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到底是我们几个对不起林大人,若你真的想知道谁要你性命,就于今夜子时,到城东城隍庙来吧。”
马夫对林尘低声开口,说罢他们立刻分开逃跑,往四面八方散去。
林尘长舒一口气,自己这条性命,总算是保住了。
“林郎。”
若梦急忙跑过来搀扶林尘,见他背后,与手腕上种起一条鞭痕,若梦很是担忧。
为让若梦放心,林尘对她笑了笑。
“没事的,一点小伤,不值一提。”
“怎么会是小伤呢,林郎被人抽了两鞭子,还被踹出去好远,奴家这就带你去看大夫,林郎坚持住。”
林尘尴尬的脚趾能抠出三室一厅,“乖,咱能不能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这么说,显得我很没用啊,好歹我也是顶住了四五个人的谋杀。”
若梦连忙改口,“呃...林郎说得对,你确实已经很厉害了。”
“等我再发育个两三年,到时候别说四五个,再来四五个我都能打过他们。”
若梦这丫头实在单纯,林尘说什么她便信什么。
不过一打十,林尘还真不是瞎说的。
若梦搀扶着林尘去看大夫,两人走出几步路,守城将士才姗姗来迟。
林尘今日没有穿监察使的官袍出来,也没有一个监察使,巴不得天下人都知道自己的身份,那还如何查案。
以至于这守城将士中一个都尉,都神色严厉的对林尘问道:“何人敢在城中放肆?是不是你?”
林尘忍不住冷笑,拽下自己监察使的腰牌扔给这都尉。
“我放肆?老子在城中遇刺,就要性命不保了,你还怪我在城中闹腾了?”
看到林尘的监察使腰牌,都尉脸色大变,立刻对林尘毕恭毕敬起来。
“对不起大人,歹徒何在?胆敢对您不敬,简直该死!”
“你看我像没事的样子吗?你们赶过来的速度很快嘛,区区一柱香的功夫就到。”
林尘内涵这都尉,就这个速度,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都回吧,那几个歹徒啊,这会子估计连儿子都有了。”
见林尘如此不客气,都尉脸色略微沉了沉。
“大人何须如此阴阳怪气,我们绝非故意而为之。”
“谁知道你们...”
林尘没好气说了一句,万一他们和太后或者宰相勾结,就是刻意来晚的呢。
先不说他这个人心思阴不阴暗,这都是有可能的事啊。
围观的百姓里有人认出林尘来,于是大着胆子出来为林尘说句公道话。
“你们确实应该来快一点,林尘林大人才华横溢,还嫉恶如仇,是难得一见的好官和才子啊,要是横死在街头,那可真是可惜!”
闻听路人一言,都尉大惊失色。
“您是林尘林大人?都是小人有眼无珠,大人勿怪,今日之事,怪我等救援来迟。”
要知道,林尘可是如今陛下跟前的红人。
要是他横死在街头,守城将士们怎么跟陛下交代?届时必然要人头落地!
其次就是前不久,林尘给所有习武之人以及将士出了头,现在很少有人再动不动就说他们是粗鄙武夫。
这就不说了,他还为河东郡百姓做主,不惜亲手诛杀作恶多端的郡公爷。
如此一位铁骨铮铮的硬汉子,谁能不敬重,谁能不佩服他。
连当今军功赫赫的李老元帅,都给他赞赏有加。
“罢了,只要你们不是故意不来的就行,不然我可就要怀疑你们是不是和那几个歹徒有勾结了。”
都尉冷汗涔涔,连忙解释。
“林大人明鉴啊,我等岂敢,实在是刚收到消息,我们就赶过来了,只不过半路上有马车挡住去路,这才耽搁了时间。”
“有马车挡路?岂有这么凑巧的事,快去追查那辆马车,说不准和歹徒是一伙儿的。”
“是,我们这就追查去。”
一群守城将士去搜查方才挡路的车。
知道事情和林尘有关,也相当卖力!
“衣裳都烂了,我先把你送回去,换身衣裳再去看大夫。”
林尘光着后背走在街上,那实在不像话。
这大夏说保守也保守,说开放有些时候也真开放。
若梦没意见,扶着林尘一起上了马车。
林尘打架时,外面还飘着雪花,这一顿折腾,他们俩是真‘白’头了。
想到那歹徒走时的话,若梦不忘关心林尘。
“林郎一定要去那城隍庙吗?”
“自然,有人想买我的命,我得弄清楚是谁,不然岂不是和那砧板上的肉一样,只有挨宰的份儿。”
“说的也是,只是这城隍庙...不会设陷阱,等着林郎自己过去吧?奴家可不想林郎出事。”
林尘闻言笑了笑。
“这么舍不得我?”
若梦羞红了脸,手指下意识绞着自己一片衣角。
她羞涩时,总是如此。
“放心吧,我如此聪明,自然会防范他们的,还会多叫几个朋友帮忙。”
“等我问出个结果,就回教坊司找你,全须全尾都回来,你也能安心!”
眼看教坊司在即,林尘把脸凑过去,想让若梦亲一口自己,如同正常人谈情说爱时一样。
“亲我一下,马上就到教坊司了,我换个衣服就得走了。”
若梦羞答答的,根本不敢抬眼与林尘对视,飞快凑过去亲了一下,想要敷衍了事。
林尘挑挑眉,硬是要教教她这种时候要怎样才不算敷衍。
把若梦送进教坊司,林尘换了件之前落在若梦闺房的外袍,也没看大夫,便直奔镇抚司。
林尘自己就通医术,又何须去求其他大夫。
再者他受的确实都是小伤,回去敷点药,后背和手腕也就没事了。
林尘到勘察所,正好今日任文东几人都在,他便将自己遇刺,以及晚上要去城隍庙的事说给几人听了。
几人也够义气,不用林尘提,他们便道今夜陪林尘一起。
任文东几人这边没问题,林尘接下来就在勘察所等等守城都尉那边的消息了。
说不准能有点别的线索!
他弄了药来,叫苏勃帮自己涂了涂后背,火辣辣的感觉顿时荡然无存。
苏勃也告诉他,不要对守城的抱太大希望,他们一向偷懒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