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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轻狂

    这时,秦智找到周强,提出帮助解除困境,前提条件是让出淦州市场。周强顿感绝处逢生,谢天谢地,点头答应。

    秦智运筹,统驭全局,十面埋伏,诱敌深人,夹击围攻,迫敌于绝境;然后网开一面,恩威并施,大获全胜。

    周强一阵穷忙,却成了商场败将。这一大批药材,到了周睿、秦智手上,自有加工与贩卖手段,无疑赚一笔银子。

    然而,事情又有了变化。

    临到签订转让市场合同时,周强变了卦,不愿意签字。周睿问计于秦智。秦智说把钟渭请来。钟渭到了,秦智让钟渭去说服,钟渭满口答应。

    等钟渭走后,周睿指着钟渭离去的背影,问秦智:“此人可靠吗?”

    秦智说:“我看不可靠。等等再说,见机行事。”

    钟渭回来见周武,细说前事。

    周武问:“怎么办?”

    钟渭说:“可将计就计。假装同意,请周睿等人饮酒,席间派人将其杀害。”

    周武胆子小,有些害怕:“这样做,好吗?”

    钟渭怂恿,说:“您别怕。”周武只得依此而行。便请周睿赴宴。

    周睿收到请柬,与秦智、崔煜、郑戬商议。

    秦智说:“此是鸿门宴。虽如此,但也要去。摆在桌子上的酒,记住别喝。我们进去后,崔煜、郑戬把埋伏在院子的那些杀手先处理掉,然后把周武、钟渭绑起来。”

    崔煜、郑戬点头答应。

    一切准备妥当。周睿、秦智赴宴,见杀气腾腾,气氛紧张。周武劝酒,周睿不喝。周武生气,摔了酒杯于地上。叫喊道:“来人!”

    从门外冲进来的是崔煜、郑戬等众人,周武傻了眼,钟渭持刀反抗,被崔煜一刀砍死。周武吓得浑身发抖,说:“是钟渭教我的,我并不想如此。”

    秦智叫拿酒与周武压惊,周武不喝,说酒里有毒。秦智冷冷地说:“周武老弟,我早就料到如此。哼哼,这些小板眼,还想蒙过我,你娃还嫩得一点。”

    周武哀求道:“求求放过我!让我做啥都可以。”

    秦智说:“那你现在去说服你父亲,是退出,还是代理,自己选择,一切都好说,有你们赚的。如再想耍花招来硬的,将你等商铺统统砸烂。”

    周武回见父亲周强,细说前事,劝父,当代理商。周强左思右想,除此之外,想不出来应对周睿的更好办法,便只有从之。

    周睿聘任周强为淦州掌柜。

    占据淦州市场后,周睿问众人:“下步占桂州,谁人愿去?”

    崔煜应声说:“我去。”

    郑戬说:“我也去。”

    二人相争。崔煜不服:“我先说的。总有个先后顺序。”

    郑戬可怜兮兮地说:“当时周兄问的时候,我没听清,故此我说得晚些。我也想立个功,崔老弟,你就让与我去吧!”

    崔煜不肯,望着秦智,意思是让秦智出面解围。秦智说:“崔煜先应的,叫崔煜去。”郑戬闻言,不服,一定要争着去。

    秦智让二人抓阄,拈着便去。结果连续三次都是崔煜抓着。

    郑戬见状,便耍起赖来,哪里肯服,说:“那些阄纸,做了手脚的,我不干。”

    秦智说:“既然不服,要不要再抓?”

    郑戬说要,抓到为止。如此之说,周睿见状,把郑戬凶了一顿,郑戬这才罢休。崔煜带了几名随从,往桂州而去。

    且说桂州市场由崔成经营,听说周睿要来占,并派崔煜来谈,聚众商议。师爷夏茗、鄢健二人自恃聪明能耐,对崔成说:“他们若来了,我二人愿出面,把崔煜撵回去。”

    崔成说:“周睿大名鼎鼎,更有秦智辅助,手下人才智勇双全。今日前来的崔煜更是了不得。我等实力不可与其相比,不如就让周氏兼并了。”

    夏茗说:“我们见机行事,先出面与崔煜谈,看他意欲何为,若实在谈不拢再被周睿兼并不迟。”

    崔成拗不过,只得应允。夏、鄢二人于是约崔煜见面商谈。崔煜说:“周总拥有药材基地,药源丰富,今特派我来,与你们商谈合作事宜。我建议,你们当我们的代理商,彼此有利可图,如何?”

    鄢健态度傲慢,盛气凌人,语气硬直,说道:“我们在此经营得好好的,周睿却硬来插一杠子,他是啥人,我等岂能听命于他摆布?”

    谈来谈去,谈不成功。崔煜以三两银子贿赂夏茗。夏茗收了银子,崔煜让其回去说服崔成。

    夏茗见到崔成,具言其事。崔成说:“我本来就是这样的想法,你们却说要把崔煜撵走,看嘛,他并不是那么好惹的吧!”

    遂叫夏茗把崔煜请至府里来。崔煜只身而入。崔成待以宾礼,置酒共饮。

    酒过数巡,崔成说:“先生,你姓崔,我也姓崔,几百年前,我们是一家人。你是正州人,我老家也是正州的,我们是同乡。倘若不弃,结为兄弟,不知你意下如何?”

    崔煜求之不得,遂同意。二人报了出生日期,崔煜与崔成同年出生,崔煜长崔成五个月,崔成拜崔煜为兄。

    两人同乡,同龄,又同姓,分外难得,酒话格外多。

    崔成提议外出吃夜宵。崔煜喝了酒,头脑是兴奋的,便点头答应。

    出门往北,夜市一条街,在桂州是最有名的。

    车马阅塞,行人拥挤,停不住脚。夜市直至三更尽,才五更又复开张。中心区域热闹地方,通晓不绝。

    每逢正月十五、十六元宵节,八月十五中秋节,观灯赏月,歌舞百戏,夜市更加繁盛。

    若是僻静小巷,夜市亦卖饼、猪杂碎、鱼蟹以及水果、团子、汤之类,间有灌肺及炒肺。酒店多点灯烛卖酒。每份不过二十文钱。

    直到三更,还有提壶卖酒者。

    崔成寻一小摊,点了一些卤菜,要了烧酒。与崔煜又饮酒至三更方散。

    次日,崔成再次宴请崔煜,并叫一妇人作陪。

    崔煜见那妇人身穿缟素,长得极其漂亮,问崔成:“此妇是何人?”

    崔成答:“她是我嫂嫂,叫赵丽。”

    见是本家嫂嫂,崔煜举起酒杯,以酒相敬,赵丽亦回敬。崔煜拜谢。喝了几杯酒,赵丽就先走了。

    崔煜问:“贤弟,为何让嫂子出来敬酒?”

    崔成答:“兄长不必多虑。先兄外出经商,不幸途中因病而亡,已三年有余。家嫂寡居于此,终究不是法,我不劝她改嫁,她都不同意。”

    与崔煜碰杯,两人喝了一口酒,崔成又说,“后来,经不住我劝,她终于答应,但有三个条件:第一,必是经商的。第二,相貌出众。第三,他要姓崔。

    停顿一会,崔成看了崔煜一眼,又说:“我想天下哪有这等巧事?不料碰见了兄长,你刚好符合这三个条件。”

    说到这里,崔煜脸色胀红了。在崔成看来,以为是喝了酒的缘故。

    崔成说:“若兄不嫌弃嫂子相貌丑陋,愿意嫁与兄长为妻妾,结世代相连之亲,如何?”

    崔煜闻言,顿时生了气,大声说:“你真是羞辱了我!我既与你结为兄弟,你嫂即我嫂,岂可乱伤伦理?”

    看见崔煜变脸生气,又听如此这般说词,崔成满脸通红,羞惭难当,后来恼羞成怒,答:“我本是好意,你却如此无礼!”

    遂目视身旁家丁,有相害之意。崔煜已经察觉出来,一拳打倒崔成,急冲冲地出得崔府之门。

    崔成唤夏茗、鄢健商议。鄢健说:“这人不可理喻,只可与他拼了。”

    崔成说:“他比较厉害,我担心斗不赢。”

    夏茗说:“这样,我与鄢健两人去诈降,里应外合,将他擒住。那时不怕他如何厉害。”

    崔成应允。

    当夜,二人带了两名随从,一人叫宋军,一人叫邵节。费尽周折,找到崔煜。崔煜问故来投。

    夏茗说:“崔成想用美女计来赚你,只等你醉了,扶入卧室而谋杀,将其向甄龙请功,如此不地道。我等实在是看不下去,再加上见你怒出,崔成必然怪而罪之,怀疑我们与你有瓜葛,故背而投之。”

    观其言行举止,慌张而矫然,引起崔煜怀疑,但并不确定真假,便假装高兴接纳。摆酒与夏、鄢二人痛饮,二人醉得不省人事。

    崔煜叫人将其捆了,擒其随从而问之,果然是诈降,遂将计就计。崔煜说:“要谋害我的,是夏茗、鄢健,不干你们的事,你们必须听从我的计谋,事成之后必有重赏。”

    宋军、邵节二人拜谢。崔煜叫人把夏茗、鄢健杀了。叫宋军、邵节在前面带路,崔煜跟在后面。至崔府跟前,崔煜等众人埋伏于侧,叫宋、邵二人去敲门。守门家丁听说杀了崔煜而回,便通报崔成。

    崔成吩咐大开府门,并亲自出门迎接。崔煜等人一拥而上,将崔成控制住。在崔煜的软硬说服下,崔成终于答应归顺,把桂阳市场让给周睿。崔煜派人向周睿报告事情已妥。

    周睿闻讯,与秦智亲赴桂州。崔煜与崔成两人于郊外迎接。至崔府,秦智问之,崔成备言以嫂许嫁之事。秦智对崔煜说:“这样的美事,你为何拒绝?”

    崔煜是正州府花桥村人。这个村的人,脑袋聪明,以善贾而闻名。外出经商,绝无漂泊之感。

    背井离乡,走南闯北,绝不是迫于生计,或为挣钱娶妻生子,而是为了创业。

    相反,若是哪个年轻人,长年厮守家庭,便会被视为窝囊,是没出息的。

    崔煜具有花桥村人的基因,笑着说:“崔成既与我结为兄弟,若娶其嫂,恐怕被人嘲笑;再者崔成初降,即以嫂许之,让人不得不防。何况现在正是创业之时,怎能为了儿女情长而耽误大事呢?”

    周睿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人长得帅,年龄老大不小,尚未娶亲,若有合适的,为何不可以完成终身大事呢?若你觉得崔成的嫂子合适,现在可以把她娶了。”

    崔煜说:“谢谢周总关心!我感觉,那个女人有点不守妇道,就算了吧!要娶就娶妇德好点的,以后碰见了合适的再说。”

    周睿称赞地说:“崔老弟真是好样的!”随后,周睿与秦智商议之后,聘任崔成为掌柜,经营桂州市场,以黄金十两白银五十两厚赏崔煜。崔煜不忘承诺,分别给宋军、邵节十两白银,宋、邵二人拜谢。

    郑戬见崔煜有了功劳,怏怏不服,对周睿大叫大嚷道:“只有崔煜可以,难道我就不行吗?下步就让我去洛州,说服陶龙让出洛州市场。”

    秦智听了,笑容可掬,说:“郑老弟,你去洛州不是不可以,但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郑戬问:“只要让我去,啥条件都行?”

    秦智说:“我要你承诺,若事情办不成,应当若何?”

    郑戬说:“若事无成,随你罚我。”

    秦智应允,说:“好!”

    郑戬带几个随从,星夜赶往洛州。

    且说洛州市场,由陶龙占领。陶龙经营药材,质量上乘,深受消费者喜欢。若要让陶龙让出,可能比登天还难。

    想到这里,郑戬心中烦躁,到街上散步,看见一个妇女,抱着一个小孩,迎面走过来,眉头一皱,想出了一条计谋。

    拦住那妇女,给其十两银子,叫她如此这般。

    原来,这妇女是姚娉,自与甄龙私通以后,无脸面在踵州呆下去,便来到洛州。又结了婚,并生一小孩,生活过得拮据。

    如今碰见郑戬,因为看在银子的份上,姚聘便点头答应。

    次日,姚聘抱着小孩,来到陶龙药店,说:“我的小孩生病了,在你们这里买的药吃了,越吃越严重,还把一只眼睛吃瞎了,要药店作出赔偿。”

    陶龙二话没说,赶紧安慰姚聘,并表态说:“不管是不是我们卖出去的药惹的祸,出于同情之心,一次性给你三十两银子补偿费。”

    没想到姚聘不肯,直接否决这个价,并丢下一句话:“除非赔偿一百两银子,否则没完!”

    陶龙认为姚聘是在敲诈,大怒,决定分文不赔,并硬碰硬地说:“你若来捣乱,我随时奉陪!”

    说罢,就叫人把姚聘赶走了。

    这时围观的人很多,郑戬躲在人群中看热闹。

    姚聘归之。

    郑戬说:“明日在店铺上门前哭闹,写一个牌子,说明原因,声讨陶龙做得过分。陶龙必然又叫人赶你,但是你不要害怕。自然有很多群众出面主持公道,那时就可以逼他们赔给你这笔钱!”

    姚聘从之。次日抱着小孩,在胸前挂了一块牌子,向围观的群众讲述那段遭遇。这煽风点火,群众义愤填膺。

    事情越传越开,添油加醋,传得沸沸扬扬,陶龙药店形象受到了严重损害。

    见初步起到了效果,郑戬又叫姚聘到衙门告状,所有费用由郑戬出资。姚聘这么一告,官衙全都介入进来,一场官司打得无边无际。

    最后衙门调查证明,小孩眼睛与药物无关,是先天性的原因弄瞎的。

    事情终于水落石出,但陶龙药店也快要倒闭了。

    自从姚聘大闹药店以来,销量下滑,药品卖不动,拖欠伙计薪水。苦心十年树立起的药店品牌一下就倒了。

    陶龙欲哭无泪,悔恨地说:“早知这样,当时就直接认裁,白给她一百两银子就好了!”

    郑戬闻言,在背后偷偷地笑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略施小计就把它除掉了。郑戬知道,陶龙会很快找上门的。

    陶龙听手下的人报告说,郑戬受秦智指派,前来抢占洛州药材市场,故意使姚聘来捣乱的,心生怒气,便召集手下想办法对付。

    师爷黎功说:“前不久,周睿先后占了淦州、桂州两个州的市场,势力慢慢强大起来,不如我们去归顺,让出洛州市场。”

    陶龙听了,大怒,骂道:“亏我白养了你,居然说这样的混帐话!”便想把黎功辞退,众人劝免,陶龙方止。

    可是过了好几天,陶龙没有来找到郑戬。

    郑戬主动来至陶府门前,陶龙避而不见。后来经不住几次相磨,终于相见。但任郑戬如何施展本领劝说,陶龙仍然不同意。郑戬怏怏而回。

    黎功被陶龙骂了之后,怀恨在心,又见陶龙药店已没有前途可言。是夜,趁陶龙睡熟,将陶龙杀了,前来投奔郑戬。

    正在思考对付陶龙时,闻得黎功杀了陶龙来投,郑戬高兴至极。回报周睿,周睿任黎功为洛州掌柜。

    周睿写信给马骉,言崔煜、郑戬各取得一州市场。

    马骉回信说:“祝贺两位老弟取得成绩!我听说伊州尚未取,若不嫌我不才,叫我去取,如何?”

    周睿收到信,大喜,叫郑戬去窦州替马骉经营,先让马骉回来,有话叮嘱。

    马骉既至,入见周睿、秦智。

    秦智说:“崔煜取桂州,郑戬取洛州,都是只带几名随从去的,并无费多大的事。但伊州与这两州不同,伊州大掌柜雷晖不足为虑,只是二掌柜孔绣老奸巨猾,虽然年纪偏大,但并不影响他耍猾头。马骉此去,千万不可大意,可多带些人马前去造声势。”

    马骉听后,有点不高兴,说:“秦师何故长他人锐气,灭自己威风?他一个糟老头子,我怕他做甚?不用多带人马,马某也只需带几名随从,必定马到成功,请等我的好消息。”

    周睿苦苦劝说多带人马去,马骉不依,即辞别而行。

    秦智对周睿说:“马骉轻敌孔绣,周总当往接应。”周睿听其言,随后带众人往伊州出发。

    却说伊州大掌柜雷晖,性情暴怒,对待下属,态度粗暴,众皆恶之。是时,听说马骉前来,便唤二掌柜孔绣商议。

    雷晖说:“周睿让我让出伊州市场,那是不可能的。若谈合作,还是可以的。但有两个条件。”

    孔绣问哪两个?

    雷晖说:“第一,我不归顺于周氏商团,也就是说周睿不得干涉我们的经营。第二,合作利润我们占七成。”

    孔绣沉思。

    雷晖说:“如今周睿派马骉前来,势头正猛,若谈条件谈不妥,恐怕会惹怒于他。如何是好呢?”

    孔绣说:“雷掌柜,请您别担忧,我去与他谈,保证让他答应。”

    原来,孔绣虽然年纪已大,但武功却是了得。

    当时,某壮士,精于拳勇,能以两肩负粮船而起。旗丁数百,以篙刺之,篙所触处,寸寸折裂。以此名重一时。

    率其徒行教常州,每至演武常传授枪棒,观者如堵。

    孔绣也在其观之,却龙钟伛偻,咳嗽不绝声,旁睨而挪揄之。

    众大骇,走告壮士。

    壮士大怒,招孔绣至前,以举打砖墙,陷入尺许。傲之说:“你这老头,能如此乎?打死勿怨。”

    孔绣笑说:“老朽垂死之年,能以死成君之名,死亦何怨?”

    乃广约众人,写立誓券。

    令壮士养息三日。

    孔绣自缚于树,解衣露腹。

    壮士故取势于十步之外,奋拳击之。

    孔绣寂然无声。但见壮士双膝跪地,叩头说:“晚生知罪了。”

    壮士拔其拳,已夹入孔绣腹中,坚不可出。壮士哀求良久,孔绣鼓腹纵之,已跌出十丈之外。

    孔绣徐徐而归,卒不肯告人姓名。身怀绝技,却不肯外露,无疑是一位真正淡泊名利的大侠。

    自恃武功不凡的壮士,口出狂言,目中无人,却落了个跪地求饶的下场。

    孔绣在制服对方之后,也并无一言相劝,也不肯告人姓名。本身就是告诫立身处世,不可倨傲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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