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我带他去见九饼老师?”由于这次月考和社团任务合并,因此谢尔齐也必须去九饼那边一趟,两人顺路,伊流翎便开口问。
谢尔齐看了一眼垂着头的夜壶:“因为他也算是要提交的任务物品。”
“这话听着挺不尊重人。”伊流翎也看了一眼夜壶,发现后者对于他们说的话丝毫没有反应,不由得奇道,“他这是怎么了?刚刚在马车那边不是还挺正常的吗?”
“因为到学校了,安吉拉不是跟你说过吗?学校这边是不一样的。”谢尔齐答道,“他又不是完全的人,能够转生一方面是靠的空间镜,一方面则是……那个混球的力量,到了学校这边命运之力被屏蔽,自然就会往物的方向靠近。”
“那这么说,他是会死掉还是?”伊流翎听到这里,有些担忧地问。
“所以要找九饼啊,”谢尔齐耸耸肩,“不然再晚一些,这家伙就真的是物品了。”
“这么说,九饼老师真的是来自格鲁郡吗?”伊流翎听到这里,忍不住问,“她就是原本的页家族后人对不对?”
“哈,那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谢尔齐笑了一声,当起了谜语人。
伊流翎看到他又开始摆烂,便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了,只能同情地看了一眼夜壶。
三人很快在任务管理处找到了九饼,此时她正坐在柜台里面玩手机。
“九饼,”谢尔齐用手指关节叩了叩桌面,吸引了她的注意,“可以结算了。”
“哦,好的,”九饼收起炼金手机,在键盘上敲打一阵,“哦,你是伊流翎那一组的监考老师?那你有看到伊流翎吗?我找他有事。”
“我有看到,是你没看到。”谢尔齐说。
站在柜台外的伊流翎不想说话。
“哦,不好意思,”九饼快速按了几下键盘,一旁的小盒子吐出来一张纸,她抽出来递过去,“签个字。”
“居然还有发票的?”伊流翎之前其实就注意到那个小盒子了,一直以为是个装饰品,结果居然是小票打印机吗?
“情况特殊嘛,万一到时你们的行为被发现有什么问题,就是他背锅了。”九饼笑眯眯地说。
谢尔齐丝毫没有被九饼的话打扰到,快速签完了字,将发票和笔还了回去:“接下去你们自己解决吧,我回去睡一觉,之后就出门了。”
“你又要出门啊?”九饼惊讶,“我听说你之前差点扑街,还是被学生救回来的。”
“是自救,是我救的。”小管子立刻开始表功,“他们这些小屁孩根本靠不住,当时自己都差点折在里面。”
“要不是我把你带出来,你就被那个女鬼榨干了好吗?”伊流翎无语地说。
“哦?”九饼来劲了,“细说榨干。”
“不说!”小管子支棱起来,头上的开关转了转,表示封口,“谢尔齐,我们走。”
“怎么搞得我跟个坐骑一样。”谢尔齐嘀咕一句,不过上次被坑进玩具鬼城确实算得上是一个他不怎么想谈的黑历史,所以还是顺势带着小管子离开了。
一人一蛇走后,九饼就指了指右边:“你从这里进来吧,里面还挺宽敞的。”
伊流翎看了一眼杵在身后跟个柱子一样的夜壶,想了想,扯着他的衣角,按照九饼的指示,从柜台侧面的门走了进去。
果然,虽然从窗口外看进去只是个只有一个座位的小房间,但当伊流翎走进去之后,就很无语地发现原来九饼背后的那堵墙其实是一个架起来的布景,后面别有洞天。除了一个足以容纳三张沙发一个茶几的空间之外,右侧还立着一个放满了各种酒的柜子。
见伊流翎坐了进去,九饼便从桌子下面摸出一块写着“暂离”的牌子,挂在了窗口外面,然后将小窗关上上锁,自己也小心地不碰倒布景,挪了进来。
她一窝进沙发,就伸手从柜子上拿了两罐啤酒下来,递了一罐给伊流翎。
“不了,我不喝酒。”伊流翎连忙拒绝。
“这么麻烦吗?”九饼嘀咕了一句,保持着屁股坐在沙发上的状态,左右侧弯身体东张西望,最后从沙发底下摸出来一瓶果汁,抛给了伊流翎。
伊流翎看着手上的瓶子,这是一瓶绿色的橙汁,瓶身上已经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昭示着它所拥有的历史厚重感。他悄悄用指甲刮去一层,看了一眼生产日期,果然年纪比他还大。
“之前你让我拿的东西我已经找到了,”伊流翎不动声色地将果汁放在茶几上,从储物戒指里拿出来那个铁盒子,“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是这个,多谢了。”九饼正眼都没有瞧它一下,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将铁盒子接过去,随手塞在了柜子的一个抽屉里,“你这次去有没有遇见那个白色的女人。”
“苍白新娘吗?遇见了。”伊流翎点头。
“嗯,”九饼点点头,又看向一旁站着的夜壶,“这人,是这一代的空间镜主人?”
“不光是这一代。”伊流翎斟酌了一下用词,答道,“这正是我要跟你说的事情。”
接下去,伊流翎把这次的经历拣了重点讲述了一遍,末了才问:“他现在这个情况还有救吗?”
“有救是有救,比较麻烦罢了。”九饼放下了啤酒罐,看着伊流翎,“不过,没你惹的麻烦大。”
“我惹什么麻烦了?”伊流翎觉得这次事情不是已经完美解决了吗?而且他并没有讲出自己跟命运先生的后续交易,只从先前的经历来看,他并没有觉察出什么不对的地方。
“苍白新娘那个女人,是不会吃亏的。”九饼支着下巴看着他,“照你的描述,你虽然帮助她回收了另一枚悲叹双子铃,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你可是吸收了不少灵魂力量。这些能量可不是你说的那个齐千能够拥有的,只能是来自执铃者,这就等于你侵占了一部分她的财产,你今后一定会被她找上的。”
“那再说吧,我现在又不只是被她一个人盯上。”伊流翎倒不是很怕,毕竟苍白新娘不像命运先生,她是要受制于悲叹双子铃的规则才能献身的。大不了,他下次遇到那些看起来心怀怨恨的家伙就绕着走好了。
“那行,你自己多注意,”见伊流翎并不在乎,九饼也不多说,指着夜壶说,“他这个情况就是在逐步被空间镜同化,要打断这个过程,需要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伊流翎问。
“声音。”九饼说,“超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