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只听啪一声破空声响起,自己的后背也猛然一痛,有人用鞭子抽了他一下。
仅仅是一下,就将林尘的后背衣裳抽烂,露出一条几乎贯穿整个后背的鞭痕。
他回头看去,只见马车上下来个巨雷。
为什么林尘要这么说呢,因为面前抽了他一鞭子的这个人,是个女子。
说女子不够贴切,应该是女汉子更准确一些。
她十分健康,手臂有明显肌肉,体型也不比那南瓜锤胖子瘦到哪里去。
两人是姐弟的话,林尘感觉他们一家子应该都是超雄。
这个女人更是凶悍,开口便是洒家。
只有一些江湖上的没门没派的粗鄙武夫才总将洒家洒家挂在嘴边。
这彪悍女人鞭子用的比林尘好,见林尘手里抓着刀,她当即一鞭子抽在林尘手腕上。
林尘手腕吃痛,下意识想将刀丢下。
还好他咬牙忍着,没把刀丢掉。
但这也没什么用,因为后面那俩人又合伙往林尘攻过来。
林尘腹背受敌,意识到身后的人动了以后,他立刻回过身,把刀横在身前替自己抵挡伤害。
但对方一脚踹来,连林尘人和刀都飞出去近乎两米远。
紧接着,那用刀的男人就把刀架在了林尘脖子上,只需他轻轻动手,林尘便驾鹤西去。
林尘的手腕,以及后背被抽到的地方都火辣辣的疼,这让他面色苍白,浑身直冒冷汗。
这时,用鞭子的女人恶毒开口。
“杀了他,他好毒的心思,竟然想让我们家断子绝孙。”
持刀的男人颔首,两手攥紧刀柄,高高举起长刀,准备把林尘的脑袋削掉。
就在这时,若梦不要命的冲过去,直接把男人推开,然后自己挡在林尘身前。
“走,走开,你们不许伤害林郎!”
若梦就这么护在林尘身前,她手无寸铁,明明自己都很怕,还要对林尘舍命相护。
“林郎,你怎么样?还能跑吗?”
看到若梦这紧张又害怕的模样,被她推开的男人也没动怒,更不打算伤她。
“小姑娘,何须为了他人,而将自己置身危险当中,我们不为难你这无辜之人,你还是赶紧走吧,不然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男人越是这样说,若梦越是神色坚毅的挡在林尘面前。
“走开,不然我跟你拼命了,你们为什么要杀林郎?明明他那么好,就算对不认识的人,都能仗义相助。”
听到这话,来杀林尘的一众人只觉得好笑。
抽伤林尘的女人做作抚着鞭子,看向若梦的眼神带着怜悯。
“可怜的傻丫头,被人忽悠着要把你卖了,你还帮人数银子呢。”
“正是,但凡是在朝廷为官的,哪里有什么真正的好人,多是仗势欺人,罪行罊竹难书之辈,我们杀他,那是替天行道。”
林尘心里直呼卧槽,以往这替天行道都是他和别人说的。
没想到今日,自己也要被人替天行道。
不是?他干什么了?
见到眼前这几人污蔑林尘,若梦第一个不乐意,极力为林尘辩解。
“你们休要胡言,林郎为河东郡百姓,拔刀屠杀郡公爷,这可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绝对做不得假,你们怎么说他是坏人呢?”
总之对于若梦而言,林尘就是极好的人,她绝对不允许这些人污蔑林尘。
因为若梦与这些人一打岔,林尘也是稍微恢复些许力气,他立刻把这丫头护到自己身后。
不管怎么样,他不能连累若梦。
“你先回马车上。”
林尘想让她先走,毕竟这些人只奔自己来的,应该会放过她。
若梦连连摇头,紧紧抓着林尘一片衣角,大有跟他同生共死的意思。
林尘有些心急如焚,守城的到底是些什么饭桶啊?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居然还不过来。
见到林尘虎视眈眈盯着他们,用刀的那人同样刀指林尘。
“怎么?你还想负隅顽抗不成?乖乖束手就擒,受死吧!”
“你敢对我下那等毒手,我是绝对不会饶过你的,把你脑袋砸成肉泥!”
被林尘猴子摘桃,差点断子绝孙的大胖子也缓和过来。
左右手一手提着一个南瓜锤,气势汹汹要和林尘算账!
林尘也不是吃素的,实在不行就是人死鸟朝天的事,只可惜没过上几天好日子。
“你先回马车上,打起来,我顾不上你。”
林尘推了若梦一把,不想让她在乱斗中受伤。
面前几人步步逼近,林尘无法后退,打算跟他们来一场殊死之斗。
就在这时,用匕首的车夫突然大喊一声。
“且慢!”
众人看向他,不知他有什么事。
“怎么了你?眼看着就要完成任务了。”
车夫一语不发,跑到林尘面前确认。
“你就是那位才华横溢,为民做主的林尘,林监察使对吗?”
“是我又如何?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林尘气势不肯输人,而他对面的几人得知他身份,顿时面露惊愕之色。
几人面面相觑之后,其中最年长的一位站出来,竟给林尘赔不是了。
“林监察使,今日之事,是我们不对,还望你见谅,早知是你,我们就不来了。”
“林大人,保重,告辞,我们走!”
几人急匆匆就要离开,林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站住!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林尘想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何无缘无故针对自己,又无缘无故放过自己。
难不成是认错人了?
林尘不愿意莫名其妙挨一顿打,所以他必须得弄清楚这件事。
此时几人已经跑出些距离,马夫听到林尘的话,硬生生停下脚步,对林尘道:“林大人嫉恶如仇,我们兄弟早就有所耳闻你的威名。”
“若我等早知要杀的人是你,我们绝对不会见钱眼开,今日之事,误会林大人了,您务必见谅,咱们有缘江湖再见。”
“且慢,你们还没说是谁想买我的性命。”
林尘追上去几步,莫名被打了一顿,他现在走路都像企鹅,有些东倒西歪。
当林尘问起买他性命的人是谁时,这马夫明显有难言之隐,或者说他在忌惮着谁,不敢给林尘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