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楚卿,你真是解了朕的心头大患呀!快说快说,你又何等愿望想要实现?”
短短几日,应山倭寇就被围剿,这样的战神,他怎能不喜爱?
他放下帝王的腔调,展开龙袍袖子,一把揽在楚臣的肩膀上,宛若亲兄弟般,“楚卿可想要爵位?不如替朕再战一次,朕必然给你加官进爵呀!”
这话听得楚臣心里冷笑。
听过当猴耍的,没听过把人当猴耍的。
他冷冷的盯着怀帝,一代帝王又如何?他楚臣我可是人善可欺的臣!
“陛下,您若是能听谏言,臣也讲一番真言。”
他言辞犀利,听得怀帝不由得一愣,但楚臣刚建功,他只能这股气憋了回去。
“楚卿,不妨讲。”
楚臣拱手,犀利道,“陛下,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您若想臣精忠报国,便要遵守圣言啊。”
此话,一瞬间让怀帝的笑面皲裂。
身为君王,这话中之语,他岂会听不懂?
“楚卿言辞犀利,朕自愧不如啊。”
他笑眯眯的看向楚臣,终于抖抖袖子,用墨宝写下了诏书,“朕先封你为楚候,作为掌管冲州一方的男爵,如何?”
如今就算他不想给楚臣爵位,也不成。
毕竟打下了应山,楚臣的军事能力昭昭若显,如今那边的战事,恐怕只有他能胜任。
楚臣拱手拿下诏书,答应下来,随后便离开了皇宫。
他最不喜这权势阶级之处,还是战场上最自在。
随后,他便离开皇宫,一路骑马,回到了天阳城。
此刻,在天阳城内,威虎军被拦在城池之外安营扎寨。
而一群冲州士兵则将他们拦在天阳城门口,崔必安站在城池之内,打着背手左右踱步。
“楚老弟怎么还没回来啊!这可咋整,整个威虎军都被拦在外头了!”
他摇头晃脑,心急如焚。
苏玲珑也着急赶来,一双眸中满是委屈,“崔大哥,我相公他还没回来吗?”
崔必安一锤脑门,无奈叹气,“没呢,唉,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状况。”
几日前,威虎军回到天阳城,就被崇天奇安插在城门口的军马拦住了去路,无论如何都不准进城,甚至连通个信都不行。
他和苏玲珑也被拦在外头,连书信都传不出去,如今都不知道楚臣是不是生死未卜!
他猛地一锤城墙,怒道,“可恶!这个崔必安真不是个东西,眼看着楚老弟不在,就想尽办法的欺辱威虎军!”
苏玲珑泪眸泪滴缓缓落下,眼巴巴的盯着城门之外,望眼欲穿。
可正在此时,一匹黑红马儿扑空腾蹄而来,身上坐着的人,一身红缨披风,黑银色的甲胄在风下熠熠生辉,而此人,模样俊美,五官棱角分明。
此人,不是楚臣还能是谁?
苏玲珑瞪大眼睛,“崔大哥,我相公回来了!”
崔必安也回首看到此幕,激动的摩拳擦掌,“哈哈哈!好哇!楚老弟回来了!”
他二话不说一脚踹到冲州得两个守兵身上,一边踹一边道,“反正楚老弟都回来了,难不成本官害怕你们?”
守兵被踹的要回手,谁知一支长箭扑空而来,咻咻两声,就把守兵的头盔给击飞数米之外。
“啊!”守兵惊呼一声,恐惧后退,等转头才看清满脸杀气的楚臣。
他不是没听过楚臣的名号,若不是崇大人说此人已死,他绝对不敢这么嚣张。
他腿脚一软恐惧的摔到地上,嘴唇哆嗦着道,“你怎么回来了,你居然活着回来了?”
应山倭寇盘踞百年,世人皆知楚臣会死在那,可没想到他竟然活生生的回来了。
另一名守兵也恐惧的看着他,连连摆手,“我什么都没干,我们不是受命而来!”
他这话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楚臣眼光一扫,看到驻扎在城门外的威虎军,心中已了然了个大概,他冷哼一声,眼中涌出嗜血的杀意。
“是谁给你们的狗胆,敢动吾的人!”
他手臂一伸,掌心红缨长枪凭空一甩,身下黑马嘶啼一声,便向前踏空而去,长枪锋芒瞬时沾血,仅仅一击,其中一人便倒下,死不瞑目。
白枪染红,吓得旁侧一人惊叫一声,可还没来得及叫完,他便一命呜呼。
楚臣翻身下马,眼光扫过旁侧威虎军,“这二人可是崇天奇派来的?”
威虎拱手上前恭敬道,“是,兄弟们在天阳城外等了足足七日,他们无论如何都不准进城,说是崇天奇的命令。”
他将这七日所历之事娓娓道来,楚臣一听,冷呵两声,“这个老东西好大的狗胆,仗着吾不在,竟敢给威虎军下马威。”
看来这个崇天奇是把他当作死人处理了,“是谁告诉他,吾会死在应山!”
此刻崔必安连忙凑上来,满脸愁容,“楚老弟,话是这么说,但你杀了那个老畜牲的人,恐怕要拿你是问!”
崇天奇好歹是冲州刺使,比他们的官大个一头,今日杀了他派来的城兵,日后恐怕会招惹祸事。
苏玲珑也沁着泪凑上来,“相公,家中还有小虎和章夫人,若崇天奇报复,我们逃的了,他们怎么办?”
府上二人的身份本就特殊,若那个老东西,非要拿着这个做文章,恐怕事态难以解决。
楚臣搂她入怀,“放心,我不会做没有准备的事。”
他随即掏出放在腰间的御书和令牌,递给他们二人,两个人展开一看,越扫到后面越震惊。
崔必安瞠目结舌,瞪直了眼,“楚老弟,你竟然成侯爷啦?”
他未曾想楚臣居然升官升的这么快,成了个子爵!
他二话不说就抖着袖子就要跪在地上,对着楚臣磕了一头,“楚候,请受下官一拜!”
还没等他拜完,楚臣便赶紧将他扶了起来,“崔大哥,我们之间不讲这些。”
他深知古代阶级森严,但他最不喜这些繁文缛节。
崔必安老泪纵横,像楚臣这样,身戴爵位却不携权压人的侯爷,少之又少,他还真是跟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