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些什么?我们对大乾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倒是镇国公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庇叛贼,其心可诛!”
“就是就是。”
“明摆着平阳侯萧诺已然背叛大乾,就拿一条最简单的来说,赵公公为何惨死?虎贲军却安然无恙,无一损伤。这战报同若不属实,那就证明有人在说谎。”
朝廷文臣,毫不客气的反击。
意图把虎贲军众人敲定成反叛大乾的叛贼。
双方争吵不已,坐在首座上的皇帝面露沉思,十分头疼。
这种场面他看得太多了,也知道该怎么做。
“诸位爱卿,且先停下争论,不如听朕说两句?”
大乾皇帝摆了摆手,压下了众人争吵的声音。
随后他沉声开口说道:“赵公公不懂得兵法,领军作战,贸然夺取了虎贲军的兵权,造成驿城失守。”
“自己也惨遭了敌军杀戮,就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危难时刻虎贲军消灭了上万敌军,重新夺回驿城,此乃大功一件,若是不施加赏赐,反而下达惩罚,边军的战士士卒们岂不是感到了寒心,谁还敢为大乾江山卖命保护?”
“但他们对赵督军保护不周是事实,此次击败上万敌军与保护不周赵督军相互抵消,无功无过。”
“至于之前的赏赐则如约发放。”
皇帝的言论。
直接就敲定了众人争吵的结果。
文臣知道了他们无法改变,询问道:“陛下,那还要派出督军前去彻查韩立军背叛大乾,虎贲军私通敌国之事吗?”
“到此为止吧,正值两军交战之际,多次派出督军使前去查案,太过于令人分心,朕相信镇国公结交的友人,不会背叛大乾。”皇帝彻底失去了查案的欲望,目光尊崇的看向殿内的镇国公。
这种眼神。
以往的镇国公从未有过体验。
“不行!陛下!虎贲军可是消灭了上万敌军,痛击了敌军的嚣张气焰,鼓舞大乾边军将士军心!此乃大功一件,怎可和一个罪臣之死相互抵消,无功无过?”
来不及感受着皇帝的信任带来的感触,皇帝话音刚落,镇国公便忍不住开口,想替虎贲军讨要一个公道。
皇帝已经说了,赵公公之死只是他自己咎由自取,这和虎冠军没有任何关系,相反如果不是虎贲军浴血奋战拯救了驿城,驿城早已落入敌军之手,大乾边疆就此破开了一个大口子,边疆危在旦夕。
“够了,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
“镇国公是在反对陛下的决策吗?”
“外面都在传镇国公和平阳侯萧诺关系非浅,如今看来,此传言并不虚假。”
“难不成镇国公和平阳侯萧诺真的暗中串联?”
朝廷众多文臣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镇国公为武将讨好利益,于是阴阳怪气开口,朝着镇国公头顶扣上了一顶又一顶大帽子。
皇帝的决策,其实已然是对边境武将的打压。
只是为了顾及到镇国公和武将的非议,所以没有打压特别严重,属于两边讨好。
皇帝是不可能坐任武将无限壮大,因为武将手里掌握着太多的兵力,一旦有谋反之意,谁也挡不住他们。
故而即便是虎贲军有大功一件,他也不可能给出太高的赏赐。
长期对武将的严重打压,导致边军战力一般,朝廷文臣壮大,祸乱朝纲。
真正做出决策的人仍是皇帝,即便是武将知道了这个道理,却无法改变皇帝内心的想法,眼睁睁看着边军越来越被夺取权利,却也无可奈何。
镇国公愤愤不平地瞪了一眼对面的朝廷文臣,猛然挥了挥袖子,愤然转身走出了大殿。
“这个镇国公真是越来越目无王法了。”
“依照臣的见解,陛下就该剥夺他镇国公的身份。”
“根本就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如此不忠之臣留着还有什么必要?”
他前脚刚踏出大殿,后一秒大殿内便响起了朝廷文臣背后的议论纷纷。
被当着面直接丢了面子,皇帝看起来脸色也不太好。
“若是没有其他要紧事,就此退朝吧。”
无心再继续待下去,皇帝心里骂了一句莽夫,随后也跟着起轿转移到皇城后宫。
一场朝堂讨论就此结束。
略微失意的文臣结伴走出,附庸在左丞相和右丞相的身边。
他们阻拦了虎贲军壮大,得到更多的赏赐,但仍然显得有些感到不尽人意。
按照往常皇帝的想法,若是得知虎贲军如此强悍,必然会严加看管,命令虎贲军更换将领,防止虎贲军成为平阳侯手里的私军,威胁到皇族对大乾的统治。
这一次意外的没有派出督军使继续查案,是因为虎贲军在边军之中闹得沸沸扬扬,威望极高。
边疆边军对战大乾屡战屡败,皇帝担心大夏攻入了大乾的边疆,抢夺江山,需要树立起一个榜样,给众多将士打上一剂强心剂。
不是皇帝不想查案,他稍稍放开了对武将的打压,破格的赏赐虎贲军全体将士,纯属情非得已。
不过并不要紧,朝堂最大的势力仍然是朝堂文臣。
等到虎贲军失去了作用之后,他们大可以慢慢清算做大做强的武将,把那一群莽夫武将全部送回老家去种地。
“丞相且慢!”
左丞相徐青和众人有说有笑的聊着今后的安排。
却不曾想被身后追来的韩家人追上,阻拦了去路。
“韩学士,有何要紧事吗?”左丞相揣着糊涂装明白,面色平淡如常发问道。
“丞相方便在一旁闲聊片刻吗?”
环顾了身边众多的朝堂文臣,韩学士面带讨好之色,小声询问。
徐青点了点头,转身走到了四五米开外的地方。
见身边没有外人,年过半百的韩学士急忙开口,神色焦急而又幽怨,言语中略带责怪之意:“丞相,您答应我要帮我韩家洗刷冤屈,今日怎么就这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