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士兵,被安置在军营内,由军医照顾。
林尘和翟将军到军营时天色已深,但军营里不少士兵还都醒着。
有些营帐里还时不时传来痛苦的呻吟声,想来是伤重,根本难以入睡。
林尘一进军营,看到头上,身上各处绑着白色绷带的人。
见到翟将军和林尘过来,陆东风带着军营过来参见,“将军,林将军,你们来了。”
“嗯,将士们情况可好转些?”
陆东风连连摇头,“不仅没好转,反而加重了!有些将士浑身发热,嘴上嚷着冷,连曹军医都束手无策。”
翟将军点点头,和林尘介绍,“林将军,这是军营的曹军医,如今行医几十载,将士们的伤都是他治好的。”
林尘对着两鬓斑白的大夫点头致敬,不容易啊,一把岁数还奋斗在一线。
“翟将军,我们去看看伤员吧。”林尘让翟将军带他去看伤员。
翟将军点点头,带着林尘来到一处营帐前。
还没走进营帐,林尘已闻到苦涩难闻的药味,林尘感觉十分熟悉。
营帐内两排大通铺,躺着的都是伤员。
有些睡着了,有些浑浑噩噩,裹着被子瑟瑟发抖。
对这些伤员,翟将军的人自然是悉心照顾。
听伤员们嚷嚷着冷,帐篷里甚至点着火炉,里头暖烘烘的。
林尘一进来却眉头一皱。
他没急着说什么,走到其中一个脸色绯红的伤员,伸出手去探他额头的温度。
不出意料的滚烫。
这个人,伤在腿上,后背上,此刻只能趴着睡。
他后背上还盖着厚厚的棉被,主要是棉被不太干净,军营的条件就这样。
一条被子,盖一年四季,夏天的汗液可能还存在,这很容易造成感染!
“林将军,怎么样?这些士兵。你有办法救治吗?”翟将军略急切地询问林尘。
陆东风和军医面面相觑,没想到林尘连行医救人都懂。
“能治,我前来边疆时,特意带药在行囊里,就怕在战场上受伤,伤口不好要溃烂。”
“请翟将军派人回将军府,把我那个棕色包袱取来!另外,把这火炉拿出去吧,尽量找一床干净的被褥过来给这些将士。”
取包袱的事,翟耀明特意叫陆东风去办,只是这火炉的事,他不太理解。
“林将军,为何要把火炉拿出去啊?这么冷的天,将士们万一受寒,岂不是更难好起来?”
“温度太高,伤口又闷着,最不利于伤口愈合!还有,将士们这些被褥有些不干净容易导致伤口溃烂。”
林尘这么说,翟将军自然没什么好说,立刻张罗人,按林尘所言,把火炉拿出去,想办法弄来干净的被褥。
将士们的伤口,林尘打算重新检查一遍。
只见。一些被突厥士兵砍出来深壑伤处,大夫没有进行缝合,只是简单敷上药,然后拿绷带缠上。
“这样不行,一动伤口会裂开出血,想要好得快,得进行缝合。”
听林尘说他伤口处理得不行,老军医有些不悦,“林将军,将士们又不是块破布,如何缝合啊?您别太乱来。”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乱来的,翟将军,我需要一把极窄的刀,还有针线,棉花,烈酒,劳烦你让人准备一下。”
翟将军连连点头,他愿意相信林尘一把。
这下把军医气得不轻,“将军,您怎么跟着林将军乱来呢?”
“林将军的本事大着呢,孙军医不要乱说。”
孙军医被气得吹胡子瞪眼。
“老夫这不是心疼这些将士,又要被折腾一下子嘛!林将军说什么缝合,那太吓人了。”
林尘看出这老军医没什么坏心眼,笑着安慰他。
“老先生,这是不可避免的事,良药还苦口呢,你相信我一回吧。”
翟将军已经让人去准备东西,老军医叹息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将军都信任这位年纪轻轻的征西将军,他还能说什么呢?
一个时辰后,林尘要的东西基本送来。
只是极窄的刀没有找到,只能用一把小刀代替,针不是专门用来缝合伤口的针。
但绣花针,林尘可以掰成缝合针的大致形状。
酒精,棉花都一应俱全。
陆东风更把林尘的包袱取来。
林尘打开包袱,将里头事先很久准备好的药品拿回来。
时间紧促,他只准备了些消炎抗菌的抗生素,能外敷,也可以口服。
接下来,是为士兵伤口消毒,再进行缝合的时候。
林尘优先挑选情况严重,继续二次清创缝合的将士。
士兵还在发烧中,浑浑噩噩的,林尘把烈酒倒出来一些,用棉花揪成球,蘸了酒来消毒。
烈酒擦在伤口上,那么痛都没有让这士兵醒来。
可见,他烧得是真厉害。
林尘细心给他一点一点把伤口清理好,然后取来针线开始缝合。
纤细的针穿过皮肉。
翟将军,陆东风,乃至于老军医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面容紧皱。
不佩服林将军是真不行,得强大到什么地步,才能把两片砍到外翻的肉缝合在一起?
老军医试问他都办不到,看着这少年熟练地给人缝合伤口,他实在是佩服到五体投地,不得不承认他小瞧了他。
缝合好后,撒上抗生青霉素,林尘再细致地给伤者进行包扎。
整个过程都麻利轻松,处理好一个士兵大腿上的刀伤,林尘才松一口气。
“好了,下一个!”
有时候,林尘感觉他和流水线没什么区别。
比如说此刻,他给将士处理伤势,就是流水线。
一个接一个地处理。
但这一次受伤的将士高达千人,林尘一个人肯定是忙活不过来。
“孙军医,你到我边上来,我教你怎么给将士清理伤口,怎么给人缝合!”
“你学会了,剩下的将士不用我一个人处理!受伤的人太多,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闻听此言,孙军医大吃一惊,感觉如同做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