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季中大人向来如此恶趣味?”秦依梨不解地说道。
那木盒中,放置的是一截玉雕的大肠。
再看向季中,秦依梨没由来地想起一句话:肠道是单行道,不要逆行。
很好,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更别说司马麟和季中这种特殊关系看到这东西会怎么想。
季中见她一脸嫌弃,也不由得开始怀疑起来,“这东西出自夫人的梨落阁,夫人想必应该清楚。”
聪明的秦依梨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哈哈一笑。
“无独有偶,季中大人,这一个月我确实也过得不安生,听闻内府司克扣了我梨落阁的月例,还送了一些馊菜剩饭过来,可有此事?”
季中拧眉,“绝无此事,梨落阁的月例上个月正常发放,米面银钱都已被领走,何来克扣一说?”
“巧了,我还想起一事,绣春入府第一日就在我面前搬弄季中大人是非。”
此言一出,双方都沉默了。
两个聪明人凑一起,一合计,就知道要搞事的人是谁了。
“打扰夫人了。”季中连忙行礼。
“大人别急,还有一事想说给大人听听。”
“夫人请讲。”季中连忙说道。
“绣春的娘原是生了重病的,可一个月前突然被人接到医馆救治。”
季中立刻明白过来,绣春背后只怕有人指使。
“既是如此,夫人,可能陪我演一出戏。”季中想了想说道:“她既然这么想看你我决裂,不如全了她的心愿,将计就计。”
秦依梨微微蹙眉,“就这一次哦。”
季中笑道:“以后尽量不麻烦夫人。”
听雨阁
木木进来的时候绣春还呆呆地看着窗外。
“夫人,听说主屋那边和季中吵起来了,要不是下面的人拉开了,都差点打起来了。”
绣春的脸上这才浮现一丝欣慰的笑容。
季中离开的时候小绿哭哭啼啼地从外面跑来,见到季中明显一愣,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秦依梨对她们没什么规矩约束,他们也自由惯了,情绪也几乎不避人。
“怎么了?”季中问道。
“叨扰季中大人了,只因我有个好友病了,她的主家不给她治病还将她赶了出来,如今无处可去。”小绿朝秦依梨看了一眼,见她没有责怪这才说道。
“什么病?我去看看。”顾晚自告奋勇说道。
“等会。”秦依梨连忙叫住她,偷摸给她塞了一张银票。
“没事,我系统恢复了。”顾晚低声安慰道。
秦依梨这才放心。
“顾小姐,会医术?”季中见状疑惑问。
“就一点点,三脚猫的功夫。”秦依梨呵呵打岔。
秦依梨刚刚褪去外袍躺在床上,易守辞就从后面抱住她。
秦依梨想挣扎,可越挣扎对方抱得越紧。
“你干嘛?!”秦依梨不悦。
“这么久不见,一点都不想我吗?”易守辞在她耳边低低说道。
不知是不是错觉,秦依梨竟然从这句话中听到了委屈。
委屈?他还委屈上了?!
“你先放开我。”秦依梨连忙说。
说实话,不是没有想过,但是一想到易守辞的极端行为就瞬间祛魅。
“你今天见季中做什么?”易守辞的声音还是低低的。
“你先放开我!”秦依梨不耐烦了。
易守辞见她情绪不对,连忙放开。
秦依梨转头,一抬眼就看见了易守辞那黑沉无辜的眼神。
秦依梨恨得咬牙切齿。
这死男人,就是这样,摆着一张无辜可怜的脸干着让人讨厌的事情,想骂他,可一看到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表情就开不了口。
又爱又恨。
“关你啥事。”秦依梨泄气,随意敷衍了一句爬上床。
易守辞跟在她屁股后面,见她躺上床便也脱了鞋袜缩在她身后。
“易守辞!”秦依梨炸毛了。
“阿梨......我什么都不做,就是想和你待一会。”易守辞连忙说道,语气里的小心翼翼和祈求让秦依梨心头一软。
她看着易守辞的目光,无奈地躺了下来。
易守辞好像真的转性了,不像以前那么可怕。
那就信他一次吧。
易守辞缓缓靠了过来,额头贴着她的手臂,直到将她的手握在掌心,这才实实在在地松了一口气。
还是阿梨身边最有安全感。
但是阿梨是个没良心的,都一个多月了,竟然一点都不想他。
夜离那个家伙还在跟他争夺身体,他争得过吗?现在他也能让阿梨笑了,那为什么还要把身体让给夜离。
让夜离那个臭虫看着他和阿梨幸福吧。
这样想着,易守辞竟然笑出声来了。
秦依梨一怔,瞬间觉得毛骨悚然。
这狗男人又在想什么折磨人的馊主意了?
这一夜易守辞睡得可好了,秦依梨撑到大半夜终于撑不住了,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耳边的呼吸平稳起来,易守辞缓缓睁开眼睛,轻轻地将秦依梨卷入怀内。
易守辞拥着这具娇小的身体,心中只觉得满足无比,他幽黑的目光凝着秦依梨恬静的睡颜,唇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在明天阿梨醒来之前放开她,就不会被她讨厌了。
而秦依梨也没有想到,因为今天她的纵容,易守辞就成了她的常客,每当她躺到床上的时候易守辞就准时出现。
每次都只是贴着她睡觉,什么都不做。
久而久之,她觉得易守辞也没那么讨厌了。
易守辞对她当然没有什么坏心思,之前那么粗暴的经历都不过是他爱人用错了方式。
一旦他找到正确的方法,取得秦依梨的好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而已。
顾晚得知这个事情后眼睛眨了又眨,最后掏出麻醉剂:“你被洗脑了是不是,来来来,我马上把你脑子切掉,让你彻底忘掉他。”
“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最后顾晚问道。
秦依梨嘴角抽搐,想也不想就否认:“不可能,我没有,你瞎说。”
顾晚呵呵直笑,“好,我信你,没有。”
这天秦依梨想吃点心,小黄和小绿就一起去了街上。
两人走到点心门口,小黄看到前面有卖首饰的,就说道:“我看夫人的好像缺了一对耳饰,我去看看。”
小绿点头:“行,一会来找我,咱俩一起回去。”
这边小绿买好点心,出来时候就看见一个男人靠近小黄低语说了什么,小黄就和那个男人走了。
小绿犹豫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来到巷子,小绿躲在墙后面,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男人的声音忽高忽低:“只要你........就一定会......放心,把事情做好,好处少不了你的。”
小绿眉头一蹙,怎么觉得不对劲呢?
男人走开,小绿也连忙跑开。
回到点心店门口等小黄,没多久就见小黄神情紧张地跑来。
“你去哪里了?”小绿问道。
“我.......那家的不好看,我就换了一家。”小黄神情不自在,说话都磕磕绊绊的。
小绿一拧眉,有鬼!
于是她回去就把这件事情和秦依梨说了。
秦依梨顿在梨树下面,百无聊赖地铲着土,心里盘算着那坛雪花酒是不是该挖出来了。
听到这话她抬起头来,满脸懵逼。
“要不这样,你和她关系好,就帮我看看她有什么不对劲的,但是莫要打草惊蛇,有什么不对的及时来回我。”
头疼,完了,明争暗斗要波及到她了。
“是。”小绿连忙答应下来。
一天
季中早起给司马麟收拾行囊,一边叮嘱道:“这次出征伏归山一定小心,山匪穷凶极恶,不要受伤了。”
司马麟微笑一笑:“你还不信我?区区山匪,能奈我何。”
季中无奈,“恶人还需恶人治,想来你也不怕他们。”
司马麟哈哈大笑。
另一边秦依梨受邀前往国公夫人的赏茶会,留了小绿和小黄还要顾晚在府中。
直到傍晚的时候,一个士兵匆匆忙忙地跑来,“季中大人,司马将军身受重伤,急需支援。”
季中豁然起身,“怎么回事?”
“大人快别问了,快去调兵增援将军吧。”士兵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季中此刻也来不及思考那么多,即可取了兵符去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