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遥远的回忆,老元帅对林尘露出一抹笑,“你小子,满肚子的坏主意!对于乌冬国的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乌冬国什么事?要不要与他们打的事?”林尘往口中夹一筷子菜,对乌冬国打还是和谈的事,很漫不经心。
要让他说,陛下想打乌冬国,那有的是办法,做个局,弄那皇子和太师一下子就得。
元帅笑着用手指点林尘,“你还给我装起傻来了!乌冬国这次和谈的条件,是要我们割地赔款!那多窝囊啊!”
“陛下都不愿意呢!再者,我们又不是打不过他们,完全用不着和谈啊,得想办法打啊。”
林尘眼眸微转,心中早有主意,只是这个主意有些缺德。
“老元帅啊,我想问问你!反对打仗最厉害的,是朝中哪些人啊?”
提起这些人,李老元帅来气,冷哼道:“还能有谁!”
“宰相一死,朝中是猴子称大王!带头的人,是那戴御史,仗着年纪大,倚老卖老!”
林尘哦一声,将此人铭记于心。
他劝告李老元帅,“您老人家别气急,照顾好身子,其他事会有办法的。”
“那我看你小子的。”
对上林尘尚且稚嫩的脸颊,李老元帅眼底满是笑意。
看望过李老元帅,和他商议好事后,林尘从元帅府离开。
陛下已明确表态要打,问题是怎么说服那个带头要和谈的御史。
林尘不打算亲自出马说服对方。
这样固执的人,永远只有事实能劝说得动他。
想到这里,林尘又策马前去镇抚司。
苏勃看到他,忍不住打趣,“瞧瞧,这是哪个闲人?怎么又来我们镇抚司了?”
林尘真是有种,别人都对镇抚司嫌弃得要死,独独他,根本不忌讳那些。
朋友见面,林尘抓着苏勃,给他屁股上踢一脚,“去你丫的,我这一趟来是有正事的,老胡在不在这儿?”
“房间里呢,你过去吧。”林尘对镇抚司熟门熟路,苏勃都懒得给他带路。
林尘到胡放办公的房间,房门半开着,他走进去,“老胡,帮我办一件事啊。”
林尘开门见山,胡放看他一眼,一本正经道:“什么事?先说来听听。”
“帮我查一个人啊!朝中有个戴御史,你知道吗?”林尘说这话时,反手把房门关上,免得被人听去什么。
正是这个举动,让胡放警惕起来,怕林尘要搞事,“戴御史在京中是赫赫有名的人!谁没被他参过一本啊!”
“但你调查他干什么?他弹劾你,你记恨他了?”
林尘直摇头,“我是那样的人吗?你帮我查一查,他家中都有些什么人!每天固定什么时候离开就行。”
“噢,你想干什么?”
“这个,我先不告诉你!总之,你信我得了。”
林尘根本不知道,那么多人讨厌戴御史。
但这也难怪,御史言官管辖的范围很广,上至陛下,下至百姓,他们都能参奏。
他是陛下的眼睛,京中谁家子孙不孝,不赡养老人,谁家一把年纪,娶个比女儿还小的小妾,只要他们觉得过分的,定会和陛下参奏。
陛下能因这些人,知道些民间的事,只是这些眼睛有时候不太听话而已。
“好吧,我即刻让人查一查戴御史家中的情况,过两天给你消息。”
“得嘞,改天请你喝酒啊。”
林尘拍了拍胡放的肩膀,然后从镇抚司离开。
这一天,他真是奔波劳碌的命,从来没闲过的时候。
想着要和兵部尚书萧云腾研究热武器的事。
林尘回到家,将自身关进书房,奋笔作起画来。
直到天色擦黑,林尘才从书房里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份详细的图纸。
此刻天色已晚,只等明日一早,他去见过兵部尚书萧云腾,定知道这武器能不能成。
不成没关系,用投石车都可以。
林尘在府中吃过一顿热乎早饭,早早歇下。
次日一早,林尘想着赶在萧云腾下朝后,去兵部一趟。
结果还没有等他前去兵部,陛下差人送来口谕,让他进宫一见。
圣意难为,林尘进宫面见陛下。
御书房内,凌玄没有批阅奏折,而是在看镇西关守将翟耀明上奏的一封书信。
上面说,有林尘授军医缝合手术,还有他留下的药。
将士们本来要一两个月,甚至更久才能完全愈合的伤,八天已好上大半。
此次抵抗突厥大军受伤的将士们都得以保命,无一身死。
凌玄把翟将军的书信放到一边,心情稍有好转,林尘真是能给他不断带来惊喜!
“陛下,监察使林尘到了。”
“让他进来。”林尘进入御书房,第一眼往凌玄的脸上瞥。
但见陛下近日脸色不太好,想必是有什么令他不快的事。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免礼平身吧。”
林尘站起身,悄咪咪看一眼凌玄,一步步套话。
“不知陛下今日叫臣过来,是有何吩咐?臣定当为陛下分忧,万死不辞。”
见林尘在他面前卖乖,凌玄嘴角微微扬起,“还不是乌冬国来的那太师,昨日你踹他一脚。”
“今日本该畅谈和谈的事,他竟称走不了路,拒绝与我们谈判!”
林尘颔首,“那臣稍后去驿馆,看看那太师的情况。”
凌玄正是此意。
他何尝不知太师是装的。
他又不便亲自去拆穿他,还是叫林尘去比较好。
“还是要让他们和我们谈一谈的,要是他们要求不过分,那还有得谈,不用动粗!”
“实在没得谈,那想办法打,若真走到那一步!你有什么具体的方法吗?”
“陛下,臣有一计,正想说给您听呢!您来决定此事行不行。”
林尘对凌玄咧嘴一笑,不知怎的,凌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小子怕是没有憋什么好屁啊!
“那你先说来听听。”
“陛下,请允许臣冒昧,附耳说给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