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就好像当下与周明阳对峙的那名官员,言语激烈,自持道理。
丝毫没有注意到周明阳眼底暗藏的怒意,已经到了无法抑制住的地步。
“好啊!说得可真是太好了。”
“有理有据,让朕都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周明阳走到百官跟前,那人还以为是得了赞赏,心中暗喜。
殊不知,眨眼间的功夫,周明阳一巴掌重重甩在他的脸上。
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让人将其拿下,革职查办。
“天底下就是多了你这样的庸碌之才,才使得百姓活在水生火热中。”
“朕问你一句,朕的天下难道只是半边天下,朕的江山难道只有南方十数州!”
周明阳声音洪亮,说出口的话在场之人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偌大的殿堂,一瞬间悄寂无声,再也没有了动静。
更有不少人倒吸几口凉气,替那名站出来与周明阳对峙的官员捏了一把冷汗。
事情的发展与他们所想的并无不同,周明阳杀心已起,这事情断然不能轻易放过。
意识到情况不对,那名官员赶紧跪倒在地,可不敢认下这江山只有一半的话。
“陛下,臣没有那样的想法,也不敢那样去想。”
“还请陛下明鉴啊!”
“朕的话不会重复第二遍,将你革职,便是朕对你的仁厚之心。”
话说到这个份上,那名官员大气不敢喘一下,只得接受了这一悲惨下场。
很快就被人带了下去,朝堂上变得安静,不再像之前那样聒噪。
一直没怎么开口说话的赵审言却站了出来,典型的要往周明阳伤口上撒盐。
他自以为够精妙,却不曾想早在周明阳预料当中,当下所做的一切好似跳梁小丑,难入周明阳的眼。
“爱卿,这事情就用不着你跟着操心,朕已经有了办法。”
“再考一场!”
周明阳龙袖一挥,坐回到龙椅上,却把在场的人全都吓到不轻。
就算是一直以来都以清廉而著称,对他最为忠心的那些官员也都站了出来,纷纷跪倒在地上。
“陛下,不可啊!万不可!”
“科考不是儿戏,岂能一而再,再而三。”
“北方学子全体落榜,重考一场南方学子必有一见。”
他们极力劝阻,生怕周明阳一时冲动做出的决定到最后酿造出难以挽回的后果。
事情一旦发生再想更改可就没有那么容易。
却是多余的担心,周明阳摇了摇头,耐着性子与他们详细解释。
“出现这样的事情,在于南北两地受教育的程度,学堂设立也有差异。”
“朕思来想去,不该将他们同一而视,再考一场只针对北方学子。”
“南北分考,两地的状元都是状元!”
周明阳的话掷地有声,绝非玩笑,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旁人哪里还能够不明白,他将眼前难题应对得当,古往今来都属罕见。
南北分考,无疑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避免掉许许多多的麻烦事。
两地学子全都难挑道理,周明阳的这一番举措绝对能够令人心叹服。
就连赵审言都无法继续发难下去,退让到一旁,算是认可了周明阳的这一决策。
“既然众位爱卿都没意见,那就照朕的办法去办。”
“召集北地学子再考一场,重新出题,重新批阅,等到放榜之日朕将他们与南地学子一同召见,到这大殿上考究学问。”
周明阳把话说完,再不想浪费一丁点的时间,转身便离开了朝堂。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都按照他所计划的那样有条不紊地进行。
得知情况后,陈云舒也对周明阳佩服到五体投地,如此应对的办法,实在是令人心折服。
周明阳还把神经紧紧绷着,始终是在一些事情上不能完全放下心。
陈云舒看出来他心中的担忧,连忙开口说道。
“陛下,刘公公那边这几日也该有所进展,不妨召他来,仔细问询。”
听了这话,周明阳并无反对意见,陈云舒当即让身边伺候的小太监前去传旨。
不多时,刘瑾赶来御书房中,周明阳早在等候。
“说说吧!朕让你盯着的那些人,近日可有反常?”
周明阳视线紧逼过去,迫切需要一个答案,刘瑾神神秘秘,不敢随便开口。
凑近到他的身旁,贴耳说道。
“陛下,那些人暗中来往,常在茶楼相聚。”
“也有到过……”
什么?
刘瑾的话还没有说完,周明阳就已经瞪大了眼睛,惊讶之情不断地往外流露。
“在朕面前说话办事可不敢随便,你能为自己刚才那番言语而负责吗?”
周明阳眼神冰冷,刘瑾心中叫苦,哪敢在他面前乱说谎话。
“陛下,奴才敢拿这颗人头跟你做担保,要不是刚才所说的那样,奴才自己了断。”
他都已经这个样子,周明阳再去怀疑消息的真实性实属不该。
“看来这些事情远比朕想象的还要复杂,不过是狐狸就有露出尾巴的时候,该收网了。”
周明阳明确指示,刘瑾哪敢有一丝一毫的耽搁,赶紧召集人手去做准备。
等到入了夜,几处同时行动,对那些散布谣言,恶意编造的读书人进行抓捕。
銮仪司新设牢狱,许多时候都能够自行拷问。
周明阳来到牢房中,那些人见到他的第一眼就面露慌张,一个个的陷入到惊恐的境地中。
“看来你们知道朕抓你们是何缘由,那就少说一些没用的话,把事情交代了。”
周明阳最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故意卖关子,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那种。
哪能想到这些人里面也不缺少,有人死鸭子嘴硬,大骂他昏庸无道,残害天下的读书人。
“你们不想说,那就别说。”
“朕心系天下寒门,却也不介意处置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周明阳递给刘瑾一个眼神,后者有所领会,亲自动手,皮鞭抽打在自恃清高那人的身上,很快便让他皮开肉绽。
要只是这样倒也罢了,算不得有多残忍。
可銮仪司从成立到现在所做的都是缉拿拷问的事情,岂能够没点创新。