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勃的意思是,林尘吃点亏,放点利给鬼市那帮人。
这些金银珠宝,肯定能轻松换成现成的银票。
只是林尘担心黑吃黑。
“他们敢!若想吞下咱们那些东西,我们立刻寻个由头把他们抄了,到时还能斩获更多的东西!”
“就是,我们哥俩亲自出手,还能让人黑吃黑?谁他娘那么猖狂?”
苏勃和方开不是吃素的,两人有十足的把握不会被黑吃黑。
见他们俩如此有自信,林尘当即点头同意下来,“行,那按你们说的办。”
林尘与苏勃、方开是过命的交情,自然是信得过他二人的。
等到东西换成银票,林尘再私底下偷偷补贴士兵,这件事就算告一段落。
林尘心情不错,主动与苏勃方开勾肩搭背,“今晚教坊司走起啊,老胡呢?叫上他一起。”
“老大办案去了,要晚一点回来!”
“这天儿适合去教坊司,怀里搂两个姑娘暖被窝!”
两人嘿嘿笑,活像两个变态。
镇抚司。
事关宰相的事,田不为、何大有、唐山几人已经龚建再度提审过。
确定他们三人该当死罪,其次,是林士弘也认罪签字画押了!
龚建拿着数份状书,看到林尘,将手中一份状书递给他。
“什么啊?”
“你父亲的状书,他签字画押了,你看看吗?”
“看看。”
林尘真想知道,林士弘知道都错在哪儿没有。
状书里,林士弘供认的罪责十分详细,包括早年存心接近林尘他母亲,谋取书院的事也在其中。
更包括,后来他是怎么看着徐白梅谋害林尘他母亲而不阻拦的。
林士弘着实是个孬种,杀林尘的母亲他又不敢,利用徐白梅想要上位的妒心目睹林尘母亲去世后,又厚着脸皮继承书院。
甚至还眼睁睁看着徐白梅他们虐待林尘,只当他没有林尘这个儿子,放任林尘自生自灭。
最后为林尘做的那件事,也只是因为他自知杀掉徐白梅,难逃一死,怕剩下三个子女无人照拂。
恰巧林尘如今出息,才特意卖林尘一个好,想让林尘帮衬一下他放不下的三个子嗣而已。
如此自私自利的男人,连龚建看到都直摇头,这真他娘的不是男人!
“这些罪状,没有问题我就要上交给陛下,让陛下给这几人定罪。”
“拿给陛下吧。”林尘把林士弘的罪状递给龚建,林士弘都认罪了,他有什么好说的。
随着徐白梅的死,林士弘的认罪,林尘心里堵着的一口气总算能散开。
好歹,他母亲的仇算得报,大家都会知道林士弘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林尘再没什么不满。
在镇抚司坐一阵子,苏勃他们都各有事要忙,不能一直陪林尘。
林尘索性先回教坊司,顺便视察一下京城百姓,看看有没有官员犯上作乱。
林尘骑马行走在路上,有认出他的百姓,会主动礼让他,对他相当敬重。
前去教坊司的一路上,未见有什么不平之事,林尘只得踏实回去看望若梦。
这时,一道娇小的人影突然从路边跑出来,拦在他的必经之路上。
林尘认得拦路之人,正是广陵郡郡守之女身边的贴身侍女,似是叫小青来着!
“林公子,不知可否耽误你片刻时间,奴婢有事相求。”
小青斗胆拦住林尘的路,还想把他叫走,有路过的女子,不禁感叹小青胆量之大。
一个姑娘家家,拦男子的马,这是很容易损及清誉的。
殊不知,小青是忠心为主。
林尘诧异地挑眉,翻身下马,牵着踏雪走到小青跟前,“你是叫小青吧?什么事找我?”
“请公子移步茶楼小叙。”
小青指了指路边的三层茶楼,一看她这模样,林尘已知,真正要见他的人,怕是洛玉书。
惦念着她先前让林士弘对他好点的恩情,林尘想了想,随着小青进茶楼。
一间包厢里,见林尘进来,容貌娇艳动人的洛玉书站起来,笑吟吟主动开口:“生擒突厥藩王的大英雄回来了,别来无恙啊。”
她这么一开口,说得林尘有些不好意思,“洛小姐别来无恙,不知这次邀林某前来,是为何事?”
洛玉书水润的眸子盯着林尘,两手下垂到小腹前相互交叉握着,似有难言之隐。
“我想要和你求两首好诗回去,只是林大人如今不缺银两,不知这诗,我还能求来吗?”
林尘沉默一瞬,不说缺不缺银两的事,只笑道:“不知洛小姐想要什么样的诗词。”
洛玉书眼睛一亮,林尘明显是愿意再写诗词给她。
洛玉书想了下,与林尘说:“林公子才华横溢,只要是出自你的诗词,皆是好诗好词,你尽管写就是。”
“容我想一想。”许久没人找他买诗了,这洛小姐是真爱诗词之人。
洛玉书不急,请林尘坐下,还亲自为他斟茶。
“林公子先用茶,诗词的事不着急,慢慢想吧!”
“我在这里喝茶,恰巧看到公子路过,不知是否耽误你办要事呢?”
毕竟林尘如今今非昔比,定然是有公事在身。
“今日也无事。”
“听闻你家中出大变故,实在是造化弄人,前几日你回京,我在人群里看着你呢。”
只是当时,林尘只顾着和教坊司的若梦姑娘眉来眼去,未注意到她。
这若梦姑娘……在京城颇有名声,还叫林尘如此牵肠挂肚。
洛玉书想见一见这位姑娘,看看她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能把林尘迷得神魂颠倒。
“当日发生不少事,我没留意到洛小姐!今日与洛小姐喝茶,咱们以这茶写一首诗,好吗?”
洛玉书当然没意见,两眼这么望着林尘,等待着他的下文。
“坐酌泠泠水,看煎瑟瑟尘,无由持一碗,寄予爱茶人!”林尘说着,端起茶示意洛玉书品鉴。
这诗的意境一般,但洛玉书还是很高兴,端起茶杯轻抿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