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玄才心满意足,利落放林尘离开。
林尘背着尚方宝剑,骑着踏雪回林府。
说好昨天给教坊司的老鸨子把若梦垫那五千两银子补上。
结果事儿太多,耽搁到此刻都没给。
再不送去,老鸨子不定怎么想他。
林尘回到林府,忍不住皱眉。
只见,林府有些地方挂白布白帆,看起来像是死人一样。
主厅桌案上,还摆一些祭拜用的半生食物。
“来人!”
林尘大喊一声,想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真是晦气,不经他允许,把他家弄成这个样子,实在不像话。
秋香立刻跑过来,“公子,你终于回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谁死了?”林尘指着那些贡品。
秋香生气道,“公子忘了,今日是林家每年祭祖的日子!这些都是林院正他们干的。”
秋香不管林士弘叫老爷,她不认这个老爷,对夫人不好,对公子也不好,谁认他!
“那林院正说,让公子您回来,立刻到朴苑一趟,公子要去吗?”
“当然去,把我家弄成这样,我得找他算账。”
林尘气得不轻,直奔朴苑而去。
秋香怕林尘一个人吃亏,跟上去。
朴苑里。
林士弘在院子中摆一张大桌子,上面摆满林家的列祖列宗灵牌。
蜡烛,贡品,比在大厅里摆得都多。
林士弘见到林尘,忍不住皱眉责怪他,“你跑哪儿厮混去了?整日不着家,今天是祭祖的日子,还不赶紧过来给祖宗磕头。”
林尘不客气地反怼林士弘,“本监察使办事,还要向你汇报啊?你算老几!”
林士弘闭嘴,林朔见状跳出来帮着林士弘对付林尘,好顺势卖乖,“林尘,你怎能如此对父亲说话?当今陛下都得尊崇孝道,你在列祖列宗面前,如此顶撞父亲,简直不像话。”
林宁翻着白眼道:“对,真是半点教养都没有,真以为当上监察使,能反上天吗?”
“难得有机会参加今年祭祖,向列祖列宗磕头,竟还敢如此姗姗来迟!你能有今日,还不是全靠林家列祖列宗护佑?”
“说你,你又不服气,我们都是你哥哥姐姐!所谓长兄如父,长姐如母,你起码要听我们把话和你说完吧?”
林朔三人纷纷斥责林尘,徐白梅充当老好人,“够了!尘儿他不爱听人说那么多,一会儿惹他不高兴,说不准又要打你们。”
徐白梅真是擅长火上浇油,林士弘立刻瞪着林尘,好似在说,我在这儿看着,你动一个手看看。
林尘一言不发,突然把背上的尚方宝剑和剑袋靠在墙边一角。
他直勾勾盯着桌案上的林家列祖列宗。
众人不解他这是干什么,下一秒,林尘掀翻摆放着众多灵位的桌案,一脚一个,把林家祖宗的灵牌全都踩断。
这一举动,惊呆秋香和林士弘几人。
等到反应过来后,林士弘对着林尘咆哮跺脚,气急败坏,“住手!住手啊,你这个逆子在干什么?那是林家列祖列宗的灵位!你岂敢如此对祖宗不敬?”
“老子对你林家祖宗不敬又如何?我要问问,你林士弘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畜生!”林尘顺势把林士弘踹倒在地上,他宛如一头暴怒的狮子,让林朔一行人无比忌惮。
林士弘被踹到腹部,已经没力气来骂林尘。
“你想干什么?老爷他是你父亲啊。”徐白梅搀扶着林士弘,连忙呵斥林尘。
“秋香,把她给我拉开,省得她在这儿碍事。”
“是,公子!”秋香得令,立刻挽起衣袖,过来揪住徐白梅的头发,把她往一边拽,对女人而言,头发是软肋。
“你这贱婢,放开我娘。”林宁这个蛮横女子见到娘亲吃瘪,想过去撕扯秋香。
但她一个大门不怎么出,二门不怎么迈的废物,哪里是秋香的对手。
秋香本来什么累活儿都干,属于比较有力气的那种姑娘,这些时日来又吃得好,身体养得已经相当不错,她一人足以对付徐白梅和林宁。
林朔林安见状想去帮忙,却被林尘一个眼神吓住,都快尿裤裆里。
“逆子,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要气死我不成?”林士弘被林尘气得呼吸都不畅。
林尘提起他的衣领,双眸死死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正想问问你呢,既是祭祖,为何没有我娘和我外公的灵位?”
“我娘……她好歹是正室夫人!你于情于理都该把她的灵位供上!我外公,常言道一个女婿半个儿!更何况,你继承他的书院!他还是你的恩师!”
“你祭祖不摆上他们的灵位,你想干什么?你这个忘恩负义,无情无义的穷酸书生!怪不得人家总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林尘恨不得把林士弘给一口一口撕碎,太他妈渣了,当家主母灵位没入祠堂,恩师没供上。
林士弘反而把一些八竿子打不到关系的亲戚都供了。
这个没出息的废物,定是想着让这些人保佑他当大官。
这全都供错了,怪不得他至今没出息。
在林尘的声声质问下,林士弘一句话说不上来。
林朔和林安你一言我一语道:“林尘,你别太过分!你娘是一个没什么本事的女流之辈!哪儿能和这么多先祖供奉在一起。”
“对,她又不是寿终正寝!那么早死,林家祖坟都进不去,何况是供奉!怎么能因她一颗老鼠屎,坏掉一锅粥。”
“还有你出门打听打听,哪有女婿供奉岳父的说法!至于这恩师,父亲占他一个名头而已,又没得到什么!更不是念书时没交束脩,你少在这里无理取闹。”
“那他接受我外公的书院,承那么大好处是不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