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不住刚从大和物产出来,结果一时疏忽,被巡逻的东北军碰个正着,最终让几个王立本带的兵给抓了起来。
本想着如何脱身,但是一想,动静弄大了反而耽误了药物的送达,更加危险,不如先去往王立本的大本营再想办法。
到了王立本的军营,有人报告,说是晚上抓了个毛贼,王立本这几天正想着如何把老北风给收拾了,正在和海蛇演戏,让老北风看着海蛇每天都是大刑伺候,当然自己也跑不了,心里还想着有没有小鼻子或者自己兄弟来给自己送东西看望一下,或者到时候劫牢反狱什么的,结果等了几天什么都没有,王立本下了严令一律不准探视。
那这里就是海蛇和王立本的天下了,表面上,海蛇每天是大刑伺候,回来身上都是血,总是被人拖着回来,可是背地里,有人给他送吃送喝送好酒,就差没送几个娘们儿陪着了,海蛇在监狱里过得还挺得劲儿,这个戏演的是天衣无缝,放出来的信息也是2个当家在里面过了热刑,据说人都快熟透了,说什么的都有,外面人不知道,那要看里面人放出什么样的消息。
结果王立本一听,什么?毛贼?最近地面上不太平,毛贼都不敢轻易在道上作案,这个毛贼冒着被小鼻子枪毙的危险晚上出来,肯定有事儿,转轴子一想就明白了,赶紧说道:“这么晚了,带上来,我过一堂!兄弟们辛苦了。”
到了王立本的营房,留不住站定了,身上一身夜行衣,脸上挺埋汰,也看不出来是男是女。
“好了你们几个出去吧,交给我就行了。小心地面上有什么动静。”王立本说道。
其他人一走,王立本看着这个留不住,“我说你是谁啊,知道现在地面上多不太平,你当贼也好,也得挑个时候啊,这不是给我找麻烦吗?我问你,你犯了什么案子?”王立本没认出来这个人是留不住,她掉人堆里,就是个透明人,平时没人注意。
“我没犯案啊,最多就是宵禁出门了,那是因为事出紧急,还望官爷能体察民情,我家人生病了,急着用药,否则就得死,2条人命啊,你说我能不出来吗?”留不住说的也是实际情况。
王立本一听,人命?这里肯定不简单,问道:“咋回事儿?”就感觉听着这个声音这么耳熟。
“实话说吧,我如果现在想走,你拦不住我,如果我想和刚才几个跳子玩捉迷藏,他们肯定找不到我。之所以来这里,第一是认认门,第二是我耽误不起功夫,真是急着救人。您是王立本转轴子吧,海蛇的干爹?我不瞒你了,我是三界沟的人,报号留不住。”留不住心里还是挺着急的,心说不能耽误了,2条人命啊。
“哈哈,怪不得,久仰大名,原来是刘老大,我干儿子没事就提你,说连他都是你手下败将,看不出来,你这个人,干巴瘦的,能把我干儿子和马瞎子干趴下,哈哈哈,对了,你说谁生病了,整的什么药物?”王立本一听是留不住笑了。
“叔叔,我告诉你吧,现在马瞎子身负重伤,生死不明,急等着药物救命,林成山中弹,已经做了手术,但是也是急等着这个药物救命,所以我非得晚上来不可,救急啊。叔!”留不住都说了。
“啊!马爷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爷俩的救命恩人,谁干的?”王立本眉毛都竖起来了。
“钻山豹,老北风的人,我差点也被他毒死,幸好有成山帮我吸出毒血,保住我一条命,所以他的命我也得救。他们现在北盘沟山寨养伤。等着救命呢。”
“得了,现在事态紧急,我亲自带着人,带着药物星夜兼程,保证给你送到了,刘老大,来都来了,我带你去牢房和海蛇聊聊。有什么安排尽快说,这里的戏我们还没演完。”王立本说完,立刻召集了几个心腹亲信,就是原来三界沟炮头黑熊和秃鹰,让他跟着,带着刘老大来到了海蛇这里。
见到海蛇,留不住说道:“当家的,马爷受重伤,成山也受了伤了,不如你和我们一起回去吧。”
“啊,怎么回事?”海蛇问道。
简单说了情况,留不住说道,“这个药物必须赶紧送过去。否则酒井说生命危险。”
“刘老大,这次你是立了大功了,告诉酒井,无论如何得救这2个人。还有,让你的兄弟以后就留在北盘沟,这个地盘归你了。你要人我再给你配上人,要抢给你配枪。”海蛇说道:“我现在戏没演完,不能走,你按照我说办就是了。还有,告诉龙四海,老北风的兄弟不能要,能关则关,尤其是钻山豹断不可留。”海蛇这次也是恨透了这个老北风,找了多少事情?
带着药品,见了海蛇,和王立本一路畅通,保驾给刘老大送到北盘沟。
别说,林成山已经发起了高烧,马瞎子也是高烧不退,酒井忙着给他们降温换药,一直翘首期盼着。
看着一行快马赶奔北盘而来,林中燕是警惕性非常高的。一个纵身就跳下山寨,飞升上马,带着几个人打算双枪迎战。
一看是带头的是王立本,说道:“叔,啥风把你吹来了?”
“赶紧的吧,废话少说,我都知道了,药带来了,敢紧给用上,还有,这里离着小鼻子挺近,小鼻子这两天忙着关东军营仓库的事情,但是一旦他们回过头来,万一跑到这里拿人你们跑不了,这样,我留下几个东北军的人,黑熊你也留下几天,给你老当家把把门儿,一旦小鼻子来了,就说这里已经被东北军占领,他们敢动一个试试!”王立本交代完,看了看马爷和成山,立刻返回大营,他出来可不敢时间太长,军务繁忙,而且和海蛇的戏还得接着演。
得到了药物的救治,那个时候的人对药物很敏感,一针下去,别说烧退的挺快,过了大概能有12个小时,出了场大汗,不发烧了。
在酒井的精心照料下,马瞎子醒过来了,如鬼门关走了一回。
转过天来,王立本的戏演的差不多,文书也写得差不多了,证据也收集的够了,审判结果照会了当地衙门,也知会了关东军官方。
松本圭一看这个审判结果,差点把桌子拍碎了。
“八格牙路,八格牙路!张小个子,你的给我记住,我一定报仇!”松本圭已经和东北军交涉过,可是人家现在报告有理有据,证据确凿,老北风尽人皆知是土匪头子,众人皆知是土匪和关东军火拼了一回,这次东北军缴获了关东军丢失的山炮,而且告知归还,关东军没办法剿匪,输了个干净,人家东北军过去就给剿了,而且抓了匪首,要审判处决,这是要打小臂子的脸。松本圭想反驳找茬这次居然没办法下手。
山本死了,人家帮你报仇了,你战败了,人家把土匪收拾了,东西还还给你,从舆论说也好,从事实角度出发也好,怎么说都是 人家有理。这个老北风是自己的代理人,就是这个话没法说,这个难受,松本圭就别提了。一但说透了那东北军和官府不得天天照会,整个东北的关东军都会受到影响,断然不敢说这个事情。甚至有人怕节外生枝,主张在监狱里就处理了老北风,以防走漏风声,要不是王立本的监狱盘查严格,估计他们就得手了。
可是小鼻子不说,不等于老北风没想法,当老北风知道自己判了死罪,就要出红差的时候,心里有了活动了,他坚信的一切都没有出现,探望的人都没有,营救人的人没有,小鼻子不是来救自己,而是生怕自己土匪的身份和他们有关系,甚至主动向撇清关系。本来以为背靠大树好乘凉,结果这个靠山说倒就倒。失望透顶的老北风第三天被押到刑场,还叫来了观摩的关东军代表。因为怕有人劫牢反狱,所以就在军营一处靶场行刑。
“兄弟,我还有一句话说!”老北风被折磨的非常憔悴,浑身是血,到了刑场了,看透了世态炎凉。
“老北风大哥,搬了这碗姜子吧!”王立本送上一碗酒,毕竟是胡子出身,人都要死了还想咋的,礼数不能断了。
“哈哈哈,痛快,兄弟,我老北风一辈子就是干错了一件事情,跟错了人了,小鼻子这帮畜生,我帮他们干这个干那个,结果到了大差了,连个送酒上路的都没有,玩的我溜溜转,可见他们的心都是黑的。下辈子,老北风还是一条好汉,我他妈专门打鬼子!”老北风仰头喝了这碗断头酒。
听到这里,那个关东军代表,掏出枪啪就是一枪,正中老北风脑袋,他们生怕老北风再说什么过分的话,让东北军抓住把柄,反正是死,早点晚点具体谁来能咋的。
不过这一枪可是在东北军营开的,关东军代表敢在东北军营开枪杀死一个本应该由中国人执行的犯人,可谓是气焰十分嚣张。
王立本可是有血性的人,马上下令:“给我把这个人拿下!”
老北风的脑袋开花了,终于还是死在了主子小鼻子的枪下。
这个代表叫嚣着,谩骂者,告诉人我是日本人军人,你们能把我咋的。
这个事情事态严重,在王立本看来无异于向中国宣战,马上上报给张作霖。
张小个子看了看手里的枪,擦了擦,“妈了个巴子的,关东军敢在我们的地盘开枪,真是反了天了。可是打死的也算是个重犯,这个怎么整?”继续擦枪。
一会儿,松本圭来了。
“张桑,我的对今天的事情表示遗憾和道歉!希望贵军保持克制。”松本圭立正给张作霖一个鞠躬。
“松本君,欢迎啊,来坐,坐。”张作霖一脸的微笑,但是笑容里仿佛藏着一种骇人的杀气。
“松本君,问问你,你这个道歉也好,遗憾也好是代表你自己还是代表你们关东军,或者代表你们国家?”这个话问的是非常犀利,什么意思?代表你自己,那就是屁用没有,谁在乎你个人的感受,代表关东军,那代表这是军事摩擦,有可能产生火拼,是故意而为的,代表国家,这就是说这个事情是国家授权,引起国际交涉。
松本圭一脸窘迫,冷汗出来了,他的话可是代表关东军官方,如果说错了,今天能不能走出去还是个问题。
“我仅仅代表我个人表示遗憾和歉意。”
“哈哈哈,松本君,我张作霖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茅房拉屎脸朝外,你们关东军在我们东北军的地盘开枪杀人,换了你们关东军,你们怎么处理?”
“这个,这个当然应该严惩。这个事情,我们表示遗憾!还请张桑看在是执行犯人的这个基础上,从轻处理这个事情。因为土匪炸了我们的仓库,杀死了我们的军官,我们的生气,义愤难平,所以开枪杀了犯人。请理解!”松本圭说道。
“啊,那你们可以照会我们你们来执行啊,我们可不是代表个人啊,你别忘了,这是在中国的地盘,你们东洋人的做法是不是太过分了,你今天来,肯定不是光代表自己道歉的吧,松本君?”
两个人对话夹枪带棒,张作霖的眼睛里不断闪烁着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