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展天宏道,“臣这是在劝陛下!”
“贼子害人性命,意图狡辩,陛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可是先帝说的!您到底在犹豫什么?”
刑部尚书的话语,犹如冰冷的刀刃。
南宫蒹葭不由得沉默,不错,一切已成定局,他周辰害人性命,该是死罪。
只不过她内心有道声音告诉她,该给周辰一个机会。
“孰是孰非,就让周辰试试吧。”
南宫蒹葭摆摆手,并未被展天宏说动。
“陛下英明!”龙悦面带喜色。
只要肯给秦王自证的机会,秦王一定可以证明他们的清白。
同时将害死苗梦的人,绳之以法!
“陛下糊涂!”
展天宏不解了,女帝为何向着一个敌国余孽?
作出的那些贡献又如何,就能改变其乾国余孽的身份?
“陛下,展尚书说得对,理应立刻将这贼子抓进天牢!”
“望陛下应允!”
叶龙泽、陈江峰无不开口。
“够了!”南宫蒹葭愠怒,“以周辰对大夏的贡献,要一次自证清白的机会并不过分。”
“倒是你们,似乎是巴不得周辰赶紧被斩首?”
闻言,展天宏皱眉,不过还是赶忙拱手,“不敢,不敢。”
他扭头冲陈江峰摇了摇头。
陛下向着周辰,看来此事行不通。
后者默然。
“那便依照周辰所言,从天牢中调三位死囚出来。”
南宫蒹葭冷哼道,“龙葵,就由你去。”
若是让其他人去,难保不会再出意外。
叶龙泽不解,一般这种事不都是让刑部去处理,怎么今日却是要龙葵去?
他用疑惑的眼神看了展天宏与陈江峰一眼,顿时心中骇然。
陛下不信任他们!
陛下居然因为周辰而怀疑两位多年朝堂的大臣!
“是,陛下。”
龙葵很快就再跑一趟,同时有人送来了周辰所需要的东西。
“周辰,你等等,朕亲自看你调制。”
“没问题。”
周辰点点头,二人进了御书房后院。
御书房内,何立始终是愤愤不已。
“陛下为何向着那贼子?”
见何立质问,展天宏声音淡漠,“何大师无需愤懑,这等贼子自会有报应。”
何立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龙葵带来三个死囚,跪在地上,场面陷入僵持。
约莫一炷香时间,周辰与南宫蒹葭走出后院。
“几位大人,现在承认诬陷还来得及。”周辰冷声。
“笑话,你害人性命,居然还谎称我等在诬陷?”
展天宏冷哼道。
他不可能向周辰认栽,女帝向着周辰,今日之事唯有作罢,将来再寻机会。
“既然这样,那就见分晓吧。”语落,周辰来到三名死囚面前,亲自为他们涂抹雪肌膏。
“陛下!”何立看向南宫蒹葭,神情不快。
南宫蒹葭摆摆手,“朕亲眼看着他调制,并无任何有毒之物。”
“陛下,当着你面,这些东西又是其他人送来,自然不会掺杂有毒之物。”何立毫不掩饰眼里的厌恶。
“偷工减料,效果自然会差很多。”
南宫蒹葭轻叹道,“何大师,你今日亲眼所见雪肌膏的效用,待会自是一目了然。”
“也罢,那臣便等一个结果!”
“何立,若是周辰却未骗人,而是遭人陷害呢?”南宫蒹葭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神情打量何立。
言外之意,朕并不信你会助纣为虐。
有任何误会,现在说还来得及。
闻言,何立原本心中是恼怒的,可转念一想,他在回宫途中曾与一位七品文官同行过一段路。
难道那个时候别人就动手脚了?不,不可能!一个文官怎么可能会偷天换柱!
“陛下,臣不会看错。”何立坚持自己的看法。
南宫蒹葭轻叹口气,不再多言。
此时周辰已为三死囚涂上雪肌膏,静待结果。
可众人都有些吃惊,三名死囚关在暗无天日的天牢当中,面色蜡黄,却还是被雪肌膏变得白净许多。
足以看出,雪肌膏的强横。
“这!”
虽听闻了雪肌膏的效果引得众人哄抢,但没想到,这效果如此好!
南宫蒹葭与龙葵无不侧目。
“陛下,您看,属下所言句句属实,绝无二心!”龙悦见状开口。
“苗梦从涂抹雪肌膏到死去,中间隔着一个时辰。”
陈江峰开口,“陛下,这才数息时间,做不得数。”
南宫蒹葭摆手,“那就再等等!”
众人静待。
可越是等下去,叶龙泽与何立越是心惊。
三位死囚并无任何不适的现象,并且方才的白净也不是一时半会,仿佛本就是原本的皮肤。
“看来,结果已经出来了。”周辰适时出声,“各位大人,有件事不知道你们想到没,我如卖有毒的胭脂,也只会用慢性毒,不可能让其见效那么快。”
“否则,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闻言,何立、叶龙泽顿时一震。
对啊,周辰如真卖有毒的胭脂根本就不会放雷公藤,完全可以用甘蓝草这种数年乃是数十年才会发病之物。
“何大师,这效果与你在朝南街所见,可有出入?”
在场众人除了龙悦,就只有何立见过。
展天宏、陈江峰面色显得十分难看。
何立深吸口气,轻轻点头,“并无出入。”
“不过陛下!难保周辰不是刻意如此,唯有此,将来他卖胭脂,无人管辖,才是真正的灾难。”
引发今日之事,周辰的确有办法自证清白。
但要是提前布置好的,以后卖胭脂谁能管?凡是用上雪肌膏的,岂不是都会中毒?
恐怕就连女帝都无法幸免!
“对,这贼子绝对是这么想……”陈江峰刚符合一句就迎上女帝冰冷的眼眸,吓得缩了回去。
南宫蒹葭摆手,“朕相信他!”
语落,她看先展天宏、叶龙泽、陈江峰,“朕需要一个交代!”
“陛下!臣只履行刑部之令,并不清楚其中缘由啊!”
陈江峰连忙跪地道。
叶龙泽则深吸口气,双膝跪地,“误解秦王,臣愿接受惩罚。”
展天宏则笑道,“看来是个误会,只是不知,究竟是何人要陷害秦王呢?”
方才还义正言辞的,仿若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