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玄正是这么想的,只等林尘把最重要的人证带上来。
林尘四下张望一阵子,在角落找到被挤到一边的任文东。
“老任,田不为你应该保下了吧?把他押上来。”
任文东远远冲着林尘苦笑摇头,“我们没有保下田不为,原本收到你的信,我已派人盯着他!”
“但,这人突然从家中离奇失踪,至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得知这个消息,林尘也懵了一瞬。
没想到最重要的人证不见,这还怎么指认宰相?
林尘以为是宰相为以防万一,把田不为给做掉,冷冷地看向宰相,咬牙切齿道:“宰相大人好计谋,为保万无一失,竟将田不为给谋害,你好大的胆子!”
那田不为好歹是朝廷官员,只要他没犯错,哪怕宰相都不能动他。
面对林尘的指责,宰相冷静镇定,“本相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怀疑田不为是被我害死了?可有证据没有证据,你就是在诬告本相,本相无论如何都要追究你的责任。”
“陛下,求您为我们相爷做主啊,相爷为国为民,连郡公爷都未曾有时间教导!这才导致郡公爷行事有差,遭林尘杀害。”
“他先杀相爷之子,相爷都没有记恨他!林尘此人却这么给相爷头上扣帽子,又说宰相让陇西郡郡守偷着开采金矿。”
“又是污蔑相爷通敌叛国谋害良将,这简直让人忍无可忍!林尘实在居心叵测,陛下您不能被他迷惑啊。”
这种时候,宰相不好和林尘掰扯。
王建成替宰相一口一个为国为民,把宰相说得和一个无辜受害者的模样。
他们连郡公爷所干的那些事都绝口不提,林尘反而是个坏人呢。
林尘脑筋在飞速运转。
田不为下落不明,死活不知。
想证明宰相的确干过那些诛九族的事,那只能通过王建成这个管事。
林尘朝凌玄拱手,“陛下,臣请陛下下旨,对王建成提审用刑!”
“相信在诏狱的大刑之下,他定会承受不住痛苦,从而说实话。”
听到要对他用大刑,王建成勃然大怒,指着林尘大骂,“林尘,你简直可恶至极,竟还想严刑逼供,我所说已是实话,你还想让我承认什么?”
“我是不会给你机会凌虐我借机污蔑我们相爷的,你这小人,我死都不会让你得逞!”
王建成实在是个狠人,和林尘说完最后一句话后。
他转头看向一边的实木柱子,竟站起来,铆足了劲撞过去。
咚一声闷响,王建成被撞得两眼一抹黑,昏死过去。
林尘一惊,连忙过去查看王建成的情况。
幸好,他撞的是木柱子,不足以撞一下就死人,只是暂且晕死过去而已,拖下去还是能提审的。
只是林尘看陛下的态度,挺犹豫不决。
这时,宰相走到王建成身边,一把将林尘推开,亲自查看王建成的情况。
宰相看起来神情很失望,确定王建成没事后,他朝凌玄拱手请求。
“陛下,想来是老臣实在碍林将军的眼了!”
“恰好老臣年纪大了,实在干不动了,求陛下恩准老臣告老还乡。”
“这宰相,老臣不当也罢,只求陛下与林将军不要难为老臣的忠仆!他实在不知道什么别的!若对他用刑,实在难为他。”
林尘睁大眼睛,没想到宰相这老东西,竟还会以退为进这一手。
拿告老还乡这一手来威胁陛下!
这时,暗地里效忠宰相的一些官员开始站出来为宰相说情,声讨林尘。
“陛下,宰相大人的忠心,日月皆可鉴,断然不会做出不忠之事!望陛下明鉴啊。”
“是啊,宰相大人为国兢兢业业几十年,若因两个罪臣的一番话,还有别人写的几封信让宰相告老还乡,那未免太让忠臣寒心了!”
“望陛下三思啊,林尘手中的证据,没一个能证明罪臣唐山勾结突厥藩王是受宰相指使的啊。”
凌玄被夹在中间,很是为难,此刻怎么办都不太好。
主要是林尘没有证据,若是他按照林尘所言,对宰相府的管事上大刑。
那难免会让其他臣子们觉得他过于偏爱林尘,有失偏颇。
若什么都不做,稀里糊涂继续放任宰相为官,凌玄更不太放心。
事到如今,林尘心知肚明,想一举扳倒宰相是不太可能的。
只能带毒娘娘上来,确定宰相包庇重犯,暗里陷害其他官员的罪。
如此一来,宰相不死都得脱层皮!
“好,金矿和通敌的事,我没有确凿证据,确实是我不应该。”
“那咱们来谈谈,宰相包庇朝廷重犯,养那人为他暗地里除掉朝廷官员的事,如何呢?”林尘戏谑地看着宰相。
宰相浑身一震,没想到林尘没完没了!
这个小畜生,竟有如此本事,短时间内连抓他三条把柄……
文武百官和凌玄满脸疑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宰相背地里竟还豢养朝廷要犯为他杀人吗?
林尘拍拍手,高声道:“邓济,把毒娘娘带上来吧。”
“毒娘娘?!”林尘提及这个名字,所有人都下意识惊呼出声。
想来他们都听说过,毒娘娘的凶名!
邓济带着一个人进来,林尘回头一看,当场愣在原地。
邓济带上来的人,不是毒娘娘,而是鼻青脸肿,林尘差点没认出来的田不为。
他那原本骚包的白袍,如今满是脏污,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林尘看向任文东,任文东也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我让你带毒娘娘过来!你…是从哪儿抓来的田不为啊?”
“将军,这人是你父亲送来的,说是您肯定需要这么个人,让末将无论如何都要送到您面前。”
“毒娘娘失血过多,正被大夫止血呢,末将定然不会让她跑了!”
林尘皱眉,林士弘?他怎么知道他需要田不为?难道,是他提前把田不为给抓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