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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怂恿

    虞瑁羞愧满面,重新回来,搂抱顾奵,用好言安慰。两个卿卿我我,藕断丝连,儿女情长,不忍离别。

    赵虎不见虞瑁身影,便怀疑虞瑁去找顾奵,表现出对客商态度已经不耐烦。客商只好告辞,赵虎借机便寻虞瑁。

    问门卫,门卫说:“虞掌柜入后堂去了。”赵虎急忙至后堂,不见人影,急忙呼唤顾奵,亦无人答应。

    这时,一名丫环急匆匆走过来说:“顾奵在后花园。”

    赵虎寻入后园,正见虞瑁与顾奵手拉手地聊天,那情形如同恋人。大怒,大喝一声:“好你个虞瑁,色胆包天,竟敢私自与我的女人约会。”

    虞瑁大惊失色,慌忙逃窜。

    赵虎顺势抄起小凳,朝虞瑁身上砸去。

    幸好虞瑁逃得快,没有砸中,砸在柱子上面,朝赵虎方向反弹,赵虎顺势一避,不然砸中脑门不迭。

    赵虎继续追赶,虞瑁逃得快,赵虎追不上,虞瑁已经逃远。赵虎赶出园门,一人飞奔向前,与赵虎撞了一个满怀,两人分别倒地。

    赵虎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灰尘,满脸怒气。

    正要发作,见来人是段熙,怒气收敛了许多。

    段熙也从地上爬起来,扶赵虎于书房坐定,一边走一边道歉。

    赵虎怒气未消,质问道:“你来干啥呢?”

    段熙慌忙解释:“适才我经过后园门口,见虞掌柜慌忙出来,一边走一边对我喊:赵总要杀人了。我以为出了啥大事,立即入园看个究竟,也好从中劝解,不想与您撞见,实在得罪!”

    赵虎生气地说:“这个虞瑁,真不是一个好东西,歪心思不少。趁我与客商会晤的机会,窜入后花园与我的女人约会,你说气人不气人?”

    听了赵虎埋怨,段熙猜出了是怎么回事,便劝道:“非也,自古以来,女人就是祸水,您与虞瑁争女人,得不偿失。天底下漂亮女人多的是,而虞掌柜能有几个?他可是赵总您的心腹骨干,论经商能力,没有几人能够赶得上,而顾奵不过是一个稍微长得漂亮的女人。若以此为机会,将此女让给虞掌柜,他必然对您感恩戴德,誓死效力,请赵总三思!”

    赵虎沉吟良久,觉得段熙说得有一定道理,猛然醒悟过来,说:“你说得对,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幸好你及时提醒,不然怪我一时糊涂,险些酿成大错。”

    赵虎入堂,唤顾奵出来问:“你这个贱女人,是不是瞒着我,与虞瑁私通?”

    顾奵装着可怜的样子,一把鼻涕一把泪水,哭着诉说:“冤枉啊,我正在后花园玩,那虞瑁径直进来,想占我便宜,我想撞墙寻死,不想被那厮抱住。正在这时,您就赶来了,救了我一命。”

    赵虎优柔寡断地问,似乎在征求顾奵意见,说:“今天我把你让给虞瑁,如何?”

    顾奵听了,大吃一惊,果断地说:“妾身我已经是您的人,死也是您的鬼,若让给他人,宁死不从。”

    说完,又朝墙上撞去。赵虎见了,慌忙去抱:“我的小乖乖,只是说说而已,没有想到你当了真,我怎么舍得呢?”

    顾奵顺势倒入赵虎怀里,娇滴滴地说:“此必是段熙之计也。段熙与虞瑁相交甚厚,故此设计害我,全然不顾赵总体面与妾身性命,害我们感情分离,我舍不得离开您呀!”

    这个赵虎,哪里经得起这个温柔劲,魂早就没了,说:“我也舍不得你呀!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哟?”

    顾奵亲了亲赵虎的脸,说:“虽蒙赵总怜爱,但恐此处不宜久居,必被虞瑁、赵豹所害。”

    赵虎说:“明日我叫人在外面租房子住,找个清静的地方,你我共享欢乐,请别担心!”

    顾奵这才收泪拜谢。

    次日一早,段熙就来见赵虎,说:“今日正好是良辰,可将顾奵送与虞瑁。”

    赵虎为难地说:“顾奵是我的女人,现将她送给虞瑁,我面子上过不去。不如你替我以好言相慰。”

    段熙说:“大哥,不可为妇人所迷惑,不然悔之晚矣!”

    见段熙越说越离谱,赵虎顿时来了气:“你别再说了,我已经作了决定,不让,决不让。你的女人肯让与别人吗?我与顾奵的事,你不要多管,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伤了兄弟之间感情!”

    一而再,再而三,见劝赵虎劝不住,赵虎反复变卦,段熙心灰意冷,从赵府出来以后,仰天长叹:“我等将来恐怕会死于妇人之手矣!”

    赵虎令人在城郊外租了一处院子与顾奵居住,金屋藏娇,除了贴身丫环外,其他无人知晓其住处。

    一日,虞瑁至黎笱家,见顾奵画像,顿时勾起了回忆,叹惜痛恨,不由一声叹气。黎笱从背后出来,关心地问:“请问虞掌柜,为何在此长叹?”

    虞瑁答:“思念顾奵,却不见其人,心生感慨!”

    黎笱故意问:“赵总没有把她让给你呀?”

    虞瑁答:“没有,就是没有。”

    黎笱大惊:“不信有此事。”

    虞瑁便将事情前后经过都告诉了黎笱。

    黎笱听了仰面顿足,半晌不语,良久才说:“这个赵虎,简直连禽兽都不如。夺我小女,夺您所爱,诚为天下人耻笑。”

    虞瑁问你笑赵虎。

    黎笱说:“当然不是笑赵虎,而是笑您我二人。”

    虞瑁不解其意。

    黎笱说:“我是无能之辈,微不足道,但虞掌柜堂堂男子汉,是商团的数一数二的大掌柜,亦受此污辱,在别人眼里,会怎么看待呢?我很是替您打抱不平。”

    听了黎笱的怂恿,虞瑁顿时火冒三丈,“啪”的一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叫:“不把顾奵夺回来,誓不为人!”

    黎笱急忙阻止:“老夫失语,虞掌柜息怒!千万别莽撞,需要从长计议,想一个万全之策。”

    虞瑁静下心来,与黎笱合计至天明方散。

    找了一个机会,虞瑁见赵虎,诚恳地说:“大当家,我错了,以前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调戏顾奵。”

    赵虎无言。

    虞瑁又说:“现在我想通了,既然是您的女人,我就不能对她心存感情。你我兄弟之间感情,别让女人来破坏了,今日特意来道歉,请求您的原谅!”

    赵虎一听,呵呵一笑,反问道:“真想通了吗?”

    虞瑁肯定地回答:“真通了,真的想通了,请您相信我。”

    赵虎说:“想通了就好,我也不会责怪你,你要放下思想包袱。”

    虞瑁说:“这样吧,为了表达我的诚意与歉意,明日我在我家里准备酒宴赔罪,请赵总带上顾奵与赵豹、段熙一起来赴宴吧!”

    赵虎满口答应:“好,好,我一定带他们来。”

    虞瑁走了以后,赵虎把赵豹、段熙叫来。除了商议生意上的事,还说了虞瑁请客。

    听说虞瑁请喝酒,赵豹、段熙犹豫不决,担心设计陷害,说:“虞瑁诡计多端,他这个态度,也转变得太突然。还是小心点为妙,明日不能去他家里喝酒,过段时间再说吧!您觉得呢?”

    见赵豹、段熙怕成这样,赵虎打气地说:“别怕,怕啥,人家请个客,你就怕成这样,那以后怎么打交道。这要是传出去,还会被他人笑话。我们就去,看他虞瑁还把我们吃了不成。”

    赵虎入内辞别其母余雯,余雯问:“我儿到哪里去?”

    赵虎说:“我到虞掌柜那儿吃酒。走之前,特来见您老人家一面。”

    余雯说:“最近我左眼皮跳得厉害,恐非吉兆,要注意有人害你!”

    赵虎说:“没事,母亲您多虑了!”

    遂辞母而行。特意带上顾奵,顾奵已经明知就里,假装欢天喜地。

    虞瑁早在门口迎接,至前厅坐定。等到赵虎、赵豹、段熙到来,就准备开席。

    席间,顾奵用有毒的酒壶给赵虎、赵豹、段熙三人倒酒,特意使了一个幌子,用无毒酒壶给虞瑁倒。顾奵借故不喝,立于桌旁。

    酒过三巡,毒性尚未发作,虞瑁借口上茅厕出来透气。

    话说踵州银州,有一少年,姓刘,名犇,吃喝玩乐,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尤嗜赌博。一日,因无钱赌博,翻入县城一典当铺内,偷盗了二十两银子。谁料被铺内伙计丁燹发现,让刘犇把赃款拿出来。

    刘犇随后拿出来交给丁燹,丁燹却据为己有,未归还柜台。对掌柜段坌撒谎说:“钱被刘犇偷走了。”

    段坌问丁燹:“刘犇住哪里?”

    丁燹答:“刘家庄。”

    段坌说:“你与我同去。”

    丁燹心虚,不愿意,架不住坌之要求,则随之。

    刘犇之父,叫刘垳,居住镇子东北角,离镇上并不远。段坌与丁燹寻上门来,见刘垳,说:“你子偷我银子,快交出来。”

    刘垳气急败坏地审问刘犇:“你为啥偷?”

    刘犇指丁燹说:“钱是我偷的,但我没拿钱,被他拿走了。”

    丁燹说:“居然敢狡辩,明明是你偷的,还冤枉人。”

    刘垳怒不可遏,顺手抄起身旁扫帚,责打刘犇。刘犇之母韩姄,怎么劝丈夫刘垳也劝不住,只得任其责打。

    刘犇有口难辩,被打得遍体鳞伤。之后,忍着伤痛,逃出家门。

    段坌一直逼迫刘垳还钱,而刘垳一生务农,哪有啥钱归还呢?只得东凑西借,偿还段坌银两,段坌这才作罢。

    刘犇从家里出走,随处讨口要饭,风餐露宿,受尽折磨委屈。然而,正处闹饥荒,却讨不着吃的。几日以来,粒米未进,饿得快撑不住了。

    是日,刚好路过虞府,看见张灯结彩,很是热闹,以为办喜事,想趁乱捞些吃的。遂翻墙入院,至厨房,拿了肉菜等物,装满了口袋。

    正欲逃走,被虞瑁发现,大喊抓贼。

    原来,虞瑁给赵虎豹酒杯里放了毒药后,借故出来上茅房,见刘犇是陌生人,穿得较为破烂,而口袋却鼓鼓囊囊的,误认为是进来偷东西的贼人。

    突然听见喊声,刘犇慌不择路,走到正门,拌了一摔。众家丁一拥而上,将刘犇逮住,关了起来。

    这时,赵虎、赵豹、段熙三人,恰好被毒死。虞瑁差人以毒药放进刘犇口袋,欲嫁祸之。刘犇在私牢,不明就里,此为何物,亦未查看,藏之。

    且说赵亥、李濯见赵虎等人,去了许久未归,寻到虞府,见其已经死亡,则赶紧至官府报案。差役来抓涉案者。

    来了差役二人,是两兄弟,姓季,一人名焱,一人名淼,炎为兄,淼为弟。季炎查验尸体,确认系毒药亡,季淼则挨个讯问,作好笔录。

    虞瑁见势不对,谓顾奵说:“快紧逃,不然,抓个现行,那可惨了。”

    顾奵说:“别丢下我,我要跟你走。”虞瑁从之。带着奵潜逃至黄府,见黄喆,述说前后经过,慌说:“黄公快救我与顾奵。”

    黄喆成竹在胸地说:“请勿慌张。我从中周旋,令彼无事。无外乎用钱。只要用钱,皆是好办。”

    虞瑁一时半会拿不定主意,问:“如何是好?”

    黄喆安慰而出主意,说:“你们别怕,暂且投案,死咬着是他人所为。不然,如此逃走,就是承认有罪。”

    季焱、季淼以为瑁畏罪潜逃,欲在全城通缉,谁知虞瑁来投案,令季焱、季淼二差役未曾想到。虞瑁情急之下,假供说:“刘犇是凶手。”

    季焱冷笑地说:“据调查,彼只是乞丐,怎会是凶手?”

    虞瑁又供,说:“刘犇从院墙外翻入,至厨房偷吃的,被我发现。彼意欲报复,将随身毒药,放食物里,赵虎、赵豹、段熙三人,刚好吃了,就死了,怪不得我。”

    季焱、季淼搜查刘犇身上,果然发现毒药。

    季淼说:“刘犇与赵虎、赵豹无怨无仇,为啥毒害他们?”

    季焱说:“虞瑁与赵虎争夺美女顾奵,争风吃醋,而杀了赵虎,顺带杀了赵豹,这个动机,说得过去,显然虞瑁嫌疑最大。”

    季淼认可哥哥季焱的推测。

    果然,二人审问下来,才知刘犇只是乞丐,并非涉案者,怀疑真正凶手是虞瑁。

    此案情清楚明了,季焱、季淼正欲向知县报告。

    黄喆急忙以真金白银托人见季焱、季淼。一与二人见面,黄喆就说:“二位捕头,请行个方便,把虞瑁放了,他是无辜的。”

    季焱说:“虞瑁就是凶手,怎么说是无辜的呢?我们正要起草文书上报,要定他罪,那肯定是死罪一条。”

    黄喆说:“看在孔方兄面上,二位就请高抬贵手。”

    季炎问:“谁是孔方兄?”

    黄喆令人拿出二百两银子,说:“此乃孔方兄也。”

    季焱、季淼一看,嘲笑说:“这点银子,打发要饭的么?瑁定下是死罪。你可清楚?”

    黄喆见二人嫌少,一咬牙,又令人再添二百两,季焱、季淼均不满意。又说:“如此,我给予二位,各五百两,一口价,如何?”

    季焱、季淼二人这才点头,说:“明日就放了,远走他乡,越远越好。”

    黄喆走后,就放走了虞瑁。季淼对季焱说:“名单中已有虞瑁,如何是好?”

    季焱说:“只好让刘犇冒名顶替,算他倒霉,当个替罪羊了。”

    季焱、季淼将犇带到县衙,让知县过堂。

    那知县是一个糊涂官,姓郝,名琯,肥头大耳,大腹便便,吃喝玩乐,不学无术,亦无主见,人云亦云。

    上堂前,季焱告诉刘犇,说:“不要说自己之真名,而应自称是瑁,则会无罪释放。”

    刘犇问:“为何?”

    季焱说:“别问原因,你说就是,保证无罪。”

    过堂时,刘犇挺聪明,不承认自己是虞瑁,而是名叫刘犇。

    黄喆又托人至郝府,送郝琯五千两黄金。

    郝琯心知肚明,不推敲案情,以为刘犇狡辩,令差役打刘犇板子,一千下,打得死去活来,鲜血直流。

    刘犇还是不认。郝琯又令人以香火烧其脚底,以竹子戳其手指,逼其自认罪行。

    刘犇禁不住法刑,只得承认,屈打成招,认了。

    事后,幕僚彭峬,以为不妥,对郝琯说:“刘犇只是要饭的,为啥杀赵虎与赵豹二人?只是仇富,显然说不通,作案动机不明,凶手另有其人。”

    郝琯不以为然,说:“刘犇有作案时间,身上又搜出毒药,人证物证俱在。至于作案动机,仇富不是不可能。毫无疑问,刘犇就是凶手。”

    彭峬见县令态度坚决,亦未再坚持,只好随之。

    郝琯说:“你且速理案卷,尽快上报。”

    彭峬从其言。案卷报上来,府、巡、司,一级又一级,层层转批,即判刘犇死刑,就地正法。

    刘犇一直押解在牢房,再未过堂。

    且说鲁浦在踵州为官,城中时常失盗。

    这个盗贼,就叫莫屚。他有点古怪,专偷富裕人家,钱财来路不明的。每盗之后,必以粉笔在墙上留下“莫来”二字。

    鲁浦命捕快,严加缉捕,却始终不能,将其搞获。莫来之名,传遍全城,那些豪门富家,一听说这两个字,就头疼。

    某日,官府捕获了一盗贼,自称是莫屚,也就是莫来。但因抓不到赃证,只好暂时把他关押在牢中。

    看押莫屚之狱吏,叫陆峣。

    莫屚对陆峣说:“我确实作过盗贼,不过我不是莫来。明知我不会被释放,只求你稍疏刑具。我有白金数千,藏在水塔上,你可去取,就算我的酬谢。”

    陆峣疑之。

    莫屚又说:“请别怀疑,你借口去检查安全,盘桓而上,就可找到。”

    陆峣将信将疑,起身而去。

    果然找到了这袋钱,陆峣大喜过望。

    回来,即带酒肉,犒赏莫屚。

    过了几天,莫屚说:“有一瓮酒具,都是金银所制,放在南桥下。”

    陆峣又有些不信。

    莫屚说:“你别不信。你叫家人提个篮子,里面装着换洗衣服,拿到桥边去洗。把酒具放在篮子里,用衣服盖上,拿回去即可。”

    陆峣应允,以此照办。果然又得到不少财物,心里自然很高兴,但却不知莫屚的用意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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