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曾安民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院中。
长公主依旧没有回过神来。
“殿下?”
宫女看着出神的长公主。
有些担忧的唤了一声。
“嗯。”
长公主面无表情的坐起。
她缓缓站起身子,展露出浑身上下那如同蜜桃一般的韵味。
她看着曾安民背影消失的方向。
良久之后,一抹云红自脖颈处涌上脸颊。
虽然片刻之后便消失。
长公主抿了抿嘴,立在原地良久。
直到微风拂动她那如同瀑布般的头发。
她才轻轻啐了一声。
便转身朝着自己屋中而行。
本宫出现在你的梦中?
小色胚子!
曾安民号两江。
素有诗才。
恐怕这首诗是你自己写的吧?
入了屋后,长公主坐在镜前。
她盯着自己那绝世容颜,久久没有动静。
她似在发呆。
“不过这首诗,倒是有几分意境。”
…………
出了皇宫。
曾安民骑在马上。
他感受着马匹飞奔带来的风吹面颊。
心中只有一个爽字。
现在终于能体会到前世那些拿诗来泡妞的文人骚客的感觉了。
就纯靠文采让女人欲罢不能!
从江南回来之后,曾安民给赛初雪准备了礼物,给秦婉月也准备了礼物。
但唯独想不到该给长公主准备什么。
毕竟长公主手握天下第一商会。
她什么都不缺。
但,那又何妨?
这个针不还是被我给见缝插进去了?
曾安民嘴角轻轻勾起。
“嗯,小孩叫什么好呢……”
…………
“咦?赛姑娘?”
曾安民回府之后,她便在自己的院子里看到了身着玄阵司制服的赛初雪。
此时的赛初雪正坐在他的椅上。
面前还蹲着虎子。
虎子手中一把木剑,面色认真的替曾安民除草。
“唰!!”
一声过后,便有一排长草或菜花断头。
看到这一幕,曾安民也只能嘴角抽搐。
虎子现在越来越猖狂了。
他院子里的花都快绝种了。
“曾安民。”
赛初雪此时正在饶有兴趣的看着虎子拿木剑除草,听到曾安民的声音之后,她赶紧从椅上起身。
那双眸子看着曾安民。
“怎么?味极鲜又不够了?”
曾安民边走着边笑呵呵道:“起什么身啊?快坐吧。”
“哦。”
赛初雪听从曾安民的话,又乖乖的坐了下去。
“你今天不会就是来看看我吧?”
曾安民挑眉,坐了下去。
他坐在赛初雪的对面。
二人四目相对。
赛初雪咧嘴笑了笑,她的小脑袋瓜轻轻扭了扭,随后眨着眼睛看曾安民道:
“上次在你身上的拓阵应该已经消散了。”
“我这次来是给你补阵的。”
啧!
曾安民心中轻轻一动。
他意外的看了一眼赛初雪。
这么挂念我?
身为情场老手,曾安民自然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
他对着赛初雪挑了挑眉毛,嘴角咧开弧度笑着调侃:
“你不会是想我了吧?”
这话一出。
赛初雪着实没有料到。
一抹红霞飞快的浮上她的脸。
她那极美的脸上透着红晕。
“什么……什么……”
她说话都有些结巴。
曾安民的话让她实在是有些猝不及防。
这人怎么这样?!!
但向来社恐的她,此时更是嘴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哈哈!开个玩笑嘛,你这么紧张作甚?”
“朋友之间互相挂念难道不是正常的吗?”
曾安民大笑了一声,随后站起身子,朝着自己屋中而行,他边走边戏谑的看向赛初雪:
“你不会真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前面那两句话让赛初雪还有些松了口气。
这句话一出,她瞬间又紧张起来,脸色极为别扭:
“不……可能,怎么会?!”
“呵呵。”
曾安民只是轻笑一声,进了自己的屋子。
不多时,他便重新出现在院子里。
手中多了一份冒着热气的食盒。
“诺,看我多挂念你,去了一趟两江郡,回来的路上看到有小商贩卖的糕点,替你尝过了,好吃的很。”
“堪称世间少有!”
曾安民说着,便将食盒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轻轻的“啪”声。
糕点的味道随着空气钻入了赛初雪那高挺的鼻子里。
“好香!”
可怜的姑娘瞬间忘记了社恐,眸子灼热直直的盯着桌上的食盒。
“这真是给我买的?”
赛初雪极不争气的咽了一口唾沫,随后眸子直直的看着曾安民。
那双眸子里透着惊喜与温柔。
看着这姑娘那极为纯洁的眸子。
曾安民心虚了。
他干咳了一声,伸手将食盒的盖子打开:
“吃吧。”
“谢谢!!”
赛初雪颇为礼貌的对曾安民点了点头,随后开始不顾形象的大快朵颐。
“好吃……”
她将自己的嘴塞满了糕点。
两边的腮帮子极为鼓涨。
“慢点儿吃。”
曾安民没好气的看着赛初雪道:“又没人跟你抢……”
他话刚说到一半。
便看到虎子目光灼灼的拎着木剑,朝着这边飞奔而来:
“我也要吃!!”
随后便不顾脏兮兮的小手,愣是从赛初雪的虎口之中夺下一块糕点。
也不顾糕点被手上的乌渍染黑。
直接便将那块糕点塞入自己的嘴里。
“好好吃……”
虎子眼睛猛的一亮。
他迅速的的又伸出了手。
就在他的手即将落在盒中最后一块糕点上之时。
“啪!”
塞初雪那白皙的手更为快速的将他那小手扇向一边。
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最后一块糕点拿起,并行云流水的塞初她自己的口中。
虎子一脸愕然的看着已经空了的食盒。
还有赛初雪那更鼓涨的腮帮子。
空气都变的有些安静。
得!虎子遇上对手了。
“库。”
曾安民实在忍不住,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果然。
虎子的眸子肉眼可见的变的委屈。
随后那小脸一变,便开始委屈巴巴的抽泣。
“呜呜呜呜~”
“不……姑……”
赛初雪一边努力咽着糕点,一边伸手摸了摸虎子的头。
咽完之后,她的面上皆是满足之色。
“这把木剑是你的吧?”
虎子听到他的话,茫然的抬头,委屈的抽泣:“是的。”
“你看。”
赛初雪将那把木剑拿在手中,随后从她的腰囊中抽出一直黑色的笔。
“唰!”
她的眸子闪烁起青光。
挥手之间,便是一道极为复杂的纹路被她用笔刻在那木剑之上。
“嗡……”
木剑上一道青光闪烁,随后一闪而逝。
“你看!”
赛初雪站起身,拿着木剑,对着前方的油菜花猛的一刺。
“赦!”
随着她的小口爆喝。
前方的油菜花瞬间如同被狂风洗礼一般。
东倒西歪。
随后又恢复平静。
“怎么样?”赛初雪的脸上带着骄傲之色,将手中的木剑挽了个剑花。
宛如一代女侠客!
虎子的眸子变的极亮。
他瞬间忘了刚才被赛初雪一巴掌打在手心的不快。
一眨不眨的盯着赛初雪手中改造过的木剑。
“拿去玩吧。”赛初雪笑嘻嘻的将木剑递给了虎子。
“谢谢阿姨!!”
虎子欢天喜地的接过木剑。
随后学着赛初雪的样子,对着前方的油菜花就是一挥:
“射!!”
虎子大声喊了一声。
“呼~”
狂风从剑中吹出。
将院子里摘种的油菜花吹的东倒西歪。
“哇!!!”
虎子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木剑:
“阿姨好厉害啊!!!”
“嘿嘿。”
赛初雪的脸上依旧是傲娇之色:
“那是。”
……
曾安民看到这一幕,脸上皆是意外之色。
“嘿!”
“这妮子,倒是挺会哄小孩儿。”
随后曾安民的脸上也饶有兴趣的看着虎子手里的木剑。
“小时候要是有这么一个阿姨该多好。”
“怎么样?”
赛初雪得意洋洋的来到曾安民身边,脸上浮现出期待之色。
快夸我这三个字,就差写在脸上了。
“厉害!果然不愧是玄阵司的亲传弟子!!”
曾安民由衷的竖起大拇指:
“不管你信不信,我在两江郡办案的时候,遇到东方教的细作,以“入梦”之法,至我陷入危机。”
“也正是此时,我脑海之中突然浮现出你当日在两江郡时擒拿玄阵司弃徒的英姿飒爽,心中便有了极大的执念!”
“我当时就想,赛姑娘还在等我给他将糕点带回京呢!怎么能轻易折戟在这里?!”
“随后我心中便爆发出极为强烈的求生信念,这才没有落入东方教细作的阴谋之中,并顺利破案回京。”
曾安民吹起牛逼来那叫了一个滔滔不绝。
听得赛初雪一愣一愣的。
良久之后。
赛初雪呆呆的抬头,不明所以的看着曾安民:
“东方教的入梦是神魄之法,怎么会被莫名的信念屏蔽??”
“咳咳,那你别管,反正事就是这么个事。”
“我也说了不管你信不信,看来你是不信咯?”
曾安民仰头,面露失望之色。
“信。”
赛初雪咂巴了下嘴,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嘴唇:
“就糕点太少了……”
“呃?”
…………
当曾仕林出了御书房之后。
面沉似水。
显然,在御书房之中的小会,开的并不理想。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来到宫外:
“回府。”
“是。”
不多时,马车便已经驶入尚书第中。
下了马车之后,曾仕林的眸子有些发沉,他问着府中的奴仆道:
“权辅呢?”
“回老爷,玄阵司的女神仙来寻少爷,少爷正在他院中接待。”
“玄阵司?”
曾仕林的眉头轻轻一皱。
他一言不发。
朝着曾安民的院中而去。
不多时,他便抵足而立。
只是耳边传来一声声不堪入目的声音。
“赛姑娘,你还是轻点吧,太酥麻了……”
“你忍着点,这个中途停不下来的。”
“啊~”
“别叫了,马上就好了。”
还有虎子的:“射!射!射!”
……
几种声音驳杂混乱。
听得曾仕林都老脸一红。
“咳咳。”
老爹故意咳嗽了一声。
“爹?!”
曾安民此时正趴在树边,赤裸着上衣。
赛初雪极为认真的用笔在他身上刻画着什么。
虎子则是站在院子中间,拿着手中的木剑,将一片菜花“射”的东倒西歪。
终于。
赛初雪松了口气。
她收回自己的笔,装入腰囊之中。
“谢过。”
曾安民赶紧将衣服给穿好。
赛初雪极为不自然的看了一眼曾仕林。
此时的曾仕林就站在院子门口。
老爹的眸子看着赛初雪,那双略显老态的眸子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欣慰??
赛初雪虽然读不懂这个目光。
但她莫名的就感觉心中小鹿乱撞。
“我先走了。”
她匆匆的撂下这么一句话,便朝着院子外走去。
“不再坐会儿了??”
曾安民此时已经穿好衣服,看着已经消失的赛初雪,眨了眨眼睛。
“拓阵?”
老爹的声音响起。
曾安民这个时候才将目光放在老爹身上。
他点了点头,将自己衣服的最后一个口子系好。
“对啊,有了这力阵与速阵,以后我就算是偶尔暴露一些武夫的力量,也有说辞。”
曾安民毫不在意的坐在椅上,他抬头朝着老爹看去问道:
“您来我院中作甚?”
老爹寻了个位置坐在曾安民的面前,眸子变的严肃起来。
他先是看了一眼虎子,随后又朝着院外看去。
确定没有奴仆之后,他才缓缓开口:
“今日陛下唤为父,卫国公田继,还有首辅李祯,开了一个小朝会。”
“怎么说的?”
曾安民面色也严肃起来。
“黄元皋的案子,陛下对你提出了赞赏。”
老爹身子极为端正,声音之中透着一抹莫名的味道。
“然后呢?”
曾安民也知道,自己跟白子青一起办案的事情瞒是肯定瞒不住的。
“然后便是针对江国,以及妖族的一切策略方针。”
老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皱眉看向曾安民:
“去了一趟两江郡,你可有何感悟?”
曾安民看着老爹,眼睛一眨不眨。
“感悟是有,还不少。”
“说来听听。”
老爹眸中闪烁着精芒。
“君子六艺我已经全都感悟得当了。”
曾安民的眸子也有些严肃。
??
老爹的面容变的有些茫然。
咱爷俩说的是一个问题吗?
他刚要皱眉呵斥曾安民别添乱。
眸子便呆滞起来。
他的面前,曾安民坐的极为端正。
在曾安民头上三尺之处。
一尊一丈高的金色儒道法相凭空而起。
那道法相威严无比。
如同人间帝皇。
弓,笔,书,琴,笏,算盘。
六把儒道之器悬浮在那道法相身后。
将其衬托的极为宏大!
“法……相!!”
老爹一字一句。
呆呆的望着空中那道与曾安民一模一样的法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