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一笑,心想来都来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
泽亲王无所谓,又重新侧躺在软榻上:“算了算了,无所谓,反正之前那些言官也没少弹劾本王。”
太子有些忍俊不禁,还不是他这个皇叔,之前总干一些不着调的事。
论纨绔二世祖,京城无人能比得过他。
正好若梦把上好的酒杯拿来,林尘准备倒酒了。
看着对面穿着一个比一个华贵的叔侄二人,林尘起一点坏心思。
“我说,既是为我送行,那今晚这酒,二位谁来付钱啊?”
泽亲王没任何犹豫,指向太子。
太子对这个皇叔很无语,“皇叔为何啊?明明是我们俩一起给他送行。”
“你知道的,我手里存不下银子,好侄儿你付一下吧,不然我得去和皇兄要,到时他知道你作为太子却来教坊司……那就不好了。”
见太子称呼泽亲王为皇叔,泽亲王又道出太子的身份,若梦大吃一惊,连忙对两人行礼。
“见过王爷,见过太子,小女子不知二位身份,方才礼数不周,望二位恕罪。”
见若梦如此吃惊后怕,泽亲王对她毫无架子地摆摆手:“起来吧,今日我二人微服私访,你当不认识我们。”
林尘也把若梦搀扶起来,王爷怎么了,太子又怎么了,只要她没犯错,犯不上如此害怕这二人。
王公贵族,有时也得讲究个理,当然陛下和紫阳公主除外。
林尘拍了拍若梦的手,对她以示安慰。
但若梦还是非常拘谨,完全不似方才那么放松。
太子见状轻笑道:“若梦姑娘,我与皇叔不会吃人,也讲道理,你不必害怕的。”
“只是不知姑娘,现在能为我们舞一曲吗?”
林尘脸黑,没想到太子还惦记着这事。
他想也不想,替若梦拒绝:“不可以,我说过,你想看舞,让你的姬妾来!”
“她是我女人,又不是谁人豢养的舞姬,谁都不能勉强她跳舞。”
“太子殿下,若你看得起我林尘,应该连我的人一起礼貌对待,轻视我的人,就是瞧不起我!假如太子殿下的妻妾被人轻视了!你心里作何感想?”
“林尘说得有理,你小子,太子当久了,向来要什么有什么,真不懂得尊重别人意愿。”泽亲王端起一杯酒,兀自抿着,目光看向外面的女子。
太子对林尘心生愧疚,连忙敬酒赔不是:“姑娘与林尘莫见怪,本宫也没其他意思,真只是单纯想见识若梦姑娘的舞姿,没考虑到这些,是本宫不对,本宫给你们赔不是。”
“我方才对太子殿下也有些不敬,我给太子殿下赔不是。”
林尘一码事归一码事,暂且这么和太子把话给说开:“太子殿下,这酒喝起来如何?你认为,酒钱应该值多少?”
太子殿下说不上来,他从来没关心过酒价:“酒是好酒,这价格,本宫实在不清楚。”
“好酒当值百两金啊!今日,我看在与太子殿下相识的面子上给你打个折!”
“这一坛酒,不要百两金,只要九十九两,怎么样?够义气吧?”
太子嘴角扯了下,泽亲王则哈哈大笑出声:“好,好一个够义气,太子还不快把酒钱给他。”
“本宫突然不想给你送行了。”
“送不送行的,酒已经开了,太子殿下应该不会赖账吧?”林尘对太子挑眉。
太子实在被他气笑,只好从身上掏银票给林尘。
林尘看到银票,都拿过来了!
“一千两银票,不少嘛!那看来我们今晚能喝六坛酒。”
“哎,不是五坛吗?一千两买不了六坛啊。”
“王爷此言差矣啊!我与太子相识,这买五坛我再送他一坛,怎么样?够义气吧?”
泽亲王只觉得林尘有趣,此子不入朝堂,当个商人都能有一番大作为啊。
“要不把这坛酒换了吧,我们不想要多一坛酒,只想要你一首好诗。”
泽亲王又奔着林尘的诗来,连太子也点头表示赞同。
见林尘和王爷太子相处这么随意,不用忌惮规矩,若梦对林尘简直是崇拜至极。
太子和王爷身份尊贵,不可能没半点架子,还不是因为对面坐的是她林郎,可见林郎的厉害。
“作诗算了,等我凯旋再说吧!近来满脑子出征的事,没有闲情逸致作诗了!”
林尘婉拒给泽亲王和太子作诗的要求,两人虽有些失望,但也没说什么。
出征的事,确实比作诗重要得多。
“对了,本宫来时,紫阳还叫我替她给你说一声,让你多保重,争取早日凯旋,她等着教你写字呢。”
林尘内心有点无语,紫阳公主还惦记着这事儿呢?
“劳驾太子殿下替我谢过公主关心。”
“说起来,你写字很差吗?怎么还要紫阳那丫头教你?”泽亲王好奇地询问起来。
林尘只能说不太雅观。
三人聊着天,推杯换盏,泽亲王兴致上来,还叫几个姑娘前来作陪。
他左搂一个,右抱一个,一个喂吃的,一个喂酒,那叫一个享受。
看得出来泽亲王是真不拘小节之人。
林尘有若梦,本来泽亲王还想着给太子安排两个伺候着。
结果人家姑娘上来,太子好比那唐僧,对热情的姑娘难以接受,泽亲王还笑骂他不争气。
教坊司来都来了,当然要放纵一把,但太子自有底线。
几坛酒没多久被林尘几人喝个干净。
三人都有些醉意,尤其是太子,脸颊酡红,醉眼迷离,明显酒量不好。
“不行!实在喝不下了,今天先这样吧。”
“等你凯旋那日,我们再喝,今晚再喝,明日该误你的事了。”
太子叫停,准备让护卫送他回去。
泽亲王没有留宿教坊司。
林尘目送两人离开,然后回到若梦闺房躺下准备呼呼大睡。
直到泽亲王和太子离开,若梦仍有些唏嘘。
“奴家实在没想到,这两位是泽亲王和当今的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