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依梨一路颠簸,颠得晚饭都快出来了,白天又受了凉,此刻直接受不了,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黑衣人的脚步有一瞬间的迟疑,随后一手捏了布团,直接塞入秦依梨的口中。
上班本来就烦,还被吐了一身,这谁能忍?
黑衣人一路狂奔到京外。
京外,老远地秦依梨就看到了马上的白璧寒。
我敲你奶奶的腿!秦依梨开始骂娘了。
果然,白璧寒这个野蛮人怎么可能讲道理嘛。
药方他要,秦依梨他也要,来软的不行,就直接生抢!
白璧寒眼中得意无比,现在秦依梨手脚被困,可不能催动母蛊,威胁不了他。
大不了绑回去之后一直将人捆着呗,总比留在棠国要好。
他看向穷追不舍,好不容易落地却被黑衣人缠住的无夜,朗声说道:“无夜,我与你的恩怨,一笔勾销!”
他心情大好,策马掉头离开。
秦依梨呜咽扭动着身体,心中老绝望了。
她才穿过来,就要进入蛮族副本了吗?
不要啊!
突然,最前面的白璧寒忽然勒马停止,看清眼前人之后目光变得森寒。
“易守辞!”白璧寒喝道。
秦依梨抬头,看向前方的易守辞,感动得眼泪都出来了。
妈呀,救世主,她决定了,这事过后一定把易守辞供起来,每天三炷香。
易守辞握紧一杆长枪,杀气凛凛地拦在前面。
他眼神冰冷,视线在看到秦依梨之后变得柔和不已。
秦依梨惭愧低下头。
天呐,她就是个墙头草,这个时候竟然觉得易守辞好深情。
她不配这深情呜呜呜。。。。
易守辞没有一句多余的话,拎着长枪便冲了过去。
这边陷入了一对多的混战中,那边的无夜也慢慢赶来。
无夜被纠缠多时,围着他的黑衣人一波接着一波,形势比易守辞这边要严峻得多。
易守辞武艺高强,一杆长枪在手中用的出神入化,就连白璧寒也近身不得。
扛着秦依梨的黑衣人见状,便将秦依梨直接绑在马匹上,飞身进入混战中。
而易守辞眼神极好,见状虚晃了白璧寒一下,下一秒银枪斜插入泥地中,飞身而起,银枪一晃,锋利的枪头横扫扑上来的人。
易守辞飞身到马上,扯住缰绳一拍马屁股,配合银枪横扫而去,两人便顺利地离开包围圈。
关键时刻,白璧寒掏出枪,对着马屁股就射击起来。
也不知中没中,只见两人已经跑远。
白璧寒看着远去的两人,气得骂娘,回头看见无夜还在和黑衣人缠斗,便气愤地说道:“杀了他!”
突然一个部下走过来,“陛下,不太对劲,我们的人好像没有这么多。”
白璧寒定睛看去,“确实,那还有谁?有人想借我们的手杀死无夜。”
部下点头。
白璧寒冷冷一笑:“那我能让他如愿吗?住手!”
那边的黑衣人闻言都停了手,白璧寒走过去。
无夜被纠缠许久,此刻已经有些疲惫不已,并且负伤多处。
白璧寒冷冷一笑,“你可知是你的夫人要杀你,但是不想落一个苛待下人的恶毒名声,这才借我的手来除掉你。”
他的谎话张口就来,全然不顾事实如何。
无夜蹙眉:“夫人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白璧寒冷笑一声,环视一圈,嘴角浮起一个残忍的笑容,随后用蛮语说道:“所有人,立刻蹲下。”
于是所有蛮族人都蹲了下来,没蹲下来的几个黑衣人见状立刻明白怎么回事。
他们刚刚想跑,就听白璧寒一声怒喝:“杀!”
蛮族黑衣人立刻反应过来,纷纷抽刀。
无夜愣住,他也立刻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我放你离开,若是想好了,就去蛮地找我,我永远欢迎你。”
说完这话,白璧寒就带着手下离开。
他要杀无夜不过是想出一口恶气,如今竟然有人想将他当刀使。
他可不是一个乖乖就范的人。
所以宁愿忍下那口气,也不会让背后之人如愿。
无夜在原地只愣了一秒钟,立刻朝秦依梨的方向追去。
马在荒郊野外上狂奔,易守辞一手驭马,一手解开秦依梨的束缚,单手一拎,就将她调整好体位。
“易守辞,无夜.......”秦依梨着急地说道。
“阿梨,别动!”易守辞的声音有些虚弱,他单手搂住秦依梨的腰身,一手控制着缰绳。
“你,你怎么了?”秦依梨这才察觉出不对劲。
她闻到了风中极淡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秦依梨着急。
“没关系。”终于看到城门,易守辞缓缓松了一口气,一夹马肚,身下的马就狂奔而去。
就在进入城门的时候,马的脚步一下子变虚,疾驰的身影一下子跌倒下去,马背上的秦依梨和易守辞则被甩飞出去。
“易守辞!”秦依梨顾不上身上的伤,连忙爬起来扶起易守辞。
不远处传来打斗声,秦依梨转头看去,只见无夜被黑衣人一边追杀一边逃窜过来。
易守辞似乎也听到了,他搂起秦依梨的腰身,飞身而去。
直到落在梨落阁的地板上,秦依梨这才松了一口气,身边的易守辞也一下子瘫软下去。
听到动静的顾晚也跑了出来,“怎么了?”
秦依梨连忙将人扶起,“晚晚,他受伤了,快救救他。”
顾晚没有一句废话,联合秦依梨将人扶到屋里。
好在小绿小黄都没有什么事情,秦依梨现在担心的便是易守辞和无夜。
易守辞被子弹射中,需要将子弹取出。
而顾晚直接从系统里面拉出一个现代化手术室,开始准备手术。
直到将他衣服褪去的那一刻,顾晚和秦依梨面面相觑。
因为易守辞的身上,几乎没一块好肉,每一块肌肤都分布着不一样的恐怖伤口。
而他身前的刀伤已经化脓,看起来惨不忍睹。
“你看,这,啧,当医生的真怕遇到这种患者,什么都明白了,就是不好好爱自己,尽瞎折腾自己。”顾晚一边消毒一边叹气。
秦依梨没说话,她能明白易守辞这么折磨自己的原因。
可不知为什么,心口开始一阵一阵地疼。
她好像舍不得易守辞受伤,舍不得易守辞这么折磨自己。
潜意识的最深处,她是心疼易守辞的。
顾晚侧头看了一眼,“你怎么哭了。”
只见秦依梨的泪珠子一滴接着一滴地跌落下来,她哽咽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心疼他。”
“这......男女主的宿命纠缠?”顾晚叹了一句,“你也去消消毒,给我当助手。”
秦依梨连忙收拾情绪,专心协助顾晚。
另一边
无夜不知道这是第几波攻击了,他杀光了所有黑衣人,终于得以喘息。
他跌跌撞撞地走在巷子里面,不知道绕到了哪里,最后看准一个墙头直接翻了进去。
准备睡觉的王锦弗被惊到,出来看到无夜明显吃了一惊。
可看到他那么多伤,还是叫刘妈妈叫了郎中。
“记住,就说我头又痛了。”王锦弗叮嘱道。
“夫人放心。”
一夜过去,顾晚累得腰酸背痛,终于在天亮的时候完成了手术。
她收拾好手术现场,直接瘫在摇椅上睡了。
秦依梨也累,慢慢地走到床边,静静地看着易守辞苍白的脸色。
她靠在床边想了很久。
易守辞对她是可以付出生命的那种感情。
可秦依梨只觉得,她无法承受这样的感情。
算了,和他说清楚吧,告诉易守辞,她不是原来的秦依梨了。
她不想易守辞再这样盲目的付出了。
在摇椅上睡了一会,没多久就被外面的声音吵醒。
“将军,夫人还没有醒。”是晓红的声音。
寝室外面晓红大胆地拦在了司马麟身前。
“昨晚你说她染了风寒早睡了,现在还没醒吗?严重的话得叫郎中。”司马麟蹙眉说道。
“夫人自小娇生惯养,白日却落水受了凉,自然要病上几日的。”
“我去看看。”司马麟越过晓红。
秦依梨意识瞬间回笼,她看向床上的易守辞。
易守辞还在昏睡当中。
秦依梨连忙起身,将身上带血的衣服脱去,留了一身白色里衣。
屋外司马麟的脚步越来越近,秦依梨甩了鞋子,光脚小跑过去,猛地打开门。
司马麟抬起的手悬在空中,惊讶地看着脸色苍白的秦依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