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说,明日处斩他们的话,事情迫在眉睫,下官马上去安排。”
“小心一点,不要让人发现了!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对我们好。”林尘对郑士儒谆谆教导,郑士儒重重点头。
“林将军放心,此事下官绝不会和别人提起。”
说完,郑士儒出去安排昭告百姓,明日处斩何大有的事。
房间里,只剩林尘和胡放二人。
胡放对林尘问:“那何大有说的田不为怎么办?到时宰相让他出来顶罪,把自身摘个清楚?”
“如今只能先让龚指挥使盯住那个田不为,然后见机行事!宰相知道陇西郡金矿的事东窗事发后,说不准连田不为都杀了灭口。”
“如果宰相不杀他那更好,我们先不打草惊蛇,等我们解决完边疆的事,回京后再把他劫走提审。”
听完林尘的想法,胡放对他轻轻摇头。
“给龚指挥使写信,还不如我们给任文东修书一封!龚指挥使忠于陛下,有这种事,他能不跟陛下说?”
“到时,陛下查到些蛛丝马迹,把我们的计划全部打乱,更不好了!任文东谨慎,能力也够,这事可以交给他办。”
胡放此言一出,林尘立刻拍一下大腿,“行,按你说的办,让东哥来。”
龚建和任文东,林尘还是偏向任文东的。
书信由林尘写给任文东,然后让人快马加鞭送去镇抚司。
胡放也悄悄物色几个跟何大有,宋德彪,朱鹏三人很像的死囚。
稍作打扮假装成三人,然后暗地里把何大有往郑士儒家里的地窖转移过去。
一切事儿都进展得很顺利,林尘一众人,终于能坐下来吃口饱饭。
林尘在戏凰居准备饭局,一众人坐在宽敞的桌子前吃饭。
“这几天大家都辛苦了!吃好喝好,今晚好好睡一觉。”
林尘站起身来,敬在座众人酒,只喝了一杯,也没有多饮。
明天还有正事要办,喝多了耽误正事。
旁人都惬意吃喝闲聊之际。
苏勃突然用手肘怼了怼林尘,低声对林尘说:“林尘,今晚没有我们什么事了吧?”
林尘轻轻颔首,“怎么了?”
苏勃嘿嘿一笑,激动地搓搓手。
“这不是听说何大有在陇西郡开了很多青楼,养着很多舞姬嘛!我和方开想去消遣消遣。”
林尘神情一言难尽地看着苏勃,“你们俩这两天都没好好休息,还有力气耕地吗?”
“只是女人身上那一亩三分地,哪里费什么力气!前两天那几个舞姬是真带劲儿,让我们再去一趟嘛。”
“就是,那些舞姬也挺愿意,我们又不是不给银子,一个愿给银子,一个愿给的事。”
“接下来要到战场上,面对腥风血雨了!临行前,你还不让我们俩放松一下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林尘一想也是,对两人无语道:“好吧,你们俩去吧,记得别玩太晚。”
“你不一起吗?”
林尘直摇头,他没有那心,更没有那余力。
这几天给他忙的,本来骑马赶路足够累了,林尘来到陇西郡又一刻没有停。
见林尘不去,方开谄媚道:“好义父,给点银子啊,我们去战场没有带太多银子。”
林尘黑脸,合着这两人在这儿等着他呢。
林尘恨铁不成钢道:“你们俩什么时候能有点长进,能白嫖别人呢?”
“别废话,赶紧给银子!先前你说请我们玩儿的,此刻到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林尘叹息一声,认命给两人银子,这两人立刻出去消遣。
林尘和其余人吃饱喝足,在戏凰居三楼躺下呼呼大睡。
第二天,林尘早早起床,惦记着他母亲的事,连早饭都没有顾上吃,去找杨水生。
至于演戏给外人看的那场处刑,林尘都懒得去看。
林尘找到杨水生时,他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林尘颇为意外,“你要回家了吗?”
“是啊,我娘叫村里人照顾着,我得抓紧回去看看她。”杨水生对林尘勉强一笑,其实杨水生心里很失落。
因上面官员的一些隐私事,害得他家破人亡,妻子死了,父亲留下唯一的房屋都没了。
他母亲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我想跟你打听个人,你在小山村长大,知不知道村子里有个外来的女人!她应该是和我一样,来自广陵郡。”
“外来女人……”杨水生面色古怪,很明显是知道什么,“林将军打听这么个人做什么?”
“我家有个下人,知道一些我家中的秘密,事关我母亲,我想找到她,当面问问是怎么回事。”
杨水生点点头,对林尘道:“不瞒林将军,小山村里,只有我娘一个外来女人!她确实是广陵郡的,时常念叨着这辈子还能不能回到家乡。”
此话一出,林尘眼眸一亮,“真的?那我能和你回去见见她吗?说不准她是我要找的人。”
“当然可以,正好我要回家看看我娘,林将军和我一起回吧。”
林尘点点头,没让杨水生和着他空肚子回去,带他去吃顿早饭,顺便买一些看望他娘的东西。
然后林尘带上几个人,和他一起骑马回到小山村。
路上杨水生和林尘说起他娘的情况来。
这个杨水生实在苦命,父亲少时烧伤脸颊,二十多岁才勉强娶上个媳妇。
原配生下杨水生后,大出血而亡,抛下父子二人撒手人寰。
之后几年,都是他爹一把屎一把尿把杨水生照顾长大。
因相貌丑陋,他爹只能以捕猎勉强维持生计。
有次去县城卖猎物,恰巧碰见被打断双腿,发卖到凉县的他继母。
见她可怜,再加上当时继母苦苦哀求他爹救命。
他爹一时心软,才把卖猎物得来的银钱,买下他继母。
她正是他如今的娘。
此后,他娘在他家住着,替杨父照顾杨水生。
她时常绣很多漂亮的帕子,让他爹拿去县城一并卖掉。
一来二去,他家日子反而好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