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解释不通的。”
刘据更加无奈了。
想不明白,实在是想不明白啊。
“好,我们就说第一点,如果天下财富有定数,那么雍竺拉回来的那一车金子。”
“是在定数之内,还是在定数之外呢。”
张凌第一个问题就把刘据给问懵了。
对啊,雍竺拉回来的那车金子,是从西域拉回来的,本来不在天下的定数之内。
可是一旦承认这车金子不在定数之内,那就把他老师石德的天下财货有定数的理论给否定了。
这该如何是好。
“好,我再问问你,朝廷每年都要铸造铜钱你知道吧。”
张凌又问刘据。
“这是当然。”
刘据再怎么着,也不会不知道这个事情。
“那好,我问问你,这朝廷新铸造的铜钱,是在定数之内,还是之外呢。”
张凌的问题又让刘据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
对啊,新铜钱是每年朝廷新铸造的,如果天下财货有定数的话,那么怎么用的着新铸造铜钱。
就算用的着,新铜钱流入天下,岂不是改变了定数。
变了的定数,还叫定数嘛。
看着满脸呆滞的刘据,张凌摇了摇头,暗暗的又吐槽刘彻一番。
刘彻,你说你干什么不好,非要给太子挑了石德这个货当老师。
这货除了会点儒家典籍之外,还会什么。
而且自从他当上太子少傅之后,刘据的门客也都变成儒家的学子们。
这不是给刘据挖坑嘛。
让朝廷的其他学派的大臣们怎么想。
吃了这顿饭之后,太子就魂不守舍的回去了。
而雍竺,则去了宫中,向刘彻复命去了。
至于公孙敬声,则是在张凌这里住了下来。
照他的话说,那就是他在家里老爹不待见,还不如在张凌这里。
有吃有喝的多好。
没想到,公孙敬声只是住了两天的时间,就被人找上了门。
“少爷,外面有人找公孙公子,说是有公务。”
张忠上前禀报张凌。
“公务,他都不是太仆了,能有什么公务。”
张凌有些奇怪。
按照道理来说,公孙敬声现在已经是白身了,公务,有什么公务能找到他。
“那人没说什么,只是说让公孙公子出去一下,自然就明白了。”
张忠说道。
“哦,是这样,既然如此,那敬声,你就出去一趟吧。”
“算了,我陪你去一趟吧。”
张凌心中略过一丝不详的预感。
两人走出去之后,张凌发现一个身高一米六左右,相貌堂堂的中年人正在门外等着他。
“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情?”
公孙敬声问来人。
“在下,在下江充,拜见公孙公子。”
江充朝着公孙敬声行了一礼。
“你就是江充。”
公孙敬声被江充的身份吓了一跳。
江充实谁,可是现在最有名的酷吏,刘彻的宠臣。
自己被江充找,对于公孙敬声来说,无异于后世港岛警察被廉政公署请去喝咖啡。
而且江充这个人,只听陛下的话,其他人的话,一概不听。
这就很恐怖了,自己老爹的面子完全没有用。
“原来是江大人,不知江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公孙敬声一听到江充的名头,立马就老实了。
“公孙公子不必客气,江某此次前来,是请公孙公子前往廷尉府问话的。”
江充笑眯眯地看着公孙敬声,也是客客气气的回答。
“廷尉府。”
公孙敬声发现自己的腿有些发软了。
廷尉府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审讯犯人的地方。
而江充又是有名的酷吏,
去廷尉府,又是江充让去的,情况已经不问可知了。
公孙敬声飞快的回忆着自己最近犯了什么事情。
可是无论他怎么想,也没想出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明明没事就在张凌这里,哪有时间去做坏事。
而另一边,张凌也是吃了一惊。
江充,这可是巫蛊之乱的另一个主谋啊。
居然在这里出现了。
张凌盯着江充看了半天,不得不承认,这个江充的卖相是真的好。
仪表堂堂,一脸正气。
任谁第一眼看到此人,也不会想到江充居然是一个奸臣。
他本以为,在他几次操作之下,历史上的巫蛊之乱已经大概率不会发生了。
可是从目前来看,这该死的历史惯性啊,公孙敬声还是被江充给盯上了。
看着一脸恐惧的公孙敬声,张凌只有自己出马了。
“请问江大人,公孙敬声究竟是犯了什么事情,劳您来跑这一趟。”
张凌客客气气的问。
“请问阁下是?”
江充看着张凌,眼睛眯着问。
“在下张凌。”
张凌自我介绍道。
打死他也不信,他江充不知道公孙敬声在谁家里就来了,这分明就是故意问的。
“哦,原来是张侍中啊。”
江充装作恍然大悟的问。
“对,在下张凌,请问江大人,你找公孙敬声究竟何事?”
张凌再次问道。
“事情嘛,等公孙公子到了廷尉府就知道了。”
江充回答道。
“哦,那公孙敬声就不能跟着你去廷尉府了。”
“江大人不说什么事情,那我们自然也有拒绝的权利,你说是不是。”
张凌针锋相对的回答。
他敢肯定,别看现在的江充笑眯眯的,可是一旦到了廷尉府,肯定会换了一副嘴脸。
对公孙敬声严刑拷打,就凭公孙敬声这没受过大罪的纨绔子弟,能挺的住才怪。
到时候什么罪名安不上。
“我如果不说,非要把公孙公子带走呢。”
江充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
“哦,那敬声就不能跟你走。”
“除非你拿出陛下手谕。”
张凌寸步不让的回答。
“呵呵,廷尉府传人,敢顶着不让人去的,张凌你还是第一个。”
江充看着张凌,满脸的寒意。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这种事情,习惯就好。”
张凌耸了耸肩膀,无所谓的说道。
反正因为太子的关系,他和这个江充的关系已经对立了,也就不在乎得罪不得罪他了。
“我如果要强行把公孙敬声带走呢。”江充脸上的寒意更甚。
“我劝江大人你想清楚一些再动手,这可是在我的庄子,你确定要与我动手。”
张凌耸了耸肩,用手指了指已经闻讯赶来的老石头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