“老二这个逆子,竟敢硬闯诏狱,越俎代庖!”
“朕亲自定下的规矩都不遵守,到底朕是皇帝?还是他是?简直是岂有此理!”
“此次过错,绝不可轻饶!朕要重罚这个大逆不道的儿子!哪怕是太后护着他都不行。”
龚建眼底闪过笑意,嘴角隐约上扬,压都压不住。
没想到,陛下演起戏,是入木三分啊。
今日,多亏二皇子带着人闯入诏狱啊。
要不然,陛下没有与太后等价的交换砝码呢。
太后一直想让二皇子继承皇位,最好是名正言顺。
如今,二皇子突然触犯陛下底线。
若陛下一怒之下把二皇子立为王爷,赶去别处。
那太后再想培养一个听话的皇子出来,要付出的时间代价太大。
太后是个聪明人,相信是弄死林尘替侄子报仇,还是保全二皇子,她肯定心知肚明。
龚建估计,这次二皇子带着人闯入诏狱,是他临时起意。
要不然,太后聪明一世,怎么都不会,亲自让二皇子去诏狱。
二皇子是不太聪明啊!这次既得罪陛下,又没讨得太后欢心。
凌玄高声发怒。
片刻后,他才冷静下来,“好几日过去!河东郡那边没有拿到东西吗?”
“臣今日已收到密信,李老元帅的人已把多本罪证全部拿到,另查明这罪证上的每一笔都属实。”
“河东郡官员确实企图负隅顽抗,如今被李老元帅和锦衣卫全部拿下,抵死不从者,已经正法。”
“剩下一些怕死之人,已在押往京城的路上,不日能达。”
凌玄微微颔首,“好啊,这些罪臣抵达京城,立刻打入诏狱严加看管。”
“此事事关重大,你亲自审讯他们。”
龚建神色凝重,“遵命!”
“你先回去吧。”凌玄起身,明显要摆驾别处。
龚建才从地上起身。
他前脚刚离开,后脚凌玄摆驾永乐宫。
永乐宫,正是太后所居宫殿。
二皇子一般在太后跟前尽孝,最常出现在永乐宫。
凌玄非得过去当着太后的面训斥二皇子去。
对这二儿子,凌玄内心复杂。
他虽说不太喜欢太后塞给他的贵妃,但这二皇子毕竟是他骨肉。
凌玄有心想做个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