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周睿闲来无事,与马骉、郑戬,都身着便装,走进茶铺随便看看,见柜台上面摆着各种精美茶叶,赞不绝口。
黄楚见其中一位,脸色红润,身材魁梧,面容熟悉,就认出这是谁了,这不是周睿吗?黄楚差点叫出声来。
原来,黄楚来到了太元县城做起了茶叶生意。
周睿似乎有难言之隐,用双目凝望着她,示意她不要叫出声来。周睿未挑选茶叶便随他人匆匆出店,未及与之相见与相认。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周睿,已与兰宛结婚,便不好意思再见。
然而,周睿从茶铺,回至县衙以后,竟然勾起了对过去美好回忆。一连几天,茶饭不香,瘦了好几斤。
这一切,当然都不逃不过好兄弟马骉的眼睛。
马骉劝周睿别那么憋屈自己,现在既然当了县令,生活条件好了,再娶一个不算啥,便出主意让自己的妻子出面说媒。
刚开始,周睿不同意。
后来,马骉劝了很久,周睿也就同意了。
马骉妻子卢朵,听说要给周县令说媒,也来了精神。
次日,就装着顾客到黄楚茶铺套近乎。
体态丰腴的卢朵,先是梳洗打扮一番。只见她身着红色缎面旗袍,头戴金簪,耳坠宝石,看起来雍容华贵。
她一进店,黄楚以为是贵夫人驾到,便热情相迎,端茶让座。卢朵笑着问这问那,黄楚都耐心解答。
二人你问我答,不知不觉便缩短了距离。卢朵自我介绍,随后便问起黄楚的身世。黄楚犹豫片刻,便老实相告。说完不免伤心落泪。
卢朵突然问道:“妹妹,别伤心了。还记得周睿么?”
听了此话,黄楚先是一愣,随后叹了一口气说:“记得,怎么不记得呢?前些日还来过店里,他似乎把我忘记了,这不怪他,只怪自己的命不好。”
黄楚脑海里面回忆着与周睿在一起的画面,几年前周睿的音容笑貌又浮现在眼前,她怎么会忘记昔日使她梦魂牵绕的情人呢?
此时此刻,黄楚心潮起状不停。她很好奇眼前这个女人是谁呢?为何提起周睿?莫非她就是周睿的夫人?但又不像。
于是,黄楚好奇地问:“夫人,请问您是?”
卢朵又笑着重复介绍了一下:“哦,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我是周睿的结拜兄弟的贱内。我名叫卢朵。”
黄楚不失时机地问起:“你瞧我记性。周睿还好吧?”
卢朵见时机已到,便把周睿的近况着实渲染了一遍,钦佩之情溢于言表。
听说周睿已成了本县的县令,黄楚心里有了不同想法。人家现在是官员,而自己只是一介草民,恐怕看不上。
看出了黄楚的顾虑,卢朵安慰黄楚别想那么多。
卢朵说:“其实,周睿从来都很喜欢你,他在心里一直记着你。这一点,我家老马经常在我面前提到,毫无半点虚假之言。”
随后,试探性地问:“你们抽时间见个面吧?”
黄楚想,如果周睿念旧,肯定会欣然前来,否则万事作罢。便柔声地说:“大姐,你引他来见一见吧!”
次日,周睿如约而至。二人相见,少不了惊喜,寒暄过后,黄楚发现周睿有些愁苦写在脸上。便询问怎么回事?
周睿说:“太元县城闹灾荒,粮商们高抬粮价,时不时有饿死人的现象发生,朝廷要求在十五日内想办法解决问题。”
摸了摸额头,周睿又说:“摆在前面的这个棘手事,不得不让我十分烦恼。”
黄楚说:“那总得想一想办法呀,烦恼忧愁,有什么用,那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办法总比困难多,就看你能不能想得到?”
周睿说:“我脑袋都想烂了,都想不出啥好主意。”
黄楚说:“你身为县令,总是有办法的,何必这么忧愁呢?”
听了黄楚的鼓动与激将,周睿无可奈何地说:“我当然忧愁。对于能想的办法,我都已经想了许多,就是不凑效。”
黄楚沉默。
周睿说:“目前最要紧的是,让粮商们卖平价粮,让饥民能够买得起粮食。”
黄楚问想了哪些办法?
周睿说:“我把大小衙役都派到市场上监督粮商卖粮,可是粮商们精明得很,大多数人早已脚底板抹油溜了。”
黄楚不解地问:“监督卖粮?这是为何?”
周睿答:“就是监督粮商们,不要抬高粮价,实施限价销售。”
黄楚沉思片刻,说:“这不是限价,而是堵塞之策,实乃下下策。我有一计,可缓解燃眉之急。”
周睿有些等不及了:“快说,什么计策?”
黄楚说:“别急!你去把那些大小衙役全部撤回来,该干啥就干啥,别再去搞监督了。”
周睿望着黄楚脸上。
黄楚说:“让师爷写一张告示,内容大意为:太元县城粮价,一律放开,不限价,买卖随意,官府不得半点干涉。”
周睿问然后呢?
黄楚说:“然后,派人在县城内外大小道路上把这个告示张贴起来。这样,粮价不到几天时间自然就会跌下来。”
周睿半信半疑,质问道:“真的吗?以前我派那么多衙役进驻粮商铺子,让其不哄抬物价,却不管用。现在却不管,随意这样放开了,粮价会跌吗?”
黄楚点头。
周睿说:“可是,如若不然,就会任由奸商抬高,盘剥饥民。”
黄楚胸有成竹,说:“不会的,你按照我的说法去做就是。如果实在不行,你再来质问我不迟。”
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可以试一试。
告示一贴出,让粮商们大喜。皆打开粮仓,抬高价卖粮。
有的粮商们实在太贪婪,看见有利润可图,甚至不怕山路崎岖难行,将粮食从外地源源不断地运进太元县城。踌躇满志地想狠赚一把。
然而,这样的境况,持续了一周时间左右。
后来,让粮商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太元县城粮食开始积压,供求关系发生了根本性的逆转——由“求大于供”转变为“供大于求”。
怎么办?唯有降价,一而再、再而三地降价,才能将粮食卖出去。
周睿闻之大喜,立即来见黄楚,问这是为何?黄楚得以解释。
原来,商人本性是逐利,但有利,其无利不可为,无不能为。放开比堵塞要好得多。
天下万事万物,越是干涉堵塞越是必致其反。皆因官府并非万事皆可为,一切应当相信百姓、尊重自然规律。
诸事只要官府放得开,即使官府不出面,百姓自有解决之道。对于一切问题,皆会迎刃而解。
听了黄楚的解释,周睿佩服得五体投地。一种想娶黄楚的念头油然而生。但自己已经有了妻室,她肯答应吗?
却说张琪、张雄、周江等人,瞒着周氏商团东家周韶,拉帮结派,插手人事安排,以权谋私,中饱私囊。
他们互相共议:搞成帮派,结成团伙,排除异己,与自己一致的,则纳入;否则就排斥。
不幸的是,周韶患了虚症,病情时好时坏。在周韶患病期间,更让这三人得意忘形,在周氏商团中恣意妄为。
各商号提出意见与建议,存在矛盾问题纠纷,压着不报,擅自处置。
长此以往,周氏商团岌岌可危,这让许多老员工很是担心。
某日,周韶病情稍微好转,与张琪、张雄、周江等人在后院饮宴。周韶说:“商团主要是靠你们,辛苦了,来,我敬你们一杯,我不能喝酒,只能以茶代酒。”
三人齐声附和:“哪里,哪里,东家辛苦,这些都是我们应做的。”
这时,突然,听到哭声——有人在周韶面前大哭。
周韶一看,一位老人,叫周屹,他是周氏商团元老。径直来到后院,守门的见他是老员工,也没有阻拦,因此得以入见。
周韶问:“老人家,您为啥哭呢?”
周屹边哭边说:“周氏商团马上就要倒闭了,你难道还不知道吗?还在这里与他们喝酒。”
周韶说:“经营得好好的,收入是大大的,怎么说是倒闭了?”
周屹以手指张琪、张雄、周江等人。
忿忿地说:“我听说,库存积压,订单量缩减,重要部门突然闲下来了,留不住人才,工资出现拖欠,员工福利不兑现……这些都是倒闭迹象。”
周韶沉默。
周屹又说:“现如今商团便是如此。其因是你经常不在公司,全是这帮人惹起的,他们以权谋私,擅自做主,欺骗隐瞒,报喜不报忧,你什么都不清楚。”
周韶静听。
周屹说:“商团正失去人心,失去发展,失去机会,失去人才,倒闭就在旦夕,只是你没有注意罢了。”
张琪、张雄、周江跪于周韶面前。
哭着说:“我们尽力为周氏商团做事,但还是没有得到百分之百的认可,只是因为我们确实能力有限。”
三人看了周韶的脸色,又说:“像周屹这样的元老,都容不下我们,我们只有辞职以谢周氏员工,请东家开恩辞退我们,另请高明。”
言罢失声痛哭。
周韶很生气,愤怒地对周屹说:“你胆子真大,竟然敢闯进来,胡说八道,差点让我误会了。”
说罢,叫家丁将周屹赶出去,取消周屹养老所有待遇。
周屹气愤地说:“你有权处罚我,对此无所谓,但我有所谓的是,我亲眼见证周氏一天天发展,可惜的是不久将要死在小人手里!”
众家丁正要将周屹赶出去。
一人大声叫道:“且慢,待我去见见周东家再说不迟。”众人一看,是岑溥,也是一名老员工。
岑溥入见周韶说:“周屹只不过是提醒你,你却取消他的养老金,凭什么呢?他何错之有?想当初,要是老大当家在的时候,也不至于如此。”
周韶说:“他毁谤高级管理人员,对我也不礼貌,我当然不能放过他。”
岑溥说:“东家,差矣!你到下面去听一听呼声,有哪个员工不对这三人恨之入骨,悢不得把他们皮都剥了。”
周韶沉默。
岑溥说:“这三人,对周氏商团没有一点贡献,有的人甚至还有见不得人的老底,他们却位居于高层一人之下千人之上。”
停了一会,岑溥又说:“对周氏家财虎视眈眈……而你却不自我反省检讨,在此冤枉好人,周氏商团真的要毁灭了……”
周韶毫不客气地打断岑溥的话:“你不要再说了。我觉得他们比你们都忠诚多了”
见劝说不听,岑溥与周屹牵手而出,边走边长叹。
是夜,张琪、张雄、周江令家丁将岑溥与周屹,将其逗引而出,杀害于荒野,并制造自杀假象。
踵州知府沈南,令捕快侦缉此案,因找不到他杀证据,只能判定为自杀,最后是不了了之。
周睿请马骉、卢朵商议如何把黄楚娶到手。
卢朵建议:“这样吧,我约黄楚喝茶,把话说明,看她有何想法?”
马骉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周睿说好啊,那就再次拜托弟妹了。
卢朵与黄楚喝茶时,表现得十分亲热,试探性地问:“妹妹,周睿想与你重修于好,你有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面对卢朵开门见山的询问,黄楚也反问道:“怎么好法?”
黄楚不是没有想法,表面上风平浪静,但内心却波澜万丈:“周睿现在已经有了妻室,如果嫁与周睿,无疑就是做小妾。那得受多少罪呀?”
黄楚告诉了卢朵自己犹豫的原因。
卢朵听完,安慰地说:“妹妹这么聪明,你是周县令事业上的帮手,唇齿相依,怎么可能把你当成小妾看待呢?”
黄楚喝了一口茶,没有说话。
卢朵又说:“更何况你身在太元县城,而‘她’在桐州,距离又那么远,各管各的,谁又会责难呢?周睿离不开你是有目共睹的。”
这一番话,让黄楚动心了,便点头同意。得到黄楚肯定答复,卢朵赶紧告诉周睿。周睿心花怒放,委托卢朵做媒,向黄楚求婚。
如周睿所愿,终于和黄楚拜堂成亲。
从此,黄楚成了贤内助,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有时对周睿断案起着参谋作用。
某日上午,周睿正在衙内批阅公文,忽然接到命案。
报案人叫段丹。
据段丹陈述,今天早晨,她见已日上三竿,父亲段晁还未起床,就到房外喊了几声,却无人应答。
于是,她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却被吓得魂飞魄散。
段晁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鲜血从床上流到地上,人早就断了气。
周睿闻讯,叫马骉、郑戬带几名衙役,即刻赶到案发现场察看。
马骉、郑戬看了床上血迹,便知段晁,是在凌晨被害的。
凶手作案,手法老道,捅在心口,一刀致命。
马骉仔细察看,发现在床铺下有一张纸,上面写着一首诗,落款人是孙锐。马骉、郑戬等人当即回来,向周睿报告命案现场情况。
周睿问:“段丹,你是否认识孙锐?”
段丹跪下哭着说:“大人,我认识孙锐。我猜想家父是孙锐杀的。”
接着,段丹又陈述认识孙锐经过。
去年中秋节,段丹在丫环余露的陪伴下,到寺庙烧香。
寺庙内外人山人海。
两人在看杂技时,段丹忽觉腰上被人动了一下。一回身,看见是一个中年男子,偷走了身上的玉佩。
那贼见段丹已察觉,像老鼠一样,麻溜地便钻进人流,飞快逃走。
段丹给余露招呼了一声,不顾少女羞涩,等余露未弄清楚事情原委,即刻追了过去。
那贼见段丹追得紧,拨开众人拼命往前跑。
眼看贼人就要脱逃,忽见偏殿下,闪出一个少年,将贼人绊倒并擒住。
贼人将玉佩掏出来,交到少年手上,然后趁少年不留神,窜进人流中跑了。少年将玉佩还给段丹,未留下姓名就走了。
此后,那少年的形象,每天都会浮现在段丹的脑海里。
这天,段丹又在想那少年,忽听余露说:“小姐,您看街对面走过来的那人是谁?”
段丹起身看,正是她日思夜想的少年,不由又惊又喜。
余露朝那少年摆手,少年笑着朝她们点了点头。
自此后,少年每天都到楼下来回地走,与段丹眉目传情。
这天晚上,段丹斜倚窗前,那少年又来到楼下,抛了上来一个绣球。
段丹将绣球接住,情急之中,将头上插的一根金簪丢给了那少年。
两人传递信物后第三天,媒婆胥荷找到段丹提亲,从怀里掏出一根金簪来。
段丹见状,臊得粉面通红,问:“是谁让你把金簪带来的?”
胥荷说:“是孙锐。”
段丹问:“孙锐是哪个?”
胥荷说:“孙锐是在寺庙里为你夺回玉佩的那位少年。他托我向你提亲,今天让我把信物带来,让你有所相信。”
原来,自寺庙一别,孙锐也忘不掉段丹之姿容。
那日在街上行走,无意间看到了段丹。才知日思夜想的姑娘,就是附近的段家小姐,于是托胥荷前来说媒。
段丹说:“实属无奈。我的父母早就为我订了一门亲事,我也不敢违背。但自己又确实对孙锐有好感,要不然也不会将金簪相赠。”
胥荷劝说:“既然你和孙锐,彼此有情有义,就应男欢女爱。若你同意,我就回话,让他每天晚上来,和你约会,你看如何?”
经胥荷开导,段丹点头默许。
停顿一会,段丹问:“他怎样进入几丈高的绣楼呢?”
胥荷说:“用布连结起来,结成几丈长的布带。等孙锐来了,以咳嗽为号,将布带放下来,孙锐抓住布带爬上来。”
段丹应允。等胥荷走后,叫余露将布结成布带。
当晚,孙锐果真来了,两人柔情蜜意,海誓山盟。
这样的日子,过了有半年。
段丹父亲段晁,略有觉察,责备女儿,段丹心生不安。
昨天夜里,孙锐又来了,段丹说:“我父亲生气了,你以后就别来了。再过一段时间,等父亲没有提防后再来。”
没想到第二天早上,父亲竟然被人杀害。
因此,段丹认为,一定是孙锐怀恨在心,而杀了父亲。
周睿吩咐马骉、郑戬两人,带几名衙役,将孙锐带到大堂。
审问孙锐:“你是否与段丹私会?”
孙锐说:“没有。”
周睿说:“你还敢耍赖,有段丹作证。”
孙锐说:“段丹说的不对,当初我的确是想和段丹相好,但胥荷回话说不顺利,我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我从没上过段丹的绣楼。”
见孙锐不承认,段丹流泪说:“大人,孙锐完全是胡说。”
周睿说:“孙锐如实招来,否则就动刑侍候。”
孙锐说:“大人,我冤枉啊,我实则不知情。”
段丹说:“好你一个不知情。我用布带做梯子,你每天上楼与我欢会,并以金簪为凭证,怎能抵赖得了呢?”
孙锐斩罢,越发感到糊涂,说:“大人,我实在冤枉。肯是有人得到金簪之后,拿来骗色的。我如果真去过,来往半年,声音体态,段丹能没印象吗?”
听孙锐这么说,段丹仔细打量孙锐。
段丹说:“他的声音不是很像,似乎也比他还胖。每天都是在夜里相聚,因怕父亲发觉,没点过灯,没看清,只记得他腰上有一块疮疤。”
周睿即叫孙锐脱掉上衣。一看,却无疮疤。
由此断定,和段丹私会的,另有其人。
那么是谁呢?
回到家里,百思不解,愁眉难展。
黄楚见状,问其何故。
周睿具言其事。
黄楚略一思考,对周睿耳语数声,教其如此,如此。
周睿应允。先将段丹和孙锐暂时收监。
当晚,胥荷之子,叫葛邺,正在家里喝酒,忽听门外传来一老者啼哭声。
葛邺拿着剑,来到屋外寻找,没有发现啥,以为听错了,又回屋继续喝酒。
刚坐好,那哭声又传了进来。
葛邺不由得毛骨悚然。
如此一连三天,葛邺被弄得寝食难安。
到了第四天,葛邺在街上,遇到一个游方的道士。
道士上下打量了葛邺后,说:“您印堂发暗,如果老朽没看错的话,您定是被一个老者的魂魄困扰。”
葛邺听罢,即刻向道士求救。
道士嘴里念念有词,掐指一算,说:“老者死后,阴魂不散,故此啼哭。不过,我观官人相貌,腰内定缠疮龙。”
葛邺惊异地说:“您怎么知道的呢?”
道士说:“我当然知道。若您瞒我,定要引来杀身之祸。”
葛邺承认,并将衣服捊起,给道士看。
道士一看,果然如此。便给葛邺施了法。
当天晚上,葛邺睡了一个安稳觉,再也没有听到老者的啼哭声。
次日一早,葛邺刚起床,就被马骉、郑戬带到大堂。
进了审判大堂,葛邺发现知县大人竟是那个道士,一下子蔫儿。
原来,周睿断定假冒孙锐和段丹约会的人,一定和胥荷有关。
而且,当初勘验伤口时,发现死者段晁,前胸刀口前宽后窄,断定凶器是一把杀猪刀。
进一步了解到,胥荷之子葛邺是屠夫,而孙锐身上并无疮疤,故此周睿将目光锁定在了身上有疮疤的人身上。
那么如何察看葛邺身上有无疮疤呢?
此是黄楚之主意,教周睿扮成道士,施以鬼魂计,诈葛邺,以此察看疮疤身上有无疮疤。
在刑堂上,周睿问:“葛邺,你是如何和段丹欢会的呢?”
葛邺便如实供述。
原来,胥荷找段丹说媒,出来后就去找孙锐。
不巧的是,孙锐外出不在家,胥荷没有找到人,便只好回家。
葛邺发现金簪,问胥荷:“这是谁的?”
胥荷具言其事。
不久,孙锐回家,听家人说,媒婆胥荷来找过他。
孙锐以为胥荷做媒有结果,便来胥荷家寻问。
胥荷见到孙锐,先去找金簪。遍屋寻找,却不见金簪。猜想是儿子葛邺偷走了,于是骗孙锐说:“段丹父母已为她订下亲事,段丹无奈,将金簪收了回去。”
孙锐失望而去。
当晚葛邺回家,胥荷问金簪下落。
葛邺开始支支吾吾,不承认金簪是他偷的。
后来,经不住母亲哄闹,这才说出了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