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砰的一声关上,秦依梨浑身瘫软,一下子松开手中的瓷片,剧烈喘息着。
真好,又活了一天。
易守辞落地,直接将秦依梨的手拉了过来。
秦依梨狠狠地踩了他一脚,一把将他推开,“你给我滚!”
别人穿越都是金尊玉贵,要什么有什么,偏偏她穿越,不仅遇到了变态男主,还有一个时时刻刻惦记她性命的丈夫。
易守辞却搂住了她,将她的伤口放在唇边,将她流出的鲜血全都吮吸进入口中。
这另类的关爱方式使得秦依梨毛骨悚然,她想要挣扎,却被易守辞死死地按住。
“放心,他今晚都回不来了。”易守辞安抚着她。
秦依梨尤其不自在,拼命地想要脱离他的怀抱。
易守辞却不管,自顾自地给她清理伤口,止血包扎。
“阿梨,我永远是你的退路,他对你若是不好,只管来找我。”将人抱到床上,易守辞蹲下身柔声说道。
秦依梨瞪了他一眼,直接拉被子盖住脸。
易守辞脸色微黑,他拿出辞梨放在秦依梨的手中,“他若是逼你,你就杀了他,我能保你安然无虞。”
即便是讨厌易守辞,可这样一句话还是让秦依梨心头一震。
她在这陌生的空间里面孤苦无依,易守辞这样简单的一句话使得她有了一定的安全感。
可是,秦依梨也知道,一旦接受了这个承诺,便将依附易守辞。
秦依梨是怎么也不愿意的。
易守辞守了很久,秦依梨才在忐忑不安中慢慢睡去。
易守辞出了将军府,打了一个响指,只见一个穿着夜行服的暗卫悄然出现在他身后。
易守辞握紧拳头,声音冰冷,“盯住司马麟,他但凡敢对阿梨不利,格杀勿论。”
“是。”
秦依梨不知睡了多久,一直迷迷糊糊的。
梦里,那个眉目冷峻的小男孩无助地站在她的面前,卑微地问道:“阿梨,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了。”
秦依梨蹙紧眉头,不断地敲打着脑袋。
脑袋传来剧烈的疼痛,似乎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即将破冰而出。
可好像找不到出口,那些记忆就在她的脑海里面四处碰壁。
她忘了谁?她明明是穿书的,怎么可能和易守辞有过去。
可为什么看到易守辞可怜的模样她会心疼呢?
那小男孩好可怜,拼命地向她伸出手,口中哭声呜咽,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她怎么浑身是伤,是谁欺负他?
秦依梨心中不知为何涌起一丝愤怒,她冲过去,辞梨凭空出现在手中,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说道:“别被他们欺负了。”
眼前的男孩突然一下子长大,变成了易守辞,他红着眼将秦依梨困在怀里,一句又一句不甘心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阿梨,你怎么能忘了我?”
“阿梨,我等了你那么久,你怎么就把我忘了呀.......”
他好不甘心啊。
秦依梨烦躁无比,她一遍又一遍地问,她忘了谁?
凭什么她要为那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付出代价?
没有人回答她,耳边的声音逐渐清晰,秦依梨缓缓睁开眼睛。
“夫人.......今日该进宫面圣了。”是司马麟冷冰冰的声音。
原来天亮了。
婢女晓红为她梳妆打扮,秦依梨闭着眼睛摇摇晃晃的,似乎马上就能栽下去再睡一觉。
做了一晚上莫名其妙的梦,秦依梨一直是睡一会醒一会,现在困得只想呼呼大睡。
不知为何,她在将军府没有自己的人,就连现在给她梳妆晓红都是将军府的人。
马车上,秦依梨没有忍住,歪着头又睡了过去。
直到身体忽然一阵天旋地转,秦依梨立刻叫出声来,接着她被司马麟咚的一下放在地上。
原来她被司马麟直接扛下来了。
秦依梨瞬间清醒,身边的这个人可是要她小命的男人,她竟然睡得着。
司马麟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率先走在前面。
秦依梨连忙跟上去, 心里还在疑惑司马麟怎么忽然收起了杀心。
“夫人,咱们得走快一点。”晓红在身侧说道。
秦依梨看了她一眼,心中一个念头一下子就产生了。
她得有自己的人。
进入宫中,司马麟回头看了秦依梨一眼。
秦依梨不知道哪里来的眼力见,立刻小跑上来和他并排走着。
一个转角,秦依梨就和疾步走来的陈兮撞在一起。
“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冲撞中宁郡主!”锦姑大声呵斥,一掌推开秦依梨。
司马麟冷眼看着秦依梨踉跄后退,狼狈地被晓红扶住。
而面前的陈兮眼神轻蔑地看着秦依梨,完全无视一边的司马麟。
陈兮是棠国有史以来第一位中宁郡主,其父母是锦州知府,借调到京城处理洪涝,以身体堵住了决堤口,救下京城百姓,两人唯一的后嗣陈兮被破格封为中宁君主,在宫中,除了皇帝皇后,其余人皆不需要下跪,地位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更让人嫉妒的是,陈兮手中握着先皇的一道空白圣旨。
锦姑退回陈兮身边,低声说道:“郡主,这位是征西将军司马麟,这位......”
“司马将军,久仰大名。”陈兮颔首,司马麟回礼。
“给郡主赔不是。”司马麟回头对秦依梨说道。
秦依梨蹙眉,合着这小说世界主打一个胡扯不讲道理呗,明明是她被推了,明明是她受了欺负.......
秦依梨的目光环视过几人,将这口恶气生生压了下去。
算了,跟这个虚拟世界的人讲什么规则,他们的规则才是规则。
再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可不想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出头,道个歉又不是要她的命。
秦依梨缓缓一躬身,“方才冲撞了郡主,还望郡主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计较了。”
“郡主面前当称贱妇。”司马麟冷不丁冒出一句。
“我是贱妇那你是什么?”秦依梨没忍住问道。
司马麟闻言目光森寒,陈兮双目中闪过一丝得意。
陈兮打量着秦依梨,煞有介事地开口:“本郡主也从未见过将军夫人这样花容月貌的女子,若不是得了司马将军荣光,此怕此生都见不到夫人的风光。”
“夫人,方才您将郡主的鞋踩脏了,现下,便跪下为郡主将鞋擦干净吧。”锦姑还是满脸不屑,言语刻薄。
秦依梨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她看向死人一样的司马麟,见对方还是毫无反应。
也对,司马麟都要杀她,根本不可能会帮她。
冷静冷静,别和人这群虚拟人物一般计较,不就是跪下擦鞋嘛。
秦依梨在心中不断地安慰自己。
可是为什么还是感觉很委屈呢?
明明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只因为无依无靠,所以不敢贸然反抗,原主不是丞相之女吗?为什么会这么憋屈?
秦依梨的双溪微微弯曲,便要跪了下去。
“中宁郡主如今是以权压人吗?”一声质问从不远处传来,将秦依梨的膝盖一下子挺直,她连忙看去声音来源之处。
只见一身红色官服的沈储仪大步走来,他身边还跟大皇子李维生和紫色官服的林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