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留不住刚刚醒来,听说林成山和马爷虽然得到了救治,可是必须过得盘尼西林才能活命,她是心急如焚,她不顾自己的身体,毅然决然快马赶奔奉天。
要说林中燕是土匪,干的砸窑的买卖,可是这个留不住不同,她是贼头子,玩的就是灯下黑。化妆,偷窃,探听情报,是她的擅长,而且那个时代,要饭的遍地都是,打听情报非常方便。
留不住快马赶到奉天,到了城门外,一看城门的把守森严,盘查过路的是针都难以进去。留不住把马留在城外一个小破庙里,自己换了一身破烂衣服,活脱脱一个要饭花子。城外有不少要饭的不管发生多大的事,这里因为行人众多,所以是要饭的好地方。
留不住也拿着个破棍子来了,蹲在一个角落,不一会儿,几个要饭的就过来了,为啥,要饭和做生意一样,一个坑一个点,外来的想随便来不可能,他们也有规矩。
“哪来的野狗,到爷们儿的大炕上抢饭吃?”一个岁数不小的叫花子问道,身后有2个小的跟着。
“青山不流水,住在家里头。”留不住说道。
“哎呦,是您啊。”岁数大的一听留不住对了码,立刻听明白了,这是刘家庙来的刘老大。
“哪阵香风把您吹到我们这个地方了?是不是有事儿?”这个老小子一脸恭敬,他估计知道留不住的本事。
“你报个号。”留不住问道。
“小的叫老蘑菇。”这个留不住的辈分可是大了去了,老头在她面前只能说小的。
“老蘑菇,我问你,这个城里现在好进去吗?”
“这几天特别严,进去行,出来那个费劲,带点啥都不好办,据说关东军的大本营让人给端了。”老蘑菇说道。
“你过来,我和你说说。”留不住在老蘑菇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问到:“行不行?”
“这,行啊,别说是装,就算是真的,我老蘑菇也没二话。”
“好,爽快,给你10块钱办事,剩下的,拿去和小兄弟吃点好的。”留不住掏出一个布包丢给老蘑菇。
“这,哪里敢收啊,给您办事应该的。再说这也太多了!”老头不敢收。
“你个老蘑菇,还真蘑菇,让你收就收了,办好了到时候我再赏你。再说都是自己家兄弟,你我能分家吗?拿着吧。”
“唉得了,您请好吧。”老蘑菇开心的收了钱,然后慢慢的离开了。
他们去叫了几个人然后一起要饭进入城里。
当兵的最不愿意就是盘查要饭的,身上一股骚臭的味道,一点油水没有,而且要饭的都是人精要不就是无赖,能混上一口吃的,偷东西,破坏东西,抢东西的大有人在,有时候他们盘查的时候还得被他们顺走点东西。所以一般熟人就放了,这里他们几个常蹲城墙根儿,一见面就知道,身上除了埋汰的老泥,啥都没有,老蘑菇带着人要饭,是东窜西窜,他们眼皮儿都懒得抬一下。
留不住一看明白了,自己面生,到了也得盘查。
一会儿,老蘑菇到了官兵这里,城门守卫认识这个老蘑菇,经常身后带着2个要饭的,“军爷,您辛苦。您盘查盘查?”
老蘑菇主动上去,要求盘查。老蘑菇太知道怎么对付这帮人了。
“滚蛋,老蘑菇,你个老小子别他妈妨碍我做正经事情,快滚蛋。”一个官兵没好气的说道。
“军爷,我这带着2个小的,有一个是我刚收的干儿子,之前那个得了瘟病,不行了,我这重新收了一个。您盘查盘查,别到时候出了问题,再找我们麻烦。”老蘑菇说道。
这招厉害,留不住看得明白,老蘑菇故意上前盘查,想要一招脱胎换骨,到时候把留不住带进去。
“啥?哈哈,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个要饭的,还想掀起多大的浪花啊?我们查的是破坏小鼻子仓库的胡子,你,有这个本事还能蹲着成天要饭吃?滚滚滚,查个屁。耽误了正事要他妈的枪毙你。”手里有枪,就是大王,别看是个看城门的,那也是有枪的主,面对要饭的可是威风得很。
“军爷,您要是有那个剩饭散钱,您赏我们几口。您看我们都来了,别让我们空着回去啊。我这两个干儿子也饿着呢。”老蘑菇是得寸进尺。
“你滚不滚?再不滚老子抓你进大牢了!”军爷也是瞪了眼睛。
“那我谢谢军爷照顾了,我这天天要饭吃,去大牢里有吃有住,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比我天天在这城墙根儿下蹲着要饭强太多了,您高高手,把我弄进去吧。”老蘑菇是真蘑菇啊,说的这个军爷是哭笑不得,吓唬不住他。
“老小子,你小子和我这耍宝呢?走不走,再不走我他妈崩了你。滚蛋!”
一听这话,老蘑菇觉得差不多了,说道:“得了,您辛苦,回头我们要了好东西,想着您啊。回见吧。”
军爷这个气啊,要饭的能要来什么好东西,还给我留着点,话没毛病,不过感觉特别扭,自己也成了要饭的了。
过了能有大概20分钟不到,这个老蘑菇回来了。带了几个馒头,拿在手里吃着。
路过城门,然后对着军爷说道:“军爷,我这馒头有富余,您要不尝尝?”
“给我滚蛋!”军爷也不多说了,这天天和要饭的打哈哈,还干不干正经事儿了。
简短来说,老蘑菇出入了三回,军爷后来是视而不见了,为啥,他老来回出溜,谁有空管他。
第四回,老蘑菇让留不住换上他干儿子的衣服,打扮得差不多了,带着他继续二话不说就往城里走,军爷看到又是这个老蘑菇,烦的不行,老蘑菇还自来熟,没事对着军爷点头哈腰的,把这个军爷烦的不行。
“军爷,您辛苦了,这一天老见着您,下回到城里我孝敬您一只烧鸡,给您留着。”老蘑菇说着然后大模大样的走着。
军爷听这话好几回了,谁能当回事儿,要饭的,要来烧鸡自己够吃吗?还给自己留着,心里想着,不过觉得自己更像要饭的了。
3个人进入城里,到了没人的地方,留不住对老蘑菇说道:“老蘑菇,你行啊,这招狸猫换太子用得好,我的去找点药物,叫做盘尼西林,你知道小鼻子有个医院你熟悉不?”
“我知道地方,但是那里就是给外国人看病,咱们中国人不接待啊。就在东北军营房往东大概2里地的地方。不过有个小鼻子开得店铺,叫做大和物产,他们老板叫做松下大介,是个人精啊,和中国人做生意,和小鼻子做生意,什么都能整来,有钱就能办事情。医院太危险了,我看你不如去大和物产看看,说不定他们就能有。”老蘑菇是这里的城市通,他知道这里太多的东西。
“行了,你去办事情了,我1天后,不管行不行,都在这里等你,就这个时辰,你务必把事情办好了。”留不住说道。
“您放心,您交代的事情,老蘑菇就算豁出去命也给您办了。”老蘑菇拍着胸脯说道。
离开了老蘑菇,留不住换了身干净衣服,男装行走。等到了傍晚,还没擦黑的时候,出来了。
留不住也想了一下,去医院的确难以办到,脱身太难,耽误了病情,成山和马瞎子都得死,如果能用钱买,也可以。
大和物产的老板松下大介是个大概50岁的人,平时一身西装,领带,皮鞋,头发梳的油光锃亮,到了晚上一般就是盘账,和小鼻子军方,中国军方,和当地的商会都有非常大的联系,他需要客户赚钱,所以在商言商,只要能给他带来利润的,他都接受,至于什么战争是国家的事情,他不感兴趣。
松下大介正在记账,算着这几天的物质收入情况,哪些需要补货,哪些需要收款,哪些需要送货,哪些需要涨价等等,松下大介非常勤奋,尤其是账目的事情是亲力亲为,每天晚上必须完成了这个以后才能回去吃饭。
算盘,账本,茶水,摆在桌子上,松下大介是一心一意的记着账,偶尔若有所思,店铺已经打烊。
算到大概晚上9点了,基本上要结束了,刚合上账本,伸了个懒腰,端起茶杯刚想喝一口。
就感觉手上的茶杯,啪,一声,从他手里飞出去老远,摔得粉碎。
“啊!”松下大介是大吃一惊。“谁?”
留不住什么能耐,溜门撬锁,开门入室,隐秘行踪都是她基本操作,这来到松下大介的房间,松下全然没有发现,可见这个留不住的本事多大。
在黑暗之中,留不住出现了。
“不想死,就别出声。”留不住蒙着脸,说话了。
“好的,你可知道我们是日本人的产业。”松下解释道。
“不用你告诉我,不难为你,晚上来是想买点东西,你要是卖给我,那权当你做了会生意,如果不卖,那么你今天你就是一具尸体。”留不住也一看是日本人也没客气,小鼻子能有什么好东西。
“你要买什么东西?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来我们店里采购,现在我们已经打烊了。”松下镇定的说着。
“盘尼西林!”
“啊?!”松下大介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他知道之前关东军仓库被炸了,而且据说山本和松本长官和土匪还干了一架,那肯定有受伤的,估计这帮人是土匪啊。
好汉不吃眼前亏,松下说道:“敢问你们要这个药物是给谁治病?”
“你他妈问题有点多了,就问你有没有这个药?”
“有,不过这个药物管理甚为严格,出货需要报备给关东军情报科。如果你今天拿走了,那么关东军营一定要追查出货的方向,我也得进入调查和监狱。”松下说道,意思我不能给你。
“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今天你有两个选择,告诉我价格,我买一些,再者,就是我折磨到你告诉我东西在哪里,我直接拿走。你自己选择。”留不住也是狠角色,名师的土地,做事情也不是手软。
松下思考了大概几秒钟,一下都明白了,这个人就是土匪,来者不善,关东军都敢炸,自己个大和物产能咋的,这帮不要命的啥都干得出来,干脆做个假账报备给关东军避过了这一关得了,否则命都没有了,还能干啥。
“东西不贵,钱我也不多收,你买多少?”松下服了软了。
“行,挺上路。”留不住跟着松下大介取了药物,能有20支盘尼西林,都给留不住带上来,多少钱,8块钱,盗亦有道,留不住丢下8块钱,松下一看,这个人还挺讲究,说买东西,真留下了钱,刚想到这里,就感觉自己脖子上一痛,然后一酸,立刻失去了知觉和意识。
留不住带好药物出了大和物业,所谓人算不如天算,正巧今天赶上东北军巡逻,这个时候已经宵禁,从大和物业跑出来个人,进去一看,松下大介昏倒了,就觉得有问题,自然不会放过,几个巡逻兵就开始追。这几个巡逻的按理说平时训练就这么回事,没几个有本事的,今天赶上的是王立本的兵,他带兵非常有一套,在东北军里已经算是精锐,个人单兵能力非常强,王立本从射击,追踪,抓捕等训练的很有条理,十几个人一起追这个留不住,留不住再有能力,架不住到处是人而且这里她不是很熟悉,如果在刘家庙,100人也不是她的对手。
最后,被三个抓贼非常有经验的士兵给抓住了。
一看就是个毛贼,他们不认识留不住,问道:“你去大和物产干什么去了?”
“我去买东西啊,钱我给了啊。”留不住心里不慌,心说稳住。
“买东西,鬼鬼祟祟跑什么?而且那个老板松下昏倒了怎么回事?”
“那我哪里知道,我去的时候就是买点药物,家里人生病了,必须要这个药,我给了8块钱啊。宵禁也没办法,救人要紧啊。然后我就出来了,我怕你们说我宵禁出来,把我抓住,所以跑啊。”
“兄弟,别跟他废话,先带回去,等大和物产的松下醒过来,问问就知道了。到时候该定罪定罪,如果真是他说的,该放了就放了呗。”
“别啊,现在就去问问吧,我这耽误不起啊。”
“呀呵,遇到个嘴犟的毛贼,兄弟,你带着他回去,关起来,我们去大和物产,等松下没事儿了,再说。”
几个人不由分说,把刘老大绑起来,带回了监狱,暂时关起来。
所谓:盗亦有道,天不作美。火烧眉毛又如何,且看毛贼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