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中
被羁押在牢房的李维生呆呆地看着发霉潮湿的砖瓦,不甘心地怒吼一声。
外面传来动静,李维生转头看去,就看到关余春和陈三被押送进来。
他叹了一口气,将头转向一边。
“快点!”外面的狱卒催促,推了一把犯人。
余光中的画面使得李维生再次转过头来,直到看清楚犯人的面孔之后愣了一下,立马哈哈大笑。
“是你,竟然是你!你也进来了,不会是因为和司马麟的私情吧哈哈哈哈哈哈!”
李维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一瞬间只觉得心中舒畅无比。
季中面色惨白,他淡淡扫了李维生一眼,接着就被踹了一脚。
“看什么看!赶紧的!”
走了很久,直到来到最里面的牢房,他还能听到李维生的笑声。
他缓缓在草堆上坐了下来,表情上的惨淡足以说明他此刻的认命。
他早就想好了,从一开始和司马麟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想到了如今的结局。
在这个时代,男人和男人不想相爱,若是违背了,结局比女人不洁的下场还要惨。
可爱是自由意志的沉沦,他无法阻挡自己对司马麟的爱慕。
所以他破釜沉舟,抛弃一切,只等今天。
解脱了,以后再也不用小心翼翼的。
还好,他没有牵连到司马麟,司马麟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将军,甚至因为李维生的事情得到了嘉赏。
他还有一个知书达理的妻子,就这样,也挺好的。
想到这里,季中露出一个解脱的笑意。
秦依梨早就回到了将军府。
顾晚吓坏了,硬是吃了三个破酥肉包才缓过神来。
“阿梨,我以为我死定了。”顾晚哭唧唧地说道。
秦依梨拍拍她的肩膀,“乖,别哭,再吃三个。”
顾晚扁着唇,又去吃了三个。
直到晚上,这才把顾晚哄走。
顾晚刚走,秦依梨转身就撞入易守辞的怀里。
“你干嘛?”秦依梨吓了一跳,连忙推开他。
“我也饿了。”易守辞伏身,盯着秦依梨的红唇。
秦依梨吓了一跳,连忙将他推到餐桌面前,“吃。”
见秦依梨脸上没有笑容,易守辞蹙了眉头,他歪着头看着秦依梨。
“看什么?”秦依梨眉头微蹙。
“怎么不开心了?”易守辞问道。
秦依梨抿唇,拿起一个包子默默地咬了一口。
“阿梨,说话。”易守辞急了,直接将秦依梨拉到怀里。
“易守辞,我们不要来往了好不好。”秦依梨低声说道。
易守辞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的语气变得着急无比,“怎么了阿梨,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明明一切都好好的,那天醒来之后她也没有生气,甚至还在他的怀里待了很久。
易守辞当然可以感受得到那时候秦依梨对他的依恋。
他以为终于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他的阿梨终于接受他了。
为什么这么突然?
秦依梨又咬了一口包子,慢慢地咽下。
秦依梨害怕呀,她现在可是司马麟的妻子,和易守辞苟合这是大罪。
秦依梨是怕死的。
可更让她害怕的,还是自己对易守辞的心思。
当易守辞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时候,她觉得天塌了,她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
那时她知道她心中已经有了易守辞了,所以在后来和易守辞两厢其好她也乐在其中。
可她害怕易守辞的反复无常。
易守辞现在虽然转性了,可谁知道哪天他就会爆炸。
各种矛盾纠结在一起,秦依梨最终还是决定不再见易守辞。
但这种事情本来就不由她决定的。
“阿梨.......我哪里做错了?是不是,是不是昨晚又把你弄疼了?”易守辞急得几乎跳脚,“我.......阿梨,对不起,我是个粗人,我不懂分寸.......”
秦依梨的眼中泪水掉落,她将包子放到碟子中,缓缓离开了易守辞的怀抱。
易守辞眼睁睁地看着秦依梨,想要伸手拉她又不敢,双手就那样悬在空中显得不知所措。
“阿梨.......”易守辞无助极了,他无可奈何地又唤了一声。
秦依梨看着易守辞,擦了眼泪微微一笑,“好聚好散呗。”
她就是这样,觉得不合适立刻斩断,拖泥带水从来不是她的性格。
可是易守辞不可能由着她的性子的。
他一把将秦依梨拉了回来,锁在怀里。
他的声音嘶哑无助:“不可以,不可以,阿梨,不可以.......”
他好像除了这句话什么都不会说了。
他只知道,他的阿梨要离他而去了。
所以,要把她困住,不论用什么方法。
他的力气真的很大,秦依梨被勒得浑身疼,连忙说道:“易守辞,你放开我。”
“阿梨,我不放,除了我,你不能和任何一个人在一起!”易守辞紧盯着秦依梨一字一句地说道。
“易守辞,你别这样,你这样有意思吗?”秦依梨也急了。
果然易守辞还是那个样子,稍有不顺就走极端。
“有意思啊,阿梨,我们不是很开心吗?”易守辞的语速很快,忽然他扫落餐桌上的餐具,将秦依梨按在餐桌上。
“阿梨,是不是我弄疼你了,我们再试一次!”易守辞的思绪语言杂乱无章,全都依靠着本能行事。
而在将军府的另一边,司马麟一把将手中的酒杯摔了出去,砸个粉碎。
他起身出门,朝着梨落阁走去。
为了救季中,他可以付出任何东西,金银财宝、功名利禄,甚至是生命他都不在乎。
只要季中安好无恙,他可以后半辈子生活在一个没有季中的世界里面,只要季中安好。
梨落阁
秦依梨慌张地推着易守辞。
可那个男人真的很野蛮,架起她的腿直接攻城略地。
“阿梨......你昨天不是这样的!为什么要拒绝我?”易守辞几乎嘶吼。
他不解地看着秦依梨,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善变。
秦依梨皱着小脸,被迫承受着易守辞的索取。
“你说啊,你说话啊,阿梨!为什么?”易守辞颤抖着手掐住秦依梨的颈脖,声线颤抖。
他从前不可能放秦依梨离开,在体会到秦依梨的温顺柔软之后更加不可能。
他急,他躁,却毫无办法,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质问。
秦依梨翻了个白眼。
说什么,怎么说?掐得她快断气了,拿什么说?拿命说吗?
可接下来,发生一件让她更加崩溃的事情。
大门被哐当一脚吹开,冷风灌入,司马麟大步跨了进来,面色森寒地看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