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依梨闻言,开始扣袖中的手指。
“是不是横行霸道将军自有定论,你我依着将军的脸色吃饭,便不必背后非议季中大人了。”秦依梨思索片刻之后说道。
绣春闻言面色微微尴尬,“主母,我是为你着想啊.......”
“绣春啊。”秦依梨打断她的话,面色中带着不耐烦:“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向来是个不愿出头的人,季中大人管家以来,未曾少我一口吃食,克扣我的份例,每每有什么时兴的首饰衣服还早早地送到我面前,他是个明白人,你在府中若也能安安稳稳的,想来也能和他和睦相处,况且,季中大人劳苦功高,在军中就是将军的左膀右臂,不过替将军管个家而已,又岂是你我小小妇人可以议论的?”
秦依梨抬眼看向绣春,面色依然平静无波澜,可言语间尽是威胁:“再者,将军若是知道你的行径,岂有你好果子吃?”
绣春闻言低垂下眉眼,一副温婉的样子:“主母说得是,是奴婢僭越了。”
绣春走后秦依梨这才长舒一口气,拿起桌上的茶猛灌一口,回去就找来了小绿小黄。
“你俩去白糖巷打听打听她家里的事情。”
“是。”
这之后绣春安分了几日,秦依梨闲来无聊就在家里练习自己的金手指。
她发现了,喝酒是金手指的开关,可若是喝得太多,还是会催化寒冰蝉成为春药。
“无夜,你能不能教我功夫?”秦依梨看着桌上的冰霜兴奋地喊道。
她脑海里面想到是她打一掌立刻挥出一坨冰的画面。
无夜走进来一脸懵逼,心想教什么能简单学起来不费力。
“你功夫好像很厉害,对了,那天易守辞派了多少人围攻你?”
“五十余人。”无夜面不改色地答道。
秦依梨对他竖起了大拇指,随后她抬起手指,指尖出现了一朵霜花:“你看我这个情况适合学什么?”
无夜的脸上闪过震惊,“气为体御?!”
“昂?适合学什么?”
“气为体御是通过改变自己的体质,将身体之气外放,以达到防御或者攻击的效果,夫人既然有这种体质,不如就以练气为主,只是......”无夜说着停顿下来。
“只是什么?!”秦依梨连忙问道。
“气为体御都是身体某一特质达到了极限才会出现,那就意味着,在其他方面有所欠缺,比如,夫人的体质极阴,阳气不足,之后就需要男人来滋补。”
秦依梨闻言脸一红,那就是说她如果坚持要修炼,就会离不开男人。
“学一点点。”秦依梨想了想说道:“学到那种能够威慑别人的程度。”
“行,那我先教夫人,夫人觉得不合适就停止。”无夜欣然接受。
晚上的时候小绿小黄回来说明情况。
得知绣春老娘被送到医馆救治,秦依梨眉头一蹙,顿时觉得不对劲。
“你们去医馆附近蹲着,看看谁给她娘治的病。”
“好。”
秦依梨在房间里面练功练得正兴奋,晓红挎着一张脸从外面进来。
“怎么了?”秦依梨问道。
“奴婢去领月例,结果被内府司赶了回来。”
秦依梨的手指微顿,随后脸上一阵无奈:“应该还说了什么话吧。”
“他们说,说,说夫人嫁入府中这么久,一点动静都没有,还说夫人只需养活一人,不必领月例。”晓红愤愤不平,咬牙切齿。
秦依梨啧啧两声,从自己的小金库里面取出一张银票,“这个月先用这个,不够再说。”
不行,必须找点营生。
秦依梨肉疼无比。
之后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一会是内府司给了生虫的米面,烂掉的菜叶,或是被老鼠咬破洞的衣服,一会是外面传来一些不好听的话。
“我靠,这样的日子你能忍?!”顾晚看着眼前的嗖饭菜,直接炸了。
秦依梨玩转着指尖的霜花,嘴角笑意不减:“怕什么?她惹我没用,她自然会去找别人麻烦,我倒是要看看她要做什么。”
第一天就挑拨她和季中的关系,秦依梨不信她会只盯着自己嚯嚯,迟早要惹到季中的头上。
过了一个月是季中生辰,这天司马麟早早地就回了家,甚至亲自下厨给季中做了一顿大餐。
饭桌上一切气氛都好,直到吴管家呈上一份礼物。
“将军,夫人送来的生辰贺礼。”
司马麟一蹙眉:“拿走拿走,她送的东西能是什么好东西。”
“别。”季中连忙阻止,“快拿过来,毕竟是夫人的一片心意。”
司马麟无奈,抬手一挥,吴管家即可呈上木盒。
季中脸上笑意盈盈,微笑着打开了木盒,笑脸瞬间垮了下去。
“怎么了?”司马麟一蹙眉,歪过身子过去看。
季中啪的一下将木盒合上,嘴角挂上一个勉强的笑意,“没什么。”
司马麟不信,“没什么那你是什么表情。”
季中一向坚韧,不论什么时候都是好脸相待,很少会有这种直接挂脸的情况。
更让司马麟愤怒的是,季中的眼角竟然溢出眼泪。
司马麟夺过木盒,打开一看脸色大变。
他起身拔剑,刚刚踏出一步就被季中喝住。
“将军!”季中连忙阻止他。
“她这般辱你,我不能忍,今天必须杀之而后快!”司马麟满脸愤怒,气得脸上的肌肉都开始抽动。
“在将军看来,我就是那种需要将军出气的人吗?”季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季中,你如何我不管你,可是今日我必须要杀她。”司马麟恶狠狠地说道。
他刚刚到门口,季中将桌上的杯盏一扫落地。
清脆的声音使得司马麟停住脚步。
“将军,今日你若去,便是将我置于火堆之上。”季中忍着愤怒说道。
司马麟紧咬牙关,他的嘴唇因愤怒而抖动,双眼通红欲裂,最后把剑往地上狠狠一扔,无奈地朝着天空嚎叫一声。
他们的关系是不被世人所容纳的。
所以受了再大的委屈,他们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季中登门拜访的时候秦依梨还没醒。
顾晚连忙赶去叫秦依梨。
“顾小姐,季中大人不是说不必着急吗?他可以等等。”晓红连忙说道。
顾晚轻轻敲了她的脑门一下:“他如果真的不急,何必这么大早上来?等阿梨醒了再过来不好吗?”
秦依梨迷迷糊糊被拉起床,收拾了之后推入前厅,直到看到季中她才彻底清醒过来。
季中的桌边放着一个木盒子,他看到秦依梨便起身行礼。
“快坐快坐。”秦依梨连忙说道。
“夫人在府中可还适应?”季中微笑问道。
“挺好的。”秦依梨忙答,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那个木盒子上面。
于是她直接切入主题:“那是什么?”
见她一脸的懵懂无知,季中的心里闪过一丝疑惑,他面带笑意说道:“夫人好奇,不如自己看看。”
晓红这才将木盒呈到秦依梨面前。
秦依梨带着好奇缓缓打开,脸上立刻浮现了一种嫌弃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