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展大人吧?”周辰呵呵一笑。
“陈大人奉命抓我,叶大人奉命协助,何大师从旁佐证,令是刑部发出,无非展大人之手。”
周辰可以看得出,何立不似会说谎之人。
所救之人太多而被尊称大师。
这般人不在乎名声,更不屑去污蔑他人。
只怕是那雪肌真被人动过手脚。
剩下的,叶龙泽眼里透着正义感,完全是为了执行命令,陈江峰则是一开始就清楚。
只不过拿出金凤玉后,陈江峰想办法补救。
这才引发苗梦身死,店铺伙计做伪证等等一切。
“周辰,我等只不过为了维护大夏之安定,你可不要往我身上泼脏水!”展天宏丝毫不惧道,“就算你证明你未下毒,其余两条同样能定你的罪!”
“展大人,秦王已得陛下首肯,其余两条罪责可有可无,但陷害一事,展大人说不出所以然来,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你!”
龙悦沉声道。
见场面依旧剑拔弩张,南宫蒹葭开口道,“此事朕来为你们梳理梳理。”
“是先发的令,还是先发现雪肌膏中有雷公藤?”
“何大师先发现的雷公藤。”叶龙泽开口,“尔后刑部发令,京都府执行。”
“何立,是你先查出雪肌膏中有雷公藤?”
“不错。”何立点点头。
“回宫路上可有人同行?”
闻言,何立一怔,连陛下都想到这个点?难不成真是……
“有……”
闻言,南宫蒹葭与其他人无不皱眉。
“是杨林。”何立再道,“可他不过是个七品文官,理应没有那样的身手从我身上将雪肌膏拿走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塞进捣碎的雷公藤。”
旋即他将经过全部告知。
“更何况,苗梦之死,若说不是周辰所为,那么一切就太巧合了。”
见他依旧认为可能是周辰,南宫蒹葭道,“传杨林。”
是不是,还要问过才知。
半晌,龙葵回报,“陛下,杨林死了,在府邸内悬梁自尽。”
“在他府内,发现磨成粉末的雷公藤!”
呼!
“是杨林所为?”南宫蒹葭蹙眉。
“那苗梦之死该如何解释?”
“店里的伙计指证,又该如何解释?”
她接连发问,试图让其他人回答。
只可惜,都默不作声。
见她美眸泛冷,陈江峰忍不住跪下道,“陛下,展大人让人去找苗梦时,苗梦就脸部毁容并且哑了。”
“起初并未死!”
“至于周辰店里的伙计会指证,怕是见到官府来人很是害怕,便胡乱做了伪证。”
他的眼神有些躲闪。
展大人自然料理好了一切,现在就看女帝如何决策。
没有证据的事,女帝也不能怎么样吧?
“很好。”南宫蒹葭站起身,冲周辰道,“周辰,此事非你之过,朕一定为你讨一个公道。”
“龙悦,你做得很好,并未背叛朕。”
龙悦半跪在地,“谢陛下!”
周辰似乎猜到了结果,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来人!”
伴随着南宫蒹葭的声音落下,立刻冲进来一队侍卫。
“将京都府尹陈江峰拿下!”
众人闻言一怔,不明白南宫蒹葭是什么意思。
陈江峰傻眼了,“陛下,陛下!臣,臣不知犯了何罪啊?”
展天宏皱眉道,“陛下,无凭无据,胡乱抓朝廷命官,恐怕不妥。”
“据朕所知,杨林乃是你陈江峰的至交好友,作为文官却有那般身手,便是欺君!你知情不报,亦是如此。”南宫蒹葭冷冷道,“除此之外,威胁百宝阁伙计做伪证,苗梦身死,你就能脱开干系?”
“除去周辰外,唯有你见过苗梦!”
“证据么,朕自会查。”
“将他押入大牢,等候发落!”
“是!”众侍卫上前架起陈江峰,如同拖死狗一般将他往外拖。
陈江峰眼里满是惶恐,“陛下!陛下,臣冤枉,臣冤枉啊!”
他就那么大声喊着,却无人开口。
展天宏皱眉,强硬抓走陈江峰,女帝这是什么意思?
警告?
居然向一个敌国余孽给交代,陛下真是昏头了!
“诸位可有异议?”
“没有!”
三人齐声开口。
一个七品官,不会蠢到会去对付周辰,背后必然有大鱼。
何立与叶龙泽面色有些尴尬,他们方才可是辱骂之语丝毫未减。
“何立大师,念在你不知情,向周辰赔礼道歉,此事作罢。”
何立点点头,冲周辰拱手鞠躬,“秦王殿下,得罪之处还望见谅!我不认为今日朝堂之上提出两税法的人会有如此下作的事,但证据当前,我必须信!”
他道歉很是诚恳,但同样,他只根据事实说话。
“无妨。”周辰摆摆手。
面对这位大夏功臣,女帝不会把他怎么样,何况确实不是陷害自己的主谋,周辰更不会与之计较。
“叶龙泽!”
“臣在!”叶龙泽半跪在地,神色复杂。
“你不分青红皂白,动用刑部骑兵对付王爷,下去领十大板,罚俸半年!”
“臣遵旨。”叶龙泽露出几分苦笑,真没想到会闹出这般乌龙。
只能说背后布局之人,算得太深了!
“陛下!”
不等南宫蒹葭开口,展天宏率先道,“臣,无罪!”
“罚俸三月,是否有意见?”南宫蒹葭稍加思索,给出了惩罚。
“臣不接受!”展天宏面色阴沉,“陛下,臣无罪,事先谁能知道是有人陷害他呢?无人知晓,为何要受罚?”
“陈江峰或许牵扯其中,但臣相信,他也并不知情。”
他言辞凿凿,压根不惧南宫蒹葭。
南宫蒹葭深吸口气,“此事朕做主,展天宏,你的俸禄该罚,罚你不敬朕!如让朕查到你参与其中,你当知道下场。”
“臣明白。”
展天宏脸色不快,冷哼一声,旋即离去。
走之前用阴冷的眼神看了周辰一眼,似乎在说,乾国余孽,等着。
“都散了!周辰留下。”
御书房内,很快就只剩下南宫蒹葭与周辰。
南宫蒹葭轻叹道,“周辰,你别怪朕,还你一个公道已是不易。”
她如不聪明坐不上这个位置。
动一个京都府尹,随随便便都能定其罪责,可刑部不行,大夏功臣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