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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药浴

    慧通大师瞧了一眼陈言润,似乎已然将所有事情看得通透,陈言润也不回避,便如此坦然的任由慧通大师瞧着自己。

    他对楚亦心的感情,可从未想过要隐瞒。若不是楚亦心此时未曾答应过他,陈言润恨不得这世间所有人,都能够清楚自己对楚亦心的爱意。

    欢喜何人,便应当尽数摆出来,使得与二人相识之人清楚才是。

    陈言润便抱着如此想法,现如今他只等着楚亦心哪日想通了应下自己,随后便公之于众,还要八抬大轿将楚亦心娶回去。

    不仅如此,昭告列祖列宗亦是必须。

    陈言润能够肯定,自己那兄长定然不会因此怨恨或是不满,反而只会是欣喜与祝愿。

    他自小便与兄长要好,二人的性子如出一辙,对于彼此究竟是何模样,清楚不已。

    别说陈言润的兄长未曾喜欢过楚亦心了,便是喜欢了,亦是会祝愿二人。

    因着陈言润自己便是如此,他便能肯定自己兄长会这般想。

    若是日后他陈言润遭遇不测,无法遵守与楚亦心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便也会潇洒放手,竭尽全力去祝愿楚亦心。

    只要楚亦心一生平顺安乐,便是她又有了心上人,并嫁给对方又如何?他陈言润定然能接受。

    慧通大师瞧的明白陈言润心中所想,也未曾觉着他是小心眼或是妒忌,对于陈言润的关切他心知肚明。

    “楚施主近些时日身子确实差些,只是这劫难她为命定之人,由她来解开,定是有着原因。”慧通大师语速缓慢,似乎并未觉着自己的言语有什么地方不合适,“司徒将军此劫难,乃是因着楚施主而起。”

    闻言,陈言润微微皱眉,楚亦心则是倍感意外。

    “司徒将军此番,乃是因着在李监军的力保下,仍旧对昔日暗害楚施主的李大勺问斩,方才会招惹上李监军。此人阴险狠辣,故而暗算了司徒将军,方才会导致司徒将军遭遇今日劫难。”慧通大师用他平淡的语气,抛出了一个个令人惊讶的事实,“因果因果,有因方才结果,一切皆有定数。”

    原本对此颇有意见的陈言润不言语了。

    若是李大勺问斩是司徒元的功劳,他倒是应当好好谢谢司徒元才是。对这李大勺陈言润是恨到了极点,只是他尚且未能进入官场,顶多把李大勺送进牢中罢了,问斩一事无从过问。

    怪不得,怪不得那李大勺听闻是忽的在夜中问斩了,便连他那些同党都被县官提出来,当着不知多少百姓的面砍了脑袋。

    原是因着司徒元在背后所推。

    陈言润眼神晦暗不明,楚亦心则是愧疚不已,她转头望向陈言润,亲眼看着陈言润一声叹息轻点了头,方才对慧通大师与师娘道:“既然如此,我应当将这因果了结才是,便更应当由我来给司徒将军渡血了。”

    此言一出,师娘便连声致谢,对于楚亦心原出手相助一事万分感激。

    而楚亦心则是掀开了衣袖,由慧通大师亲自帮着二人,开始渡血。

    司徒元的毒血已然放了不少,慧通大师忧心血流的过多,刻意绑了布条,此刻因着楚亦心出面给司徒元换血了,便将不调哦给解开。

    随着时间缓慢过去,楚亦心的脸色逐渐变得惨白,司徒元则是乌黑的双唇重新回归了原先的颜色。

    陈言润心疼不已,只能是站到楚亦心身侧,默不作声悄悄握住了她的另一只手。

    以此做安慰,楚亦心便硬是撑着直到渡血完毕,她身子发软,脑袋发晕,还不等手腕被包扎起来,便直直往后倒去,将陈言润吓得不轻,他急忙松开了手,将楚亦心抱在了怀里。

    “你……”陈言润想责怪楚亦心心善,不该应下此时,却在对上那张苍白的面孔时,任何言语都说不出来,喉咙亦是发涩。

    楚亦心被陈言润扶着坐到了椅子上,连手腕上的伤口,也是陈言润亲自包扎。

    歇息了将近两个时辰,楚亦心方才有力气起身,慧通大师说会好好照顾司徒元,随后送走了陈言润楚亦心,以及师娘。

    而陈言润则是一路扶着楚亦心,回到了她的房中。

    这一路上陈言润皆是板着张脸,似乎有无数的话想说,却又不愿在此时与楚亦心说。

    “你在生气?”楚亦心主动出言问道,她就连嘴唇也失去了血色,“若是我没猜错,你在生我的气?”

    见状,陈言润未曾出言,只是起身出了房间,将楚亦心独自留在屋里。

    可他不是因着闹脾气,只是去了灶房,将其中的血迹仔仔细细收拾个干净,又替楚亦心煮了碗药膳汤。

    可惜是在寺庙中,不然陈言润倒更想给楚亦心煮上一锅鸡汤,给她补补身子。

    此时他甚至不想在灵应寺中待着了,每日只能吃些素食,楚亦心以往并不是如此,忽的要长时间只吃素食,自然是有些损身子的。

    再加上此时若不是在寺庙中,便遇不上司徒元。

    若是此劫难注定要楚亦心帮着解开,不在寺庙中,至少还能给楚亦心补补身子。

    陈言润瞧着那锅豆腐药膳汤,一时之间暗恨不已,只觉着全是自己的错,若是他再强大些,便能够护住楚亦心,遇见此事也能够直接差人下山将司徒元送到大夫所在之处,不需要楚亦心来渡血,为司徒元换血了。

    他静静的瞪着药膳汤煮好,方才端着那口不大的瓷锅与一个碗一支勺,又回到了楚亦心房中。

    楚亦心正有些难受,脑袋仍旧发晕,她听见动静,稍愣了会儿,才往门口看去。

    陈言润正端着口瓷锅,他与楚亦心对视片刻,缓步进屋,将瓷锅放在了桌上,随后盛了些豆腐与汤在碗中,“待凉些了,你再喝便是。”

    “言润。”楚亦心忽的双眼有些发酸,她刻意玩笑道:“我还以为你生气了,又要接连几日不与我说话呢。”

    陈言润闻言,心中十分过意不去,也觉着前些时日的自己过分孩子气了,“怎么会,我自是知错了。再如何闹脾气,也不见你来寻我一回。”

    “我本是今日想做些吃食去寻你的。”楚亦心原本想解释,说到一半便自顾自摇摇头,“我先喝些汤,你的手艺可有些时日未曾尝过了,不知可否进步了些。”

    “自是进步了,因着师父出色。”陈言润回道,旋即将碗端起,细细吹凉了些,方才递过去。

    他是想喂楚亦心的,奈何陈言润清楚楚亦心的性子,知晓她不会甘愿,甚至会因此不愿喝这汤了,便将自己的想法尽数忍了回去。

    陈言润照顾楚亦心一日,却在隔日一早,楚亦心便自动自发的去慧通大师那儿,照看司徒元了。

    他甚至气恼之下,想过将自己所做之事尽数说给楚亦心听,最后仍旧只是叹息一声。

    想起昨日那碗药膳汤,楚亦心那显然十分感动的神情,陈言润便又觉着不气了。

    楚亦心朝他露出那么一点儿的欣喜或亲近,陈言润便没办法再发脾气,无论何事都觉着是自己过分了。

    他一路往慧通大师所在而去,楚亦心就端坐在其中,身前放着两个小小的点心,出自陈言润之手,可她未曾动过,只是瞧着司徒元的目光十分担忧。

    “怎么不吃?”陈言润迈步进屋便直截了当问道。

    楚亦心闻言转头看他,旋即叹息一声,“我瞧着司徒将军眉眼之间……好似余毒未清一般。他终归是因着我才如此,我得给他治好才是。”

    原先楚亦心只打算说前半句,可见陈言润面色不对,便加了后半句。

    “你待如何?”陈言润未曾生气或是如何,只语气平静问道。

    这话难住了楚亦心,她思索片刻,试探般提议道:“我想着,若是给司徒将军来个药浴,那余毒怕是能清干净。”

    而慧通大师恰好将药箱拿来,楚亦心便与他商量了几句,二人往屋中放了个巨大的木盆,药材则是楚亦心搭配出来的。

    待药材煮了片刻,也有僧人帮着烧了几锅热水,司徒元便被慧通大师净衣后小心翼翼放进了木盆中。

    而药材煮出的药水,楚亦心调了半天,方才往木盆中舀了些。

    半柱香过去,司徒元的脸色很明显的好了不少,而水温似乎是低了,楚亦心便要伸手进木盆中,瞧瞧是否需要添热水,却被陈言润拦了下来。

    “这事情我与慧通大师皆可代劳。”陈言润语气一板一眼道。

    他能够容忍楚亦心站在不着一丝衣衫的司徒元跟前,已是经历了天人交战,此刻见楚亦心还要伸手摸水温,便是在忍不住了。

    这可是司徒元药浴的水,楚亦心若是碰到了,岂不是脏了手?

    “你摸不出来,我亦形容不出水温须得到如何地步。”楚亦心摇头拒绝,“还是我来吧。”

    闻言,陈言润脸色便直接沉了下来,他一步不让与楚亦心对视,直到楚亦心露出为难的神情,方才无奈退步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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