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元帅口中的孬种,自然是指朝中那些嚷嚷着和谈的人。
他不问林尘为何要踹敌国的太师,反正就是高兴。
“那乌冬国的小白脸皇子,还有那劳什子太师,见到陛下竟不下跪,还上一句诗词挑衅宣战。”
“我同样羞辱他们一顿,说好给陛下下跪,又出尔反尔,我才不想惯着他们,就给那太师来一脚。”
“您是没看到,朝中其他官员把我给骂的啊,生怕乌冬国不和谈。”
李老元帅嫌弃唾弃。
“我呸,谁稀得与他们和谈,大不了就是打!我大夏的铁骑,绝对能踏遍他们乌冬国的土地。”
与李老元帅聊得差不多,林尘开始往主题上带。
“大元帅,您是不知道,这乌冬国皇子和太师,其实此行来京城,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一听有内幕,李老元帅一下子来兴趣。
“哦?他们在密谋什么事呢?你是怎么知道的?这话咱不能乱说啊。”
“我有一个东西,李老元帅看过之后会明白的。”
林尘将北边疆的那张牛皮地图拿给李老元帅看。
老元帅费力看清之后,一脸不可置信,又重复地看好几遍确认。
“这不是,北边关城的地图吗?老夫应当没看错吧?怎么还有这么一条隐蔽的路呢?这不应该啊。”
李老元帅自然去过北边疆的,那时还是多年前,以至于李老元帅非常没自信。
“老元帅没看错,这确实是北边疆地图!上面红线标注出来的,是一条打入北边关的捷径。”
“这地图,你是从哪儿来的?”
“从宰相一个心腹手中……”
林尘把宰相和乌冬国皇子太师的交易说给李老元帅听。
李老元帅闻言气愤不已,一掌狠狠拍在桌案上,“宰相这个卖国贼,竟还打算出卖北边关!”
“让他跑了,真是便宜他了!要不然老夫要亲自砍他的脑袋。”
“我说呢,和谈的事,派寻常使臣来就罢了,怎么会来一个皇子一个太子,这等有身份的人,原来是为做交易而来。”
林尘颔首,拍着老元帅的手臂劝慰。
“老元帅先息怒啊,宰相纵使可恶至极,但这也给我们一个好机会啊!”
本来李老元帅还很生气,但他定定看林尘一眼,忽然眉开眼笑,“你是不是想拿这张地图和乌冬国的人做什么文章?”
“不错,老元帅你说,乌冬国给的好处多不多吧!那么些金银,够将士们多久的粮饷呢?你说咱们假冒宰相的人,把这份地图交上去,骗乌冬国一笔金银。”
“再通知北边关的将士,在这条路上设下埋伏,把乌冬国的人全歼,会不会好一点?”
李老元帅笑着连连点头。
“那敢情好啊,需要我帮什么忙?你尽管开口,这次必须让乌冬国的人狠狠长一个教训!”
林尘要的正是李老元帅这句话。
“我需要李老元帅找个聪明可靠的人,假扮宰相的心腹,和乌冬国的人演这么一出戏,我身边没有可靠的能人,只能来求助李老元帅。”
胡放他们够聪明,但他需要一个文官,如此说是宰相的心腹,才会有人相信,不然很难骗过乌冬国的那两个家伙。
李老元帅想了下,还真有个合适的人选。
“这个好说,你把这张地图交给我,我保准能骗过乌冬国的皇子和太师。”
林尘相信李老元帅,冲他点头。
“好,那我就等老元帅的好消息!”
“对了,镇西关那个监军的事,元帅知道吧?”
李老元帅点点头。
“我听说了,那人害死我朝数名将士,包括无数士兵,简直是罪该万死!”
“我是想提醒元帅,最好查一查北边关的人!这条捷径不是无缘无故出现,也许是宰相在边关的人悄悄凿出来的。”
“为北边关的将士着想,还是把这个效忠宰相的人揪出来比较好!那人肯定也与乌冬国有勾结。”
李老元帅只觉得浑身一凉,还多亏林尘提醒,不然他都没想到这一茬。
“你说得对!按照宰相手伸那么长,说不准南边的边关里有他的人,这都要严查一遍啊,我这就上奏陛下…”
“陛下近日为乌冬国的事忧心,不好上奏陛下打草惊蛇,元帅让人先悄悄查吧,查到再启奏陛下!”
李老元帅一想也是。
“唉,那群没出息,要给乌冬国各地赔款的人,真是气死我与陛下了!又不要他们去冲锋陷阵卖命,只要他们说一句打,又有何妨呢。”
林尘不语,其实和乌冬国动手这事吧,也不难,他在中间运作一下,保准能打得起来。
反正陛下都决定要和乌冬国开战,他回头得准备在中间搞搞事,利用好两方信息差,促成这一战落成。
“这一次,忽悠到乌冬国皇子太师的钱,咱们要钱有钱,要兵有兵,仗要是真打起来,不用为难什么!”
“诈来他们的钱,我都交给你处理,相信总能用到正经地方。”
李老元帅端起酒碗与林尘对饮,越看林尘越喜欢,只可惜这不是他的子嗣啊。
子嗣一事,实在是个遗憾,别看李老元帅权势在身,陛下都对他颇为尊重。
实际上,他是个可怜人,早年夫人生子,难产撒手人寰。
那时老元帅在外打仗,连妻子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又过几年,战场意外受伤,影响生育功能,虽能人事,但就是怀不上。
好在那时李老元帅有子嗣,可好景没几年。
长大后,李老元帅的儿子从军,真是上阵父子兵啊,在与突厥国的一场战争中,元帅之子为护被埋伏的老元帅,牺牲在战场。
至此老,元帅真没有子嗣后代,儿子上战场前,娶了个妾室,想着留个子嗣,妾室也没怀上。
但那妾室也好,一直以儿媳妇的身份伺候李老元帅,是个有心的人。
有时看到林尘,李老元帅也会想到儿子。
他死时,亦如林尘年纪相仿,正是神采飞扬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