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饶命,我母亲病了,我急着去回家。”妇人着急忙慌地说道。
她的话音才落,身后就传来了怒喝声:“你这臭婆娘往哪里跑?!你欠了好几个月的药钱,我们掌柜的念你可怜不追究你,你如今竟敢窃取我们药堂的药材!”
秦依梨转头,就看见两个男人追了出来。
妇人闻言,背起背篓就要跑,结果反而被自己绊了一脚摔了出去,背篓中的药也洒了出来。
秦依梨见状于心不忍,连忙喝住:“住手。”
两个药堂小厮见状连忙行了一礼,“实在抱歉,惊扰了贵人。”
“她欠了多少钱?”秦依梨问道。
“回贵人,这个夫人从三个月前就一直在我们药堂赊账,我们掌柜的......”
“行了行了,你直接告诉我欠了多少吧。”秦依梨是一点耐心都没有啊,她直接打断小厮的话问道。
“三个月的药钱拢共20两银子。”
秦依梨掂量掂量自己的小荷包,咬咬牙,狠心付了。
这花钱速度,看来得找点挣钱的营生,不能老是靠着她娘补贴啊。
秦依梨心疼,但是因为对方是给自己的娘治病,她的心还是软了一下。
因为她的娘亲也很好。
妇人起身,对着秦依梨就跪下了,一边哭嚎:“夫人简直菩萨在世,救我母亲,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愿......”
“好了好了。”秦依梨听不得这种话,连忙打断,“快回去吧,家里不是有人病着吗?”
妇人于是磕了三个响头,“贱妇绣春,家住白塘巷口,妇人若有需要,只管来说。”
秦依梨露出微笑,连连点头。
回到府中之后消停了几日,司马麟和易守辞都没有来烦她,她也乐得清闲。
而秦牧野成功剿灭山匪,被封为骁骑小将军。
白糖巷口
绣春伏在她娘身上哭,一个男人从身后狠狠地踹了她一脚,口中骂骂咧咧的。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都已经嫁出去还管娘家的事情,你去外面问问,谁家做妇人做成你这个样子,尽拿着夫家的钱来贴补娘家,你娘又救不活,大把的银两都打水漂了你说怎么办?!”
说完又踹了绣春一脚。
绣春低眉顺眼地没有反驳,任由男人踢她。
忽然,男人惨叫一声。
绣春连忙回头,只见男人人头落地,门口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挡住。
男人弯下腰,声音中充满了诱惑:“帮我一个忙,我帮你救活你娘。”
绣春怔怔地看着男人,犹豫片刻之后缓缓点头。
这天司马麟刚刚从宫中出来,就被翰林学士关余春拉住。
“将军,听说春风楼新出了仙人酒,不去尝尝?”关余春面色兴奋地说道:“听说那酒可是800美人用1000朵昙仙花所制,味道鲜美,醇香饶舌,久久不散。”
司马麟爱酒,此刻听说这样的酒自然走不动道。
他心里还想拿着可以带一壶给季中。
于是就和关余春前往春风楼。
大厅歌舞迷人,司马麟一边看一边等,好不容易等到仙人酒端上来了,他也喝得五迷三道的。
下人和他说酒水需要自取,他便起身和小二一起离开。
第二天,将军府。
秦依梨刚刚起床就听到外面的三个婢女议论纷纷。
“怎么了?”秦依梨问道。
“夫人快去看看吧,人家都闹到家里来了。”晓红犹豫了一下说道。
秦依梨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收拾好了前往前厅。
前厅可热闹了。
一个妇人跪在地上,头紧贴着地面。
大理寺监正手拿状纸,一脸无奈,司马麟坐在主位上,满脸不悦,他手握长剑,似乎下一秒就要暴起。
季中站在司马麟身后,脸上挂着一个礼貌的微笑。
“将军,你说,这怎么办才好?”大理寺监正将状书递到司马麟面前,言语无奈:“将军若是不收了她,他就状告将军逼良为娼,这,这下官该怎么做才好?”
“我是醉了不是死了,我碰没碰你我心里不清楚?!你既说你有人证,就把人证叫来,我与他当面对峙,若有半句虚言,本将军立刻将她就地正法。”司马麟怒气冲冲地说道。
“将军,我冤枉啊,昨日我去春风楼送绣品,结果路上就被你虏到屋子里面去了,我拼命挣扎,可你用破布堵了我的嘴,叫我挣扎不得,直到今日清晨才肯放我离开,如此侮辱名节之事,今日若没有一个说法,贱妇只能以死明志!”地上的妇人言辞凿凿。
秦依梨觉得这声音耳熟,连忙走上前去看,“绣春?”
绣春抬起头,看到秦依梨的一瞬间眼中闪过惊慌,可她很快冷静下来,又对着大理寺监正磕头。
秦依梨没有再多事,老老实实地坐下看热闹。
“你既说将军强迫了你,那你也是见过将军的身体的,那么,将军身上可有什么标记?”一直沉默的季中开口询问。
“将军后腰上有一颗红色的痣!”绣春语出惊人。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绣春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秦依梨发现季中的笑容有了一丝裂缝。
多情之人多伤心。
秦依梨心里感叹一句,依然静静地看着。
“将军随我来。”季中沉默片刻将司马麟叫到一边。
大理寺监正无奈地踱步,时不时地伸脖子看向司马麟那边。
秦依梨放下手中的茶杯问道:“你娘的病好了?”
“托妇人的福气,已经好了。”绣春恭恭敬敬地回答。
秦依梨哦的一声,没有再说话。
没多久,司马麟黑着脸回来,“既是如此,你就在府中讨口饭吃吧。”
忽然转眼看到秦依梨,忽然问道:“夫人没意见吧?”
秦依梨行礼,温婉回答:“但凭将军吩咐。”
司马麟的嘴角瞬间绷直,黑着脸说道:“那夫人给她安排一下吧。”
秦依梨扫了季中一眼,柔声推脱道:“将军知道的,我才嫁过来,身子又不好,三天两头地生病,这府中管家之事一直是季中大人代劳,那么此事也麻烦季中大人了。”
她才不去淌这趟浑水,不管怎么安排,季中和司马麟肯定要得罪一个。
秦依梨这样说,司马麟也无奈。
此事告了一段落,从此司马麟的后院就多了一个女人。
秦依梨原以为这场明争暗斗牵连不到她,不想第二天,绣春就早早地起来给她请安了。
秦依梨一向懒睡,绣春的到来使得她不得不早起。
梳妆的时候小绿埋怨道:“夫人干嘛要收下她啊,这不是把将军的宠爱分走了吗?”
“将军决定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秦依梨闭着眼睛慢悠悠地说道:“我不过是寄人篱下,哪有挑选的资格,再者,就算没有她,将军也未必来咱们这院子不是吗?”
顾晚依然在身后吃着零食,“女主和小三撕逼大战?”
秦依梨睁开眼睛,轻轻地白了顾晚一眼:“嘴上积德,不然我祝你拉茅坑没有纸。”
来到厅面,就将绣春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身后跟着婢女木木。
“主母。”绣春见到秦依梨就下跪,脑袋也磕在了地板上:“见过主母,问主母安。”
秦依梨连忙将人扶起,“绣春夫人多礼了。”
绣春起来,再次感谢秦依梨:“若没有夫人,只怕我娘亲早就见了阎王。”她说着说着两眼泪汪汪。
秦依梨微笑:“家母常教导,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不过举手之劳,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她一边说一边想自己口才可真好,竟然想出这样的理由。
“主母待我好,我实在不忍心主母受苦,故而今日便立刻来见主母,望主母不要怪罪。”绣春紧捏着帕子,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就算是秦依梨见了也止不住心生怜悯。
“我没有受苦。”秦依梨眼中闪过笑意,礼貌回应。
看来,真实的目的要出现了。
“当真?那是我多心了,我见季中大人一个外人在府中横行霸道,还担心主母受了苦,如今看来,是我想多了。”绣春露出一个关切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